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多疑的永曆帝

  游毅還沒走遠，又被內侍傳回了承乾宮。

  永曆帝：「阿依慕公主找到了。」

  游毅聞言，驚得一抬頭，連君臣禮儀都被他拋在了腦後。

  永曆帝沒有追究他的失儀，而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跟游毅講了一遍。

  永曆帝：「游卿，此事你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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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阿依慕交代了一切，但永曆帝心中仍是有疑心。羌國又在邊境起兵，這未嘗不是他們姐弟倆裡應外合的計策。

  游毅低頭沉思了片刻，緩緩開口：「陛下，臣以為，此事應該可信。」

  永曆帝：「哦？何以見得？」

  游毅：「羌國既有起兵大兗之心，直接揮兵進攻便是，何須派人刺殺並擄走公主。想來這阿圖魯王子手中確實沒有鷹師部隊的令牌，即便攻打了或許也沒有勝算。」

  更何況少了阿依慕公主這個主帥，羌國更加沒有勝算，貿然起兵不是良策。

  永曆帝點頭，「游卿言之有理。」

  游毅繼續說道：「況且，公主已經將鷹師部隊的令牌交出，這足以證明她的誠意。」

  永曆帝沉默片刻，「但願如此。」

  阿依慕的話，他只能信一半。

  羌國形勢未料，不能偏信阿依慕一人之言。

  永曆帝：「去把牢里的羌國使團審了，看能問出些什麼來。」

  游毅拱手，「臣遵旨。」

  游毅領旨而去，蕭凜和孟卿然又到了承乾宮。

  永曆帝看著兩人，沉聲開口：「你們可知朕為何召你們來？」

  蕭凜和孟卿然對視一眼。

  蕭凜拱手，「回稟父皇，可是為了阿依慕公主的事情？」

  永曆帝點頭，「秦王妃，你把當日的事情經過，詳細地說給朕聽聽。」

  孟卿然微微頷首，將當日的情況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一遍。

  孟卿然：「當日，臣媳奉王爺之命去天水寺為母后祈福，在回城的路上，就見一個女子倒在路邊……」

  待孟卿然說完，永曆帝才覺得阿依慕確實沒有說謊。

  城郊那條路是去天水寺的必經之路。

  蕭凜在天水寺為顧嫣立了個牌位，常年為她祈福的事情，永曆帝也是知曉的。

  一想到顧嫣，永曆帝不自覺地就柔了眼光。

  他看著孟卿然，「你有心了。你母后看到你前去為她祈福，必然會高興的。」

  畢竟，這是顧嫣親自挑的兒媳婦。

  永曆帝：「阿依慕公主確實福大命大。這件事你辦得不錯，朕會記你一功。」

  孟卿然聞言，連忙躬身行禮，「臣媳不敢居功，這都是臣媳應該做的。」

  永曆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向蕭凜，「凜兒，你如何看待此事？」

  蕭凜：「兒臣覺得為了兩國的邦交，為了百姓免受戰亂之苦，此事應當助阿依慕公主一臂之力。」

  永曆帝點頭。

  蕭凜繼續道：「不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羌國國內形勢複雜，我們需得確保出兵之後，能夠順利助阿依慕公主奪得王位，而不是陷入另一場紛爭之中。」

  永曆帝聽後，面露深思之色：「你說的有理。」

  永曆帝心中有了計較，揮了揮手，「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蕭凜和孟卿然依言告退。

  上了馬車後，孟卿然才輕聲問道：「王爺，您覺得陛下他信了嗎？」

  陛下向來多疑。這件事情又非同小可。

  蕭凜：「這件事他不得不信。」

  阿依慕被刺殺是事實，使團里混了阿圖魯的人也是事實，阿圖魯在邊境起兵更是事實。

  阿依慕還把鷹師部隊的令牌都拿了出來。

  他們不過在中間添油加醋了一番，讓永曆帝更加相信阿依慕的話，對阿圖魯更有敵意罷了。

  孟卿然點了點頭，「那就好。」

  蕭凜看著孟卿然，「此事可嚇著你了。」

  為了做戲認真，蕭凜確實讓她去天水寺祈福並夥同了阿依慕和蕭霽策劃了那場刺殺。

  為了不讓永曆帝看出破綻，事先並沒與她通氣。

  永曆帝絕不會單憑他們的一面之詞就相信這件事的始末。

  孟卿然搖了搖頭，神色平靜，「妾身知道王爺這麼做是為了大局考慮，妾身並沒有被嚇到。」

  蕭凜伸出手，握住孟卿然的手，「委屈你了。」

  孟卿然搖搖頭。

  而永曆帝正如蕭凜所想，在兩人出宮後，又調派了暗衛細細調查了此事。

  ……

  兩日後

  游毅帶回了審訊羌國使團的結果。

  其中有幾人確實與阿圖魯有所勾結，並策劃了行刺阿依慕公主之事。

  至於那個李四，被大理寺抓獲後，一開始還不肯招。

  但，游毅抓了他的老相好以此威脅他後，李四才供出了一切。

  李四是羌國奸細，在洛城混跡多年，一直在往邊境傳遞消息。

  此次綁架阿依慕也是阿圖魯給李四的任務之一。行館以及周邊的地形圖，就是李四傳達給綁架阿依慕的刺客。

  所以，刺客才能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闖進行館，製造混亂並綁走阿依慕。

  若不是阿依慕武功高強，福大命大，此次說不準就要把命交代了。

  永曆帝看著手中的供詞，結合暗衛帶回來的調查結果，眼神幽深。

  阿依慕果然所言非虛。

  永曆帝放下手中的供詞，看向游毅，「游卿，你覺得應當派多少兵馬去助阿依慕公主？」

  游毅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陛下，羌國國內局勢未定，臣以為，不宜派太多兵馬前往，以免……」

  游毅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永曆帝卻知道了他的意思。

  永曆帝點頭，「朕也是這般想的。」

  揮退游毅後，永曆帝吩咐貴喜，「宣兵部尚書、肅王和阿依慕公主一同覲見。」

  阿圖魯說的十日之期要到了，是時候出兵羌國，殺他一個措手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