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羌國公主和親

  到了後面，孟卿然早已分不清時辰。

  帳子外的燭光忽明忽暗，孟卿然的眼前也是驟明驟暗。

  蕭凜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氣。

  迷迷糊糊間，她就昏睡了過去。

  昏睡前，孟卿然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蕭凜不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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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切地說，他暫時不想要孩子，甚至願意用沁柔郡主送的東西來避孕！

  難道，前世她多年未孕也是他安排的？

  ……

  次日，因為要上朝，蕭凜又是起了一個大早。

  看著臂膀里的妻子，他不自覺地柔了神色。

  她的臉睡得紅彤彤的，或許是因為被熱到，鼻尖上還凝了小小的汗珠。

  她的唇色更是鮮艷水潤，似一顆鮮艷欲滴的櫻桃，讓人垂涎不已。

  他輕輕地在她的唇上點了一下，用手捻去了她鼻尖上的汗珠，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更衣上朝。

  因為被刺殺，多日未上朝的永曆帝，終於出現在了金鑾殿上。

  當即就有朝臣提起要徹查刺客的事情，永曆帝卻抬手制止了這個話題。

  一個眼神示意後，貴喜從袖中掏出一份摺子，遞到永曆帝跟前。

  永曆帝接過摺子，緩緩展開。

  摺子上的內容，是關於邊境的緊急軍情。

  近來，羌國頻繁騷擾邊境，苗烈多次派兵平亂，與羌國大戰小戰打了不少。羌國不敵，就派了使者過來求和，欲讓羌國公主前來和親，以換取兩國的和平相處。

  他放下摺子，目光掃過在場的朝臣，最後落在了一旁的梁柏寧身上，「丞相，對此事有何看法？」

  梁丞相出列，拱手道：「陛下，臣以為，和親之策雖可暫保邊境安寧，但非長久之計。羌國公主和親，亦難保其不會成為羌國再度進犯的藉口。更何況，和親之事，關乎皇室血脈，豈可輕率決定。」

  永曆帝微微點頭，顯然對梁丞相的回答頗為滿意。

  他轉向另一側，目光落在一直沉默不語的兵部尚書趙鑫身上，「趙愛卿，你乃兵部尚書，對他們應有所了解，對此事你有何看法？」

  趙鑫出列，沉聲道：「陛下，臣以為丞相所言極是。羌國狼子野心，和親不過是緩兵之計。而且，羌國公主的身份亦需謹慎考慮，若其心懷叵測，恐對我朝不利。」

  永曆帝聽後，眉頭緊鎖。

  他沉思片刻，轉向戶部尚書黃霈，「黃愛卿，你一直主意頗多，對此事你有何看法？」

  黃霈出列，緩緩道：「陛下，臣以為，和親之事，確實需慎重考慮。但羌國求和，也是一個契機。我們可以藉此機會，與羌國進行談判，爭取更多的利益。」

  身為戶部尚書，黃霈還是為著國庫考慮。這羌國為禍邊境多年，這會兒選擇和談倒是一件好事。

  永曆帝微微點頭，黃霈的回答也有道理。

  他環顧四周，又問道：「諸位愛卿，可還有其他看法？」

  此時，一位身著藍色官袍的官員出列，他便是禮部尚書許漢生。

  許漢生躬身行禮，然後緩緩道：「陛下，臣以為，和親之事，雖是羌國的權宜之計，但亦是一件好事。國庫苦乏已久，連年征戰使得邊境百姓疲憊不堪。若能和親，至少能換來幾年的和平，讓百姓得以休養生息。」

  永曆帝聽後，明白許漢生的話中的深意。

  許漢生繼續道：「不過羌國公主身份尊貴，其入朝和親，需以禮儀相待，方能彰顯我大兗風範。但是，這和親的人選……」

  他微微一頓，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位大臣，然後接著道：「臣以為，和親的人選需慎重選擇，既要身份尊貴，又要能擔此重任，維護兩國和平。」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議論紛紛。

  永曆帝只有三子，秦王蕭凜大婚不久，自然不在這考慮之列。

  至於英王，其正妃已逝多年，倒是符合娶公主的條件。

  但，永曆帝素來對這英王寵愛有加，其母麗貴妃更是深得聖心。若是讓英王娶這羌國公主為妻，怕是麗貴妃不會允肯。

  至於其他皇室宗親。

  永曆帝在繼位之初，為了鞏固皇權，曾對皇室宗親進行了大清洗。如今也就賢王還在皇室之列。

  但賢王已年近半百，娶羌國公主也是不合適的。

  賢王又只有一個獨女。

  算來算去，這娶公主的重擔怕是只能落在大皇子肅王蕭霽的頭上了。

  永曆帝沉思片刻，終於開口：「此事，朕還需再行商議。退朝吧。」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金鑾殿。

  眾臣見狀，也紛紛起身，各自離去。

  蕭凜站在殿外，看著永曆帝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苦笑。

  大哥倒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好機會。

  但是，公主和親，也虧他想得出來。

  ……

  孟卿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用完午膳，她拎著惠娘做的補湯，就往陶然居趕去。

  陶然居後院，幾名小廝守在外面，見孟卿然過來，連忙行禮。

  孟卿然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她提著食盒，輕手輕腳地走進屋內。

  屋內，姜鳶正躺在榻上，臉色蒼白，正眼神空洞地看著窗外。

  聽到腳步聲，她緩緩轉過頭來，看到孟卿然，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王妃，你怎麼來了？」

  孟卿然走到床邊坐下，將食盒放在一旁，柔聲道：「姜姐姐，你叫我卿然就好。」

  姜鳶身形稍有一頓，隨即馬上又恢復了正常，啞聲道：「他都告訴你了？」

  孟卿然點點頭。

  「姜姐姐，你覺得如何？傷口還疼嗎？」孟卿然關切地問道。

  之前替她處理傷口時，孟卿然可被嚇得夠嗆，生怕她就這麼死了。

  好在，姜鳶吉人自有天相。

  姜鳶輕輕搖頭，道：「已無大礙，只是還需靜養。」

  孟卿然打開食盒，將補湯端了出來，「這是我讓惠娘特意為你做的補湯，你趁熱喝了吧。」

  姜鳶看著孟卿然手中的湯碗，眼中閃過一絲暖意。

  已經好多年，沒有人這麼關心過她了。

  「多謝。」姜鳶接過湯碗，輕輕吹了吹熱氣，然後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一碗湯喝盡，姜鳶這才放下碗，「替我也謝謝惠娘，她還知道我愛喝什麼。」

  孟卿然輕輕笑了笑，「姜姐姐，客氣了。」

  收好碗後，孟卿然才跟姜鳶道出她此次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