一百六十八、聚會
2024-07-01 23:17:17
作者: 關山客
倒是梁婉青有點尷尬,也不知道林春曉回去有沒有同陶然提起,回想起那些說過的話,總歸有些尷尬,當時見到林春曉時,仿佛鬼上頭一樣,就非要對著林春曉說那些話。
律所里大部分的年輕人都不願意出差。
辛苦奔波,也不會有更多的錢。
陶然不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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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金聖最近接的幾個案件都比較複雜,涉及了多個地方,要去取證。
陶然一開始是跟著夏金聖到處跑,再後來就偶爾自己跑。
日子過得飛快,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再回到林春曉處,只是隔兩天都會給她的微信發一條信息。
林春曉有時候不回,陶然裝成不以為意的樣子。
有的時候也會回來,但大多是客套性的話,他看得出來。
沒事,來日方長,他這麼告訴自己。
十一月,他終於擺脫了實習的資格,可以獨立執業了。
這其實只是開始。
很多人都以為律師的職業光鮮亮麗,穿著西裝革履,嘴巴說一說,指點江山就可以了,然後就大把的收入,這是一種錯覺。
其實律師行業也和其他大部分的行業一樣,符合二八定律,二成的人收入遠遠高過另外八成的人,不管什麼行業,都需要時間和實力的積累。
有人脈和家境背景等相關資源的會好很多,畢竟這樣有很多案源會自己找上門來,對於另外普通的那些人來說,就只有踏踏實實的從很基礎的地方開始做起。
現在陶然就在這個層次。
他想得很清楚,自己當初為什麼覺得自己和林春曉不相匹配?那些東西曾經是自己顧慮的,現在是林春曉所顧慮的,想通不僅僅需要觀念的轉變,更需要一些實際的物質的推動。
假如他沒有走過這長長的一段對於他來說有些匪夷所思的奇遇,以過去的他和後來的林春曉來說,就是兩條平行線。
然而,緣分讓他們以一種很特殊的方式相遇了,平行線改變了方向,有了交集,漫長的人生中可能唯有這一次交集,一旦錯過,以後就又是永遠各自奔著自己的方向。
那麼怎麼才能不錯過?
第一就是要實力。
現在自己要什麼沒有什麼,拿什麼去實現自己的愛?靠嘴嗎?
所以,表達過自己的想法以後,堅定地朝著那個目標前進的同時,最重要的工作是要夯實自己的能力,怎麼樣也要把那些錢還得上才行啊。
因為陶然抱了這個想法,所以對工作極其上心,在別人看起來就是這個人特別能吃苦,別人躲之不及的出差,他一般並不拒絕,同時他也絕對不是那種沒有任何態度的人。
每個人都可以看出他身上的那種力量,沒辦法忽視,一方面佩服他一方面沒有辦法學習他。
林春曉收到陶然發來的信息,上面寫道:春曉,我終於可以執業了,好開心呀。我好想回家和你一起慶祝,可是我好擔心回去你又會同我說讓我搬出去的事,反正我不會同意分手的。而且我明天馬上還要出差,今天就不回來了,可是我一直都在想你。我現在可以執業了,我會讓你看到的,我願意也可以同你一起努力,希望你可以給我這個機會,想你的陶然!
林春曉的臉隨著視線的下移逐漸發紅。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呯呯亂跳,一種歡喜油然而生,甜蜜蜜的。
一旁的繆明霞本來正在同林春曉說什麼,半晌沒有得到回答,一看林春曉正在看手機,臉以可見的速度爆紅起來。
她挑挑眉,「你在看什麼?」
說完,她就移動著腦袋,伸長了脖子,試圖看林春曉的手機頁面。
林春曉猛地回過神來,把手機一按,黑了屏,把手機倒扣著,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麼。」
晚上繆明霞請林春曉和蔡佳麗上她家吃飯。
蔡佳麗臨時接到了幼兒園老師的電話,說娃在幼兒園吐了,就跑去接娃。
林春曉同繆明霞去買了菜,然後一起過來幫點忙,一起做點東西。
繆明霞的房子與林春曉的房子在同一個單元的同一側的不同樓層,兩套都是同樣的套型,但她家的裝修的明顯比自己家那套好。
她們家的廚房做成了半開放式的樣子,比自己家那個純中式的裝修更為簡約,看起來更開闊一些。
兩個人站在操作台前面一起擇菜。
繆明霞挑眉道,「是陶律師吧?你們吵架了?」
林春曉有些羞於談論到陶然,低頭嗯了一聲。
「陶律師是一個很真誠還很少年,同時又很成熟的人,啊,可以用成熟來形容吧,並不是指他老成,而是他的身上有一種很可靠的真誠的沒有敷衍做白日夢的那種氣質,看人的眼神乾乾淨淨的,特別是看向你的眼神,簡直可以說是炙熱。」
林春曉聽到繆明霞這麼說陶然,心裡居然湧起了一股類似自豪的感覺。
她抬起頭,有些不想承認自己和陶然的事情,但是又有些想知道繆明霞這個局外人對於這件事的看法,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小我太多了,我還離過婚。」
聞言,繆明霞噗呲一笑,「你是還在封建社會還是怎麼的?男人大女人五六歲、七八歲、十幾歲的,結婚的多了去了,大家都視為正常,男性二婚娶頭婚的姑娘,大家也平平無奇,怎麼到你這裡你大陶律師幾歲,離婚就不可以了?」
林春曉臉又紅了起來,「不是,主要是這種情況,以後的矛盾會很多,你也知道,我前面的那一段過得不是很如意,我之前是校園愛情,也挺美的,但是婚後過得一地雞毛,少年相遇況且如此,何談現在。」
「你這樣對陶律師多不公平,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梁總是梁總,陶然是陶然,時間地點人物都不同,誰知道命運的走向是否也是一樣,每一次都是新的不一樣的旅程,你又不急著要趕哪裡去,何不停下來慢慢地走一走,我們所有的人最終的歸途都是一樣的,走向沉睡、虛無的世界,在你現在可以看到、感受到的時候,有那麼一個人走到你面前,何不去嘗試一回,也許和上一回是一樣的,也許和上一回是不一樣的,不去嘗試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