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衝突

  胡凡是我的大學好友，我們大學當時讀的是藝術專業，身上難免都有些文藝青年的特質，胡凡是這裡邊最為典型的，畢業後，我和景旭選擇從事了GG行業，只有他一直走在野生畫家的道路上，直到如今在濟南的老城區開了一家頗具文藝氣息的印象畫室，生意還不錯。

  邊走邊想，不知不覺間，我就已經來到了印象畫室門前，仰頭看著眼前這座內蘊城市歷史韻味的建築，沉思片刻，我便走了進去。

  「好了，女模特休息10分鐘。」

  胡凡話音剛落，我就走進了屋，他皺眉看著我問道：「你臉怎麼還腫了？出什麼事了？」

  我點燃了一支白將煙，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和林沫分手了。」

  「你確定你不是開玩笑？」胡凡撩了撩長發，詫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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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這樣子像開玩笑嗎？」

  「走，去陽台說。」

  走到陽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我遞給胡凡一支煙，他擺了擺手像往常一樣拒絕了。

  「你還真有毅力，為了她一戒就是5年。」我苦笑著說道，內心對胡凡卻是由衷佩服。

  「到底怎麼回事？」胡凡選擇迴避了這個問題，繼續問我。

  「她和景旭好了。」我自嘲的笑著說道。

  「是嗎？林沫不是這樣的女人啊，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怎麼？我親眼所見，你還要為她辯解？」

  胡凡淡然的搖了搖頭，身子倚靠在欄杆上說：「你們在一起時間這麼長，你應該最了解她，這種事情我不好做評斷。」

  看著窗外隨風飄擺的柳枝，我眯著眼睛再次吸了一口香菸，沉默著卻是不知該說什麼……

  「那女孩對我說，說我保護她的夢……」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我看著胡凡，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的手機鈴聲依舊沒換。

  「喂，王老師，奧……畫好了。現在送過去嗎？行，好的好的，嗯，再見。」

  「幫兄弟個忙唄？」掛斷電話，胡凡笑著說道。

  「行，反正明天我就失業了，說吧，什麼事？」

  「去世貿國際B座開車幫我送兩幅油畫。」胡凡遞給我車鑰匙說道，「畫我已經裝在車上了，你一定要小心一些，這可是一個大客戶。」

  「行，不就一幅畫嘛？至於這麼不放心哥們我嘛，保證完美完成任務，放心吧。」接過車鑰匙，我沒有停留直奔門外走去。

  開上胡凡的別克英朗，在路上行駛了半個小時，我才趕到世貿國際，渾身精疲力盡的我提上兩幅油畫就向著電梯內趕去，客戶已經催了三次了，讓我差點就以為這兩幅油畫是什麼絕世珍寶了。

  等電梯的人不少，電梯一到一樓眾人都向裡面擁堵，我拿著油畫亦步亦趨的向電梯內走去，身子進去時，耳邊無意間聽到「咔」的一聲，我並沒有在意，按了8樓靜靜等待著電梯的到達。

  不到1分鐘，8樓到了，剛出電梯，我就看到了一個名叫啟美GG的公司，我敲了敲門，向前台女孩問道：「請問，是這裡要的油畫嗎？」

  「啊，對，你總算來了，快跟我來，我們經理已經等急了。」女孩說罷，快步向著裡面辦公室走去。

  「經理，油畫到了。」女孩輕聲敲了敲門，待得到裡面女人的許可後，方才推門進去。

  「你就是送油畫的？怎麼這麼慢！你知不知道這兩幅油畫對我們有大用！」女人抬頭一看我，緊皺著眉頭，怒氣毫無保留的衝著我噴了過來。

  我看著這個三十多歲，容貌還算姣好的女人，忍了忍說道：「對不起，實在是路上堵車，不好意思。」

  「行了！不用解釋了！拿著油畫跟我來！」女人不耐煩擺了擺手，直接起身帶我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現在下午2點鐘，再過一個小時，我們新任總裁就要來了，她這人特別喜愛油畫，你現在把油畫打開，掛上吧。」女人頤指氣使的說道。

  一想到這是好兄弟胡凡的事情，我便耐著性子打開了油畫的包裝，待兩幅油畫全部打開後，我內心卻咯噔一下，只見其中一幅油畫的一個角破了！

  思緒流轉間，我腦海里不禁回憶起剛才擠電梯時的畫面，再三確認，終於明白是在哪出了問題。

  「這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這幅油畫是怎麼回事？」女人顯然也看到了油畫的破損處，高聲沖我喝道，怒火布滿面容。

  「對不起，這個確實是我的失誤，應該是剛才擠電梯時弄破的。」

  「那你告訴我現在怎麼辦？還有不到一小時我們總裁就到了，這兩幅畫可是她親自要的，現在，你說該怎麼解決？」

  「還能怎麼辦……現在只能先掛這一幅了，那一副要不我們退錢，要不您就耐心等兩天，我們在給您畫一幅。」我耐心解釋道，內心卻是暗道倒霉點背。

  「不行！我只能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內你必須在給我送一幅一模一樣的油畫！」女人無理取鬧的說道，顯然在為難我。

  「你等會，我先問問那邊還有沒有。」

  說罷，我皺著眉頭撥打了胡凡的電話，

  「怎麼了？」

  「那一副黑夜影子的油畫，還有多餘的嗎？」

  「沒有了，那一幅畫就要畫很久，我哪有哪個時間再畫，是誰想要嗎？」

  「恩，對，這個我回去跟你說。那先這樣。」

  掛斷電話，我看著依舊怒意滿滿的女人，耐著性子保持客氣的說道：「您也聽到了，這幅畫的周期很長，您剛才的提議很明顯不現實。」

  「這我不管，現在是你出了問題，你要怎麼解決是你的事，我只想看到一個滿意的結果。」女人抱著胳膊，毫無商量的餘地。

  「這位女士，你能不能理智一點，現在我們是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製造矛盾。」我壓抑著內心的怒火說道，內心卻是愈發煩躁。

  「呵，我不理智？你說我不理智？明明是你做錯了事情，現在反倒說是我的錯，你這人簡直就是個無賴啊！怪不得也只能幹幹這種送快遞的活！」

  「請你說話放尊重點！出了這種問題我也沒辦法，我現在不想和你爭吵。」

  「你不想和我爭吵！你這人怎麼這樣？我看你這簡直就是沒有素質，沒有教養！」

  「草！」終於我忍無可忍，直接拿起那副完整無損的油畫，磕在了大理石桌面的角上，唯美的色彩畫布瞬間就被捅破了一個黑洞，這下兩幅油畫都完了！

  「你瘋了！保安！快來！」女人顯然被我瘋狂的舉動嚇到了，急聲呼喚保安。

  「這單生意我們不做了！你愛怎麼交差怎麼交差！還有，侮辱我可以，不許侮辱我父母！你膽敢再說一次！我會扇你的嘴！」我盯著女人狠聲警告道，準備開門離開。

  剛打開門，看著迎面出現的冷漠女人，我瞬間就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