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蘇清的強硬

  「我們走吧……」莫冉並沒有向我解釋的打算，站起身子招呼蘇辰就準備離開。

  「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他來了，我們就要走。」蘇辰指著我，滿臉憤怒。

  我並沒有言語，自始至終我的目光一直都在莫冉身上。

  莫冉終於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很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睛有些泛紅。最終，莫冉把目光停留在低頭吸菸的胡凡身上，低聲說道：「對不起……」

  沒待胡凡反應過來，轉身快步離開了此地。

  蘇辰威脅性的看了我一眼，憤恨不滿的跟在莫冉的身後離開了。

  煙霧繚繞中，我看著莫冉的背影，內心瀰漫起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感情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誰又能悟得透。身為旁觀者的我們，永遠只能以局外人的眼光來看待理解這一切……

  

  「該走的留不住，該來的擋不了……看開點，其實，你早應該想到會有這種結果的……」拍了拍胡凡的肩膀，我略感無力的安慰道。

  胡凡依舊安靜的吸著煙，望著莫冉離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搖頭苦笑著，此刻除了能說一些大道理樣的話，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可以安慰胡凡的方法。這種事情，只能靠他自己。

  眼看明天就要舉行畫展了，作為主辦人胡凡能不能準時出場，目前來看是個未知數。想到這裡，我不由把目光看向蘇清，不知這個冷漠的女人有何看法。

  「把煙熄了。跟我出來。」蘇清一眼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轉身直接離開了後院。

  我踩滅了香菸，跟隨著她走到了畫室裡面的一間辦公室。

  「明天的活動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出差錯。如果出現紕漏，那以後啟美將不會再對印象做任何形式的合作以及贊助。並且，它的聲譽在圈內也會受到影響。」蘇清斬釘截鐵的說道，絲毫沒有給我留緩和的餘地。

  「你能不能講點人情味。他現在這個樣子，你好歹給他一些時間緩一緩吧。」我硬著頭皮，有些勉強的為胡凡開脫道。

  「人情味？這種場合這種事情，你不覺得你說這個有點可笑嗎？這是職場也是戰場，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我麻煩你搞清楚這一點再跟我談。」

  「你什麼意思？我並沒有說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啊！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先不要這麼武斷的去pass掉胡凡，剛經歷這種心理打擊的事，多少你要給他一些時間啊！」

  「好。我給他時間。多久？一小時還是兩小時，或是今天一下午？我可以給他時間，但你要搞清楚一點，我是投資商贊助商，站在我的立場，我需要的是一個靠譜堅定的合作夥伴，而不是一個矯情，因為一點感情小挫折就被傷的體無完膚的懦弱之人。」

  蘇清的話我也盡能理解，站在她的立場上，她的確就是應該這麼考慮。但對於感情，她的說法我卻並不認同。所以我開口說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談過戀愛嗎？」

  「這件事情和談戀愛有什麼關係嗎？」蘇清臉上出現了細微的詫異表情，儘管只是短暫的一瞬間，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當然有關係。愛情這種東西有時就如毒藥，能瞬間強大一個人也能頃刻間摧毀一個人。」

  「我不想跟你討論這種無聊的話題。明天我會親自去現場查看此次活動的進展，我希望你們可以給我呈現一份滿意的答卷。我等會要見一個客戶，今天先到這。」蘇清說完，拿起包直接快步離開了辦公室，好似要逃離什麼可怕的東西。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有些沮喪的嘆了口氣。對於這個強勢的女人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怪自己不夠強大，根本沒有和她談判的資本。

  再次點燃了一支白將煙，吐了一口灰色的煙霧，我仰頭看著它慢慢消散於空氣中，看著頭頂的白色天花板，我有些忍不住的感慨到生活的無奈以及現實的殘酷。

  小時候有小時候的煩惱，長大了有長大的煩惱，數不盡的煩惱從小到大好像一直在伴隨著我們。在人生這趟長途列車上，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坐到哪一站，更不知道下一站會通向何方。

  此刻我的思緒有些亂，面對眼前的困境，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

  「龐白哥……」

  張子晨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回過神的我有些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臨時出現了一些狀況。」

  「剛才那個女人是胡凡哥的女朋友嗎？」

  「嗯……不過現在已經是前女友了。」點了點頭，我叼著香菸，看著窗外隨風搖擺的梧桐枝葉，內心對於愛情的堅持就如這窗外隨風搖擺的樹枝，變得不再那麼堅定……

  「我給你講個故事，怎麼樣？龐白哥。」

  「噢？什麼故事？長大以後還真是第一次說有人給我講故事。」

  「這個故事是我媽媽說給我的——故事說的是有一對男女，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小學到大學一直都生活在一起，理所當然的他們也是男女朋友關係。身邊的朋友都拿他們作為愛情的榜樣。大學畢業後，兩人同樣留在一座城市奮鬥，所以人都以為兩人會順其自然的結婚生子，幸福的像是童話世界一樣。但後來，這個女人卻離開了那個男人。很多人開始詫異，對愛情更是開始產生了懷疑，不明白很好的兩個人為什麼會分手？在其他人看來，他們兩人就是愛情該有的樣子。但現在這個樣子變了碎了，很多人的愛情夢也跟著碎了。後來，兩人最終還是沒有在一起，他們有了各自的家庭和孩子，且都生活的很幸福。最令人驚嘆的是，他們兩家人仍然是很好的朋友關係。故事就是這樣。」

  張子晨說完，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靈動的眼睛凝視著我。

  吐了一口煙霧，在煙霧繚繞中我看著張子晨純真活潑的樣子，發自內心的說道：「謝謝你。子晨。」

  「不客氣。看來龐白哥很聰明呢。這麼快就想清楚了這個故事要訴說的東西。當時我可是想了足足好長一段時間才突然悟通的。」

  「問你一個問題，你談過戀愛嗎？」我笑著問道，一個問題問了兩次，且是兩個不同的女人，我的心境也是不同的。

  「沒有。怎麼了？」忽閃著大眼睛，張子晨問道。

  「哈哈，沒事。對了，她們三個呢？」

  「唐曼好像去了後院。其餘兩人在外面看霍老師畫畫呢。」

  「唐曼去了後院？她去那幹什麼？」我皺著眉頭問道。

  「我也不知道。」

  「去看看。」說著，我再次向後院走去。

  說實話，唐曼這個女生，一直給我一種不單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