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賭約

  生活總是這樣，往往在你甜蜜如夢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戳破你的對美好未來的憧憬……

  雖然張楚的出現並沒有給我的生活帶來什麼實質性的改變，但他突然的出現卻如一根魚刺一樣卡在喉嚨令我不上不下。

  到現在，唯一讓我值得慶幸慰藉的就是蘇清讚許了我的做法，只要她支持理解我，我就有充足的動力去面對這件事。

  從客觀角度來說：張楚歸來是一件不可避免的早晚都會發生的事。對我來說：只要我選擇和蘇清在一起，他就是一個我必須要跨越的坎。

  ……

  一頓早餐的時間，我將腦海里的思路已經理了一個大概。

  像往常一樣，7點鐘我準時出門，坐上128公交車，在和平時一樣擁擠的狀態下，8點半之前趕到了公司。

  一進公司我就嗅到了一絲別樣的氣息，每個人瞟我的眼神告訴我：出事了！

  並沒有詢問，我面色平靜地穿過綜合辦公區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剛坐在辦公椅上，打開電腦，紀柔一臉慌亂的就沖了進來。

  

  「怎麼回事，臉色這麼差？不會你男朋友真欺負你了吧？」瞥了她一眼，我口氣隨意的說。

  「你還不知道嗎？」紀柔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麼我不知道？我知道什麼？」我疑惑的問道，雖說我猜到了一些什麼，但不敢確定。

  「余總剛才帶著一個年輕男人來了公司，說是新任的項目總監……」

  「是嗎。那這挺好啊，證明公司的實力越來越強了。不是，來一個新的項目總監你們至於全公司上下都這麼在意嗎？」這不禁令我感到有些好笑。

  「那個男人好像要擔任風尚項目的總監……」

  「你說什麼？風尚！」瞬間我就站起了身子，臉色一下變得陰雲密布。

  這一刻，我深深意識到余曼這個女人的心機之深手段之雷厲風行。

  她這一個猝不及防的動作直接打亂了我的節奏，更是把我逼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困境。

  「余總現在在哪？」盯著一臉擔憂之色的紀柔，我沉聲問道。

  「在蘇總辦公室。這件事蘇總極力反對…她們正在裡面談。」

  沒待紀柔說完，我已經衝著蘇清辦公室走去……

  自古以來：人就愛看戲。更何況是在這長期高壓工作下的寫字樓，一有個什麼爆點新聞，就像街道上看到裸奔一樣，不出一分鐘就如插上了翅膀般傳遍整個公司。

  一直都是這樣，人性總如此：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眼光，保持著面色平靜，我步履穩健的走到了蘇清辦公室門前。

  我並沒有直接推門而進，剛才因怒火燃燒的理智已在走動中漸漸恢復。

  這只是我和張楚的第一次對峙，我如果率先慌了手腳，只會讓他更加得意忘形。所以，越這種時候我越要規矩行事，不能引人詬病。

  深吸了一口氣，我輕輕的敲了敲門，過了片刻，裡面傳來蘇清的聲音：「請進。」

  或許沒想到會是我，當我進去時，坐在沙發上的余曼和張楚眼神異樣的盯著我，對於我的出現，兩人臉上很明顯的透露出了不歡迎。

  「你來這裡幹什麼？沒看到我正在和蘇總談事情嗎？要有什麼工作事情的話，我們談完你再進來吧。」

  余曼沒有絲毫客氣的直接對我下了逐客令。

  「余總。既然是談論我職務的事，我想作為現在擔任這職務的我應該具備發言權旁聽權吧。」我開門見山道，直接撕開了遮擋在我們眼前的那塊朦朧的薄紗。

  應該是沒想到我會有這個膽量直接把事情攤開說，余曼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道：「好。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明說了吧。通過董事會向我反映還有公司職員對你的評價再加以我個人觀察，最終，公司一致認為你並不適合擔任項目總監這個職位。啟美集團發展到如今，歷來都是以能力作為第一考核標準，誰能力高位子就該誰來做。而張楚先生留學歸來正好可以擔此要職。所以，很抱歉。」

  余曼的話並沒有讓我感到驚訝亦或憤怒，相反，我此時很平靜，甚至，嘴角都漾起了笑容，只不過是自嘲的笑。

  「余總。這個決定我們好像還沒有商議出一個結果吧。你就這樣草率地宣布，就不怕傷到為集團做貢獻這些員工的心嗎？」蘇清毫不妥協的對余曼質問道。

  她的話就如冬日的一束陽光溫暖著我的心……

  其實女人對於男人來說不光是伴侶這樣簡單，更多時候，她是男人的一個精神支柱、生活目標、甚至是信仰。

  所以，這也就有了很多人說的愛情如毒藥的比喻。一旦失去了愛情，很多人其實就失去了對生活的方向目標，變成一具對什麼事都無所謂的行屍走肉。

  或許這也是我為什麼要站在這裡和余曼對峙的緣由吧……

  「我記得他來到集團沒有多久吧。關於風尚這個項目雖然我沒具體關注，但項目期間的進展我還是知曉一二的。從種種結果和反饋來看，他好像並不能處理好一些問題，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他的職業水準。」余曼並沒有打算放過我，抓住我在外出拍攝時的一些狀況直接當成了評判標準。

  誠然，她說的一點都沒錯。那段時間，我確實做的不好，這無法辯解。

  凝視著蘇清，她緊皺的眉頭是我很少見的，我知道此刻的她一定很痛苦——一邊是我一邊是生她養她長大的母親，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會受傷害。

  沉默了片刻，我最終把目光看向一直沒有言語的張楚說道：「作為一個男人，做事情就應該光明磊落一點，更不應該讓自己愛的女人為難，你說對嗎？」

  「你想怎麼做？」張楚笑著說，看我的眼神就如看一條已經入網卻還在掙扎的魚。

  「一個月！我們來一個賭約：風尚這個項目一人做一半，一個月後看結果。如若我輸了，不用你們說，我會自己離開啟美。」我語氣堅定的說道。

  張楚瞥了余曼一眼，沉默片刻最終點點頭道，「好，就一個月！輸我也要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不過，我還要再加一個條件：一個月後你輸了，不僅要離開啟美，還要離開現在住的老房子。」

  張楚的話令我沉默了，蘇清在對著我搖頭，瞥了她一眼，我最終別過頭，舒了口氣說道：「好！我答應你！」

  「OK。那一個月後我們用結果說話。」說罷，張楚一臉輕鬆的向著辦公室外走去。

  余曼盯著我看了半晌，最終也走出了辦公室。今天她們的目的已經達到。

  此時房間內就剩下了我和蘇清兩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