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招親大會

  翌日

  待羌國和親使團休息整頓後，永曆帝便在宮中設宴款待他們。

  宴會之上，笙歌陣陣，舞袖翩翩。

  永曆帝坐於龍椅之上，面帶微笑，與羌國使臣舉杯共飲。

  蕭凜攜孟卿然坐於永曆帝右側，而蕭霽與蕭珏則坐於左側。

  從位置的排位上，顯然是將蕭霽與蕭珏視為公主和親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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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卿然盯著蕭霽看了許久。

  昨日在大街上的匆匆一瞥，並沒讓她看得真切，今日她細細打量，才讓她將蕭霽與她記憶中的肅王對上號。

  記得她被皇后選為秦王妃後，她就想見一見蕭凜，看看她那位素未謀面的未婚夫長得何樣。

  她童言無忌地向皇后提了這個無理的要求，皇后隨即也派了宮人將她帶往上書房。

  那時，蕭霽、蕭珏還有蕭凜都一同在上書房讀書。

  她還記得，蕭凜坐在床邊，陽光灑落在他俊逸的臉上，宛如謫仙下凡。

  蕭霽則坐在他的身旁，雖說也生得好看，卻少了蕭凜身上那份與生俱來的貴氣。

  而蕭珏則臭著一張臉。

  見她跨入上書房，當下便嘲諷道：「這是哪裡來的野丫頭，怎麼闖進我們上書房來了？」

  孟卿然那時還小，聽了他的話，當下就紅了眼眶。

  帶她前來的宮人立馬上前解釋。

  蕭珏聽完就陰沉了一張臉，隨後瞪了她一眼，便走出了上書房。

  蕭霽看出了她的害怕，上前柔聲安慰道：「你別害怕，他這人就是這樣，你別往心裡去。」

  說完，他又朝蕭凜使了一個眼色。

  蕭凜這才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卷，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冷聲道：「你就是孟卿然？」

  相比蕭霽溫和的聲音，蕭凜言語中就透著幾分冰冷。

  大家閨秀的自覺讓孟卿然想著要保持冷靜，卻依然被嚇得倒退一步，直直撞在窗框上。

  「咚」的一聲發出了好大的聲響，立時的痛意更是讓她瞬間紅了眼眶。

  或許是沒料到她會如此膽小，蕭霽和蕭凜都驚詫了神色。

  蕭霽連忙上前一步問道：「沒事吧？可撞疼了？」

  蕭凜則是眉頭微蹙，沉聲道：「莽莽撞撞的。」

  孟卿然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卻又不敢反駁。

  蕭凜見她一直低頭不語，轉身便又回到了座位坐下，繼續翻閱著手中的書卷。

  孟卿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時，蕭霽上前，溫和地笑道：「沒事的，你別在意他的話，他就是如此彆扭的性格，並不是針對你。」

  說著，他又附耳輕聲道：「你看他的耳朵根是不是紅了？他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害羞著呢！」

  孟卿然抬頭，望向蕭凜那處，果然發現他的耳根處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將手中的書卷一合，輕輕咳嗽了一聲，故作鎮定地抬起頭，卻不敢與她對視。

  蕭凜：「你有什麼事嗎？我們還要念書呢？」

  他強裝鎮定的模樣，惹得蕭霽一笑，也讓孟卿然止住了眼淚。

  孟卿然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她的未婚夫好像並不似面上的那般冷。

  不過，見他仍是一臉冷色，孟卿然立刻輕聲說道：「我這就走。」

  說著，她便拉起宮人的手，跑出了上書房。

  之後，孟卿然便時常會回想起那日上書房的一幕。

  和善的蕭霽以及紅了耳根的蕭凜。

  不過，待她後面再入宮的時候，蕭霽已經被貶去了彭城。而蕭凜面上的神色也是一日冷過一日。

  若不是，她還記得蕭霽的話，她都要懷疑，那日陽光之下，紅著耳根的蕭凜是不是她的一場夢了。

  如今，再見蕭霽，仿若多年未見的故人，她心中還是有幾分歡喜的。

  孟卿然眼中堆著笑意，蕭凜面上的臉色卻陰沉了幾分。

  蕭凜：「你在開心什麼？」

  自兩人落座後，她就一直看著蕭霽和蕭珏的方向，現在還露出這般明媚的笑容，蕭凜心中的不悅越發濃烈。

  孟卿然一愣，思緒被蕭凜打斷。

  見他一臉不善的表情，立刻意識到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心中冷哼一聲，她面上卻還是解釋道：「妾身想起了與肅王初見時的場景，多年未見，肅王還是一如當年。」

  經她這麼一說，蕭凜好似想到了什麼，不自然了臉色。

  孟卿然：「王爺，肅王真的要娶羌國公主嗎？」

  羌國公主和親之事，近日來是鬧得沸沸揚揚。

  永曆帝顯然是答應了和親一事，但這和親的人選卻遲遲未下定論，弄得朝中人心惶惶。

  不過，大多數人都認為這和親一事是要落到肅王頭上的。不然，永曆帝緣何要召肅王回朝。

  蕭凜瞥了她一眼，「你還挺關心大哥？」

  孟卿然聽後，直接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他怎麼還沒翻篇，面上也堆起了怒容。

  孟卿然：「在王爺心中，我就是這般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看蕭珏要被懷疑，看蕭霽還是要被懷疑，陸恆更是提都不能提。

  她以前怎麼沒發覺，蕭凜是開醋坊的。

  蕭凜被她的冷言冷語噎得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在桌下用力握住了她的手，當作回復，臉上的神色也和緩了不少。

  孟卿然也懶得再與他針鋒相對，又朝那羌國公主看去。

  羌國公主名為阿依慕。

  她今日身穿一襲紅色的華服，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異域風情，與在場的大兗女子截然不同。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流轉，最終落到了蕭凜的身上。

  阿依慕的眼神在蕭凜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後輕輕地笑了起來。那笑容燦爛而明媚，仿佛盛開的花朵，將周圍的一切都照亮。

  蕭凜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不動聲色。

  孟卿然見狀，則對這位羌國公主更加好奇。

  蕭霽、蕭珏好端端地坐在那裡，她卻單單對蕭凜「情有獨鍾」。

  這羌國公主，該不是要來跟她搶丈夫？

  就在這時，永曆帝的聲音在上方響起，打破了這微妙的氛圍。

  「今日朕有一樁喜事要宣布。」永曆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孟卿然心中一動，難道是要宣布羌國公主的和親人選？她偷偷地朝蕭凜望去，只見他的面色如常，似乎並不在意這即將宣布的喜事。

  永曆帝繼續說道：「朕知羌國公主阿依慕來我大兗，乃是兩國友好的象徵。朕思前想後，決定為阿依慕公主擇一良婿，以表我大兗之誠意。」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議論紛紛。

  眾人都在猜測，這羌國公主究竟會嫁給哪位皇子或重臣。

  永曆帝笑了笑，目光緩緩掃過大殿內的眾人，「阿依慕公主說要嫁就嫁我大兗最厲害的勇士，所以朕決議辦一場招親大會，勝者即可娶公主為妻。」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招親大會？這羌國公主果然與眾不同，竟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