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來月事了

  是夜，蕭凜以處理公事為由便沒歇在墨韻堂。

  孟卿然也樂得清閒，未多打聽蕭凜要辦何事。

  直到她要出發前往通州的前一日，蕭凜這才又踏進後院，去了墨韻堂。

  到墨韻堂時，天已經黑了。

  蕭凜在前院沐浴好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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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到了墨韻堂一看，孟卿然並沒有給他留燈。

  這才戌時她就睡下了？

  推門進屋，雲櫻正趴在桌上小憩。

  聽見門響，她立刻抬起頭，見是蕭凜，連忙匆匆站起身，福了福身子，「王爺。」

  蕭凜對於這個丫頭的懶怠早已司空見慣。

  他擺了擺手，問道：「王妃睡了？」

  雲櫻道：「王妃昨日來了月事，身上有些不爽利，所以早早睡了。」

  蕭凜點點頭，示意她退下。

  他獨自一人進了內室，借著微弱的月光，隱約看到了躺著的人影。

  他動作輕緩地走到床邊。

  她睡得並不安穩，眉頭蹙起。

  蕭凜見她額頭的碎發被汗水打濕，便伸手輕輕為她拂去。

  孟卿然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觸碰自己，她微微睜開眼睛。

  看到是蕭凜，她小聲嘟囔道：「不舒服，您別鬧我。」

  「肚子難受？」蕭凜問道。

  說著，蕭凜便脫鞋上床，鑽入被中，將她攬入自己懷中。

  一隻大掌順著她的衣襟深入，忙被她按住，「王爺別……」

  蕭凜頓覺好笑，「本王還能對你做什麼不成？」

  說著，他的手直挺挺地來到她的肚皮上，手上傳來的溫度似乎為她驅散了些許疼痛。

  「好些了嗎？」蕭凜輕聲問道。

  孟卿然點點頭，「王爺還懂這些？」

  不怪她這麼問。

  前世，蕭凜可沒為她這般暖過肚子。

  蕭凜沒有答話，只是大手來回地在她肚皮上輕撫著。

  孟卿然道：「王爺，我會在除夕前趕回王府的。」

  回鄉的日子挑的並不巧，但孟卿然實在是怕夜長夢多。

  陳泰畏罪自殺的文書是被蕭凜壓下來的。待到張貼那一日，本家人就要知道孟昭是無辜的，那麼再想提出族和分家的事，就沒那麼順風順水了。

  「沒事！趕不回來也無妨，反正也不是什麼好日子。」蕭凜淡淡道。

  經蕭凜這麼一說，孟卿然才想起皇后娘娘的忌日正好是正月初一。

  除夕夜，對於別人而言或許是闔家團圓的日子，但是對他……

  孟卿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能抱著他緘默不言。

  她想什麼，蕭凜自然是清楚的。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她點點頭，在他的懷中睡去。

  這一夜，孟卿然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蕭凜仍是一早去上朝。

  蕭凜起身後，孟卿然也跟著起了。

  回鄉要準備的東西早已收拾妥當，就待她用過早膳後就能出發。

  雲櫻怕暴露身份，特意為孟卿然做普通商戶的打扮。至於蕭凜點的那二十個侍衛，則通通扮作商隊跟在後頭。

  到了孟家，孟卿然接上孟昭，姐弟倆便朝著通州出發。

  洛城與通州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日夜兼程兩日就能到達。

  不過因著臘月雨雪的關係，他們愣是趕了四天路才到通州城。

  雖說，通州是父親的故鄉，但孟卿然與孟昭姐弟倆對這座城市還是極其陌生的。

  以前祖父祖母還在世，姐弟倆還會跟著父親回來探親。祖父祖母過世後，父親便沒再動過帶他們回鄉的心思。

  通州城趕不上洛城的繁華，但臨近年關，街上行人不少，小販吆喝的也是極為熱鬧。

  街頭巷尾，處處瀰漫著濃厚的年味。

  孟卿然見孟昭看得歡喜，便做主下馬車走走。

  雲清見了，忙攔道：「夫人，這裡人多眼雜，您跟公子務必當心。」

  孟卿然點頭，示意她放心。

  孟昭得到孟卿然的首肯，早已開心得像個孩子。

  街上擺著各式各樣的攤位，也有不少年貨，從腊味到糕點，應有盡有。

  孟卿然早已過了對這些東西感到新奇的年紀，但她見孟昭喜歡，便也陪著他在各個攤位前閒逛。

  兩人走累了，便找了家客棧歇腳。

  孟卿然與孟昭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忙不迭地過來招呼，「幾位要點什麼？」

  孟卿然道：「一壺熱茶，再來幾樣你們店裡的招牌點心。」

  小二應了聲，轉身離去。

  孟卿然繼續吩咐道：「雲清，去訂十三間上房，把底下的人安排了。」

  二十多人的商隊實在太招搖過市，還是及早安頓為妙。

  雲清點頭應是，轉身去安排。

  雲清走後，小二端著熱茶與糕點過來，小心翼翼地擺放在桌上。

  見孟卿然與孟昭姐弟二人，氣質出塵，小二不禁多看了兩眼。

  「二位是第一次來我們通州城吧？」小二試探著問道。

  孟卿然搖搖頭，「我們祖籍通州，這次是回來……回來探親的。」

  她思索了片刻，還是這個理由最合適。

  小二見兩人是來探親的，立馬來了興趣，「不知是哪戶人家？」

  孟卿然微微一笑，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小哥對通州的人家都很熟悉嗎？」

  小二一聽，立刻挺直了胸膛，驕傲地說道：「那是自然，小的在這通州城裡生活了十幾年了，這城裡城外的人家，哪家我不認識？」

  孟卿然心中一動，故意露出些許驚訝的神情，「哦？那小哥可知孟家？」

  「孟家？二爺在京里當太傅的孟家？」小二聞言，突然臉色便不好了起來。

  孟卿然點點頭，忙問道：「小哥，我們多年沒回鄉，不知這孟家如今是何說法？」

  小二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麼人注意他們，這才小聲道：「二位與那孟家人有何淵源？這人家可不是好相與的，尤其是那孟家大爺。」

  孟卿然聞言，好奇心更甚，對著小二便扯謊道：「我們姐弟倆與那孟家是遠房親戚。家母還準備了一些年禮，送給孟家大爺，想托他辦點事。」

  小二一聽，頓時露出為難的神情，「二位，你們還是把東西拿回去吧，這孟家大爺可不是什麼好人。」

  孟卿然故作驚訝地問道：「這話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