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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放過他們姐弟倆

2024-07-01 02:23:14 作者: 江岳琳

  「你想跟我爸談什麼就這麼談吧,我是不會出去的。」

  沒等陸展鵬說話,陸清越就先開口出身。

  如果說顧瑾言是冷峻疏離難以接近的人,那何懷晟就是灑脫隨性親和力滿級的人,臉上似乎常年都帶著笑:「小弟妹,我們要談的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不適合你這個女孩子在場。」

  雖然最初陸清越對懷晟的印象不怎樣,但隨著她跟顧瑾言的關係一步步遞進,再加上小哲在這裡住院得到了不少特殊照顧,愛屋及烏,後來這段時間,她已經在心裡放下成見接受了顧瑾言這個朋友,對他笑呵呵地稱她「小弟妹」也就默認了。

  但是此時此刻再聽到這三個字,卻只覺得諷刺。

  「何先生,我爸爸身體不好,你們要說什麼就當著我的面說吧。」

  陸展鵬看了看顧瑾言,爬滿紋路的臉上笑了笑,語氣也是風輕雲淡:「我都已經告訴清清了,所以顧總用不著避諱她,想說什麼就說吧。」

  男人單身插在口袋,一手純黑色的西裝襯得那張英俊的臉龐越發的冷峻無溫:「我想知道當初你買兇謀殺我父母的細節,你確定也要讓她聽嗎?」

  買兇謀殺的細節?

  

  陸展鵬臉色微變,下意識地看了眼擋在自己身前的女兒,從他的角度雖然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可以看到她側臉的顏色瞬間白了一層。

  不禁有點後悔,這樣的事情的確不能讓清清知道,何況她還懷著孩子。

  「清清,爸爸忽然想吃福壽德的燒雞,你去給爸爸買一隻回來吧。」

  陸清越轉過身,抿唇望著坐在病床的上人:「爸爸……」

  她有一種直覺,顧瑾言今天過來要說的應該是別的事,既然已經找到證據了,還向爸爸親口求證那些有什麼意義呢?

  但是又害怕他們真的要談那件事情,無論爸爸過去做過什麼,都是最疼她最愛她的人,若是她留在這裡聽那些經過,只能讓爸爸難堪。

  「好,那我很快回來。」

  說完她又轉身看向站在對面的男人,蒼白的臉上帶了幾分色厲內荏的表情:「顧瑾言,就算我爸爸做了錯事,自有法律裁決,你最好不要動他。」

  顧瑾言目光專注地與她對視著,那雙曾經對他充滿愛意迷戀的眼睛裡,再也沒有閃動的小星星了,只剩下了冰涼的恨意,可是她有什麼資格恨他呢?

  陸清越說完那句話,似乎也沒打算等他的回答,然後就擦過他的肩走了出去,淡漠得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直到女人的腳步聲消失,病房門關上,他才走過去自顧在椅子上坐下。

  陸展鵬面色很平靜的望著這個很年輕的男人,波瀾不驚地開口:「顧總想知道哪些細節,就問吧。」

  顧瑾言過來其實是跟陸展鵬談暖暖的事,剛才那句話只不過是為了把陸清越支出去隨便找的一個藉口,沒想到陸展鵬竟然這般坦然地配合,那語氣就像在跟他討論今天的天氣怎麼樣。

  他目光沉靜地抿了下薄唇,斂住眼底的怒意:「殺人這種事在你的心裡,是不是早就不以為然了?」

  「當然不是。」

  陸展鵬將目光望向窗外,像是陷入了悠遠的回憶:「當年結果雖然並非我所願,但的確是因為我的一念之差造成的,但大錯鑄成已經無可挽回,這些年那場車禍就像一塊巨石壓在我的心上,如今終於可以搬開睡個安穩覺了。」

  顧瑾言聽完他的話冷笑一聲:「非你所願?」

  陸展鵬像是沒聽出他語氣里的嘲諷,點了點頭:「是,當初陸氏遇到困難,急需一個好項目來翻身,但是無論資質還是資金都跟顧氏沒法比,而你的父親當年就跟現在的你一樣,手段冷厲不近人情,我投標了好幾個項目,都敗給了他。」

  「所以你就買兇殺了他?」

  「沒有。」

  陸展鵬看著他,即便經過一年的監獄磋磨麵容已經頹然蒼老,但到底是在商界廝殺了多年的人,那份遇事處變不驚的沉穩已經滲進了骨子裡:「我當時只想讓他或者你的母親受一點輕傷,只要無暇顧及那個正在投標競爭的項目就好,從沒想過要傷害你父母的性命。」

  顧瑾言輕嗤:「你的意思是,是那個司機自作主張害死了我的父母?」

  「一開始我也這樣認為,因為出事之後那個司機便讓人聯繫我要求我出資送他兒子出國留學,並且將他的家人全部移民送到國外,否則就向警察說我是幕後主使。」

  陸展鵬語氣淡淡的,仿佛在說別人的事:「一直到我進了監獄,姚慧芳才將當年的真相告訴我,她說你父母的事並不是那個自己自作主張,而是她的授意,因為她的丈夫是被你父親的司機給撞死的。」

  顧瑾言聽到這裡,再次輕嗤出聲:「那她應該去找我父親的司機才對。」

  「她認為那個司機是你父親指使的。」

  「你覺得這種拙劣的說法我會相信嗎?」

  陸展鵬依舊淡淡的笑著:「信不信由你,只不過你問了,我便說出事實而已。「

  顧瑾言唇畔那抹諷刺而冰冷的笑意慢慢斂了起來,語氣毫不客氣的質問:「那你上次為什麼不說?」

  就在一周之前,他拿到了確鑿的證據之後來問過陸展鵬一次,當時陸展鵬的臉上除了一抹一閃而逝的意外,然後非常痛快的就承認了,別的一句都沒多說。

  「說與不說又有什麼意義?就算不是主謀我也是個幫凶。而且你對清清和小哲的幫助,讓我的心裡更加自責愧疚,不如乾脆將那筆血債償還了,我也能落得一刻的輕鬆。」

  說到這裡陸展鵬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年輕男人,眼神裡帶著點懇求的意味:「顧先生,一人做事一人當,一切的罪孽都是我造成的,無論接受怎麼樣的制裁我都願意接受,但是當年清清和小哲都還小,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希望你不要遷怒他們,放他們離開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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