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要不自量力

  「殿下饒命！」

  「轟——」

  隨著陸語晴話音落下，大刀砍裂了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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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頭皮發麻，背上冒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就這點膽子也想上孤的床？」魏東流目光譏諷，「不自量力！」

  陸語晴心中戚戚，只道：「些殿下不殺之恩！」

  魏東流皺眉，看著狼狽的伏在地面的陸語晴突然有些煩躁。

  倒不是心疼，而是方才他是真真切切的想剁了陸語晴的手。

  為什麼沒砍下去？

  有趣的人留著解解悶也不錯。

  「陸三小姐瞧著像是有些不甘願。」魏東流眯眼，陸語晴方才的神情他沒有錯過，那樣子似乎在罵他，「孤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既然陸三小姐心有怨憤，孤也不強留你在東宮。」

  言下之意便要趕人。

  「殿下誤會了，臣女只是怨憤自己對您的失禮。」陸語晴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和操起手術刀捅他的念頭，「臣女是唾棄自己被美色迷惑。」

  此言讓魏東流眼底嘲諷更甚。

  「怎麼？你還真喜歡孤不成？」

  「臣女——」

  陸語晴自覺被辱，可人在屋檐下，只能去低頭。

  「太子殿下天人之姿，無一女子不拜服。」陸語晴說不出『喜歡』二字，但魏東流長的是真挺好看，所以話鋒一轉，選擇誇讚他一番，「臣女身份卑微，不敢肖想。」

  「當真？」

  魏東流也不知信是沒信，只見白玉骨扇拿開，一下又一下的輕輕的敲擊著他的掌心。

  「臣女不敢欺瞞殿下。」

  話音落下，屋內又是一片寂靜。

  沒有魏東流開口，陸語晴也不敢妄自多言。她微微低頭，盯著被褥，腦子裡瘋狂叫罵著『狗男人』。

  「陸三小姐，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言不由衷的樣子很明顯。」魏東流嗤笑，「孤身邊不缺女人，你這般的——」

  「孤看不上眼。」

  「宿主！他嫌棄你！干他！」

  陸語晴還沒說什麼，小玄子就再度開始叫囂。

  「臣女所言句句屬實，發自肺腑。」陸語晴深吸一口氣，因為魏東流方才的話而氣的發顫，「臣女自知不配，絕不敢肖想。」

  「最好如此。」魏東流輕呵，「替孤擋了一劍孤自會嘉賞，你要什麼直言便是，但你的清楚，什麼能要，什麼不能要。」

  「斷頭鬼恨你恨得牙癢，可不要自尋死路。」

  陸語晴起身跪拜，朗聲道：「臣女只求有一身份，方便為殿下辦事，旁的絕不奢求！」

  「什麼身份都可？」

  「縱是掃地丫鬟，臣女也絕無二話。」

  此言斬釘截鐵，瞧著像極了真心實意。

  事實上，陸語晴也確實是真心實意。

  做個掃地丫鬟也比回到陸相府舒坦，只是這樣一來就不是很方便搞錢。但天無絕人之路，想想法子，總能發財。

  魏東流不知陸語晴的『算盤』，見陸語晴這般，他只微微皺眉，冷哼一聲負手離開。

  待他轉身過後，陸語晴才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瞧著恨不得直接給他一手術刀。

  「手術刀免費使用！不限量！管夠！」小玄子再度興奮，「宿主沖！干翻他東宮的庫房就是你的了！」

  「嫌我死不了？」陸語晴只覺得小玄子聒噪的很，「你怎麼什麼都能知道？」

  「只要宿主沒修改系統設置，宿主的一切我都能知曉哦~」

  陸語晴瞭然，不顧小玄子的哀嚎，直接上手。

  「陸小姐，這是殿下賞您的東西。」小悅再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六個丫鬟，個個兒手中都捧著一個托盤。

  三個手裡是吃食，三個手裡是金銀珠寶。

  「多謝殿下。」

  「總算做了件人事。」

  陸語晴心中感嘆，不過並未得到小玄子的回答。方才陸語晴直接修改權限的事情，讓小玄子還生著氣。

  「殿下說，往後您留在東宮，便用東宮獸醫的身份。」

  「……」

  陸語晴無言，她寧願做個掃地丫鬟。

  真的。

  那些凶獸能有誰願意照顧的？！

  「主要負責竹葉青，斷頭鬼，黑煙。」小悅似是沒察覺陸語晴的頹喪，只繼續說著，「其他的動物會有旁人盯著，不過殿下吩咐，您都得去認一圈。」

  「往後它們的吃穿用度，您擔總責。」小悅說的認真，末了還不忘問一句，「陸小姐，您記著了嗎？」

  「記著了。」

  陸語晴回答的有氣無力，心累不已。

  現代西醫一朝成為獸醫——

  不是瞧不上獸醫，而是專業不對口，她不甘啊！

  「你是來讓我治病救人的吧？」陸語晴開始遲疑，「你的系統裡面都是醫藥用品吧？」

  「是的呢，不止可以治人，也可以治獸呢。」

  小玄子再度陰陽怪氣，明顯還氣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不該學西醫，我該學獸醫。」

  「我單知道學醫能夠救死扶傷，單知道西醫需要操刀手術，沒曾想竟是要與獸醫結合的，是我愚鈍，是我愚鈍……」

  陸語晴一副看透紅塵的模樣，給小悅嚇了一跳。

  「宿主，正常說話，不要整這一出。」

  小玄子無語，甚至不知從何開始吐槽。

  「陸小姐？您怎麼了？」

  「我沒事。」陸語晴搖搖頭，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就是，我就是太高興了。對，太高興了。」

  看著明顯不對勁的陸語晴，小悅的眼中浮現同情。

  她想到方才聽見的陸語晴和魏東流的對話，霎時覺著陸語晴也是個被他們太子狠狠拒絕了的可憐人。

  也是，魏東流性質惡劣，可身份尊貴，又有一張讓人見之難忘的臉，是個女子都會有春心萌動的時候。

  小悅昔日願意做魏東流的護衛，也是衝著這張臉來著。

  「陸小姐，殿下瞧著是流連花叢，但實際對女子並無興趣。」小悅知曉陸語晴算半個自己人，琢磨她往後就住在東宮，便也將這事兒提了一句，「您，不要太難過了。」

  「？」

  陸語晴茫然，她覺得小悅誤會了什麼。

  特別是與小悅那同情憐憫的眼神撞上之後。

  「吃食與賞賜便放在桌上，陸小姐還有旁的需求告知我便是。」小悅將陸語晴的茫然自動歸結於『傷心透頂』，自覺善解人意的給她留下獨處的空間，「我去門外候著。」

  「我不是——」

  陸語晴張嘴欲要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連小悅響了什麼她都不知道，從何解釋？

  小悅見狀越發憐憫，腳下生風，領著六個丫鬟便匆匆離去。

  「小悅姐姐，陸小姐瞧著喜歡殿下的緊。」一個丫鬟的聲音遠遠傳來，「可惜了，我倒是覺得她的性子比那些千金小姐好上許多。」

  「是可惜了。」

  「……我喜歡魏東流？」陸語晴面無表情，「我怎麼不知道。」

  「宿主，小玄子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