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四)這都什麼品位
2024-07-01 02:04:26
作者: 白鴉娃娃
人族多少人心態崩了,多少人裂開了,這都無從得知。
安逸的生活總是能夠輕易的讓人放鬆警惕。
而一旦放鬆,危機說不定就在下一秒就能到來。
沒有誰覺得他們這樣做是錯的。
他們有無數個理由把前仙尊從這個位置上弄下去,卻忽略了所有不能把她弄下去的理由。
現如今,人族沒有仙尊,上一任仙尊是梁音的師尊,這一任仙尊也是接任,其他的人都不夠格。
之前跳得最厲害的那些人一個都不敢鑽出來。
他們再想要這個位置,這個時候真的上去了,死的第一個就是他們。
魔族來勢洶洶,從來不跟人講道理。
本章節來源於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
他們的目的簡單又純粹,就是要殺人,搶地盤,奪走人族的生機,可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竟然毫無辦法。
「有沒有一種可能……」
有人突然說道,「咱們去把仙尊請回來?」
「你不如說今日渡劫進入大乘,這個號靠譜一點。」
那人沉默了,當即不說話了。
過了好半天,他又開口說道:「那……前前仙尊呢?」
「什麼?」
「我記得咱們不是還有一個和仙界聯繫的方法麼。」
「但是從來沒有人回應過。」
「不管怎麼說,咱們至少努力過。」
「你們說的努力,我竟然覺得有點噁心。」有人神色冰冷的說道,在場的所有人卻沒有一個人反駁。
多少,他們的行為都能讓自己感覺到噁心。
「不說這個,聯繫仙界可是需要大量的血祭的,誰家出這份力量?」
「郝月宗家大派大,此時當仁不讓啊!」
「放你的狗屁!我看你錢門宗就很合適!你們那麼有錢,還怕買不來幾條命?」
「我看……」
「我看,一家出一部分人好了。」有人敲了敲桌子,「我家出十二人,金丹期以上修為。」
「……」
大家一陣竊竊私語,最後還是各個加價。
「我家出一個,元嬰期。」
「媽的肯定是跟你不對付的那個……我家出十一人,金丹期。」
「我家沒多少修士,可以祭一萬普通人。」
「我家……」
「好,就這麼決定了,今日之內把所有人都叫過來,我們明日午時立刻開始血祭大陣聯繫仙界。」
「好。」
「明白。」
「可以。」
「那個……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有人突然靦腆的問道,「咱們知道的飛升的只有前前仙尊,也就是前仙尊的師尊,你們怎麼確定……這位前前仙尊會幫咱們,而不是幫他徒弟?」
「這兩位關係並不友好。」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個老前輩開口說道,「二人只有師徒之名,關係不親近,前前仙尊一心為人族,斷然不可能在此刻背叛人族,我們可以相信他。」
這話到底是打消了一部分人的顧慮。
還有一部分人自然是不信的,可他們人少,別人人多勢眾,一時間也只能少數服從多數。
第二日午時即將到來的時候,這少部分人心頭覺得更慌了。
不說魔族到底能殺多少人,這裡血祭用到的人都比魔族殺的多!
魔族那邊還是魔尊和入魔的前仙尊一起出動呢!怎麼都不比咱們自己的一次血祭?
而且,誰家正派人士會選擇用血祭啊,還是用別人的生命去獻祭,這不比魔族還魔族嗎?
血祭大陣在非常隆重的儀式之後舉行,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他們鄭重的對著那些被捆綁,束縛靈力,不能喊也不能動的人說道:「今日你們的犧牲,將是我人族壯麗的開端,我們終將迎接仙人,避免我們被魔族屠殺的結局,人族的未來都在你們身上,你們的犧牲是有意義且值得所有人銘記的……」
被綁住的人一個個的怒目而視,要麼是憤怒到極致,要麼是心如死灰。
可他們在史書上出現,永遠只會是四個大字。
自願獻祭。
暗處。
司決和梁音正站在一起,躲在空間的夾層里,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們人族好奇怪哦。」司決咬著梁音的脖子,一邊咬一邊說道。
「……」
梁音的聲音格外的無奈:「你說的都對,但是能不能放開我的脖子?」
「不能。」
「你看看上面還有一塊好肉嗎?」梁音持續面無表情。
司決又咬了一口。
「身為魔尊,該幹大事兒,不要一有空閒時間就粘著我。」梁音的聲音語重心長。
「什麼大事兒?」
「……」
她這個魔尊好像也挺閒的。
算了。
梁音放棄掙扎,任由對方在她脖子上啃來啃去,最後鋒利的犬齒直接刺入脖子上的動脈。
梁音悶哼了一聲。
「我怎麼不知道……魔族還會把人族當做食物?」
「你的血液很甜。」司決把流出來的血液全部吞進肚子裡,這才舔了舔傷口幫她止血。
「司決。」梁音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
「嗯?」
「你不像你。」
「哦?」
梁音嘆了口氣。
司決不會傷她的。
哪怕是傷了之後會迅速治療。
司決哪怕是自己被殺死都不會讓天方劍進入她的身體,傷她一分一毫。
司決突然感覺到有點焦躁。
他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是渾身都隨著梁音這一口氣嘆息變得格外不舒服。
他頓了頓,說道:「我不咬你了,你別這樣。」
那雙血紅色的眸子猶如最純粹的紅色寶石,裡面蘊含的最純真的邪惡和最本質的原罪。
梁音轉頭,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可不僅僅是這樣。
除開眼睛,周身的氣息和感覺都散發著無數最本質的魔族形象。
他是天生的魔族。
就如同從未受到過任何元神與神力的影響。
挪開手掌,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再次出現,她在裡面看到了破壞欲,毀滅欲,以及獨占欲和……色慾。
可這些都被壓制在了梁音的身影之後。
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屬於自己的影子在裡面,占據了對方大部分的眼瞳。
如果這裡的不是梁音,不是這個特殊的人,下一秒就會被他剝皮拆骨,吞吃掉所有的血肉。
魔族不以人族為食。
又不是不可以,主要是一般的魔族抓不到人。
他想吃了她,以更加貼近的距離讓他們之間毫無縫隙。
也想破壞她,讓她變得不再完整,甚至是會因為隱秘的破壞而感到暗喜。
這個過程,隨著梁音的不斷縱容而不斷的提升著底線。
梁音垂下眼睛,吻了吻魔族尖銳的指甲。
「你丟了什麼東西……」梁音緩緩說道,「人族的血祭或許會成功,或許不會,但我是希望成功的……」
如果血祭成功的話,那就意味著她的師尊會再次出現。
也意味著,她可以解開一系列的謎團。
甚至是……
直接把完整的司決帶回來!
她不為自己可能被吃掉而難受,她為司決的不完整而憤怒。
「應該失敗了。」司決也說道。
眼前,人族的血祭大陣亮起了強烈的血紅色光芒,比魔尊的眸子更加的血色濃郁。
這樣的光芒持續了好久,可等光芒散去,這陣法正中……
什麼都沒有。
血祭沒有召喚出來任何東西。
他們失敗了。
人界和仙界,究竟憑什麼能夠溝通?
這本來就只是一個傳言的方式。
原主在當仙尊的時候就沒有信過這玩意兒,現在,梁音也只能表示可惜,但也在預料之中。
「既然他們失敗了,他們都在這裡,咱們是不是也可以行動了?」梁音的眸子緩緩掃過整個血祭大陣。
在這個血祭大陣之下,還要一個隱藏的……另外一個陣法。
一旦啟動,絕對可以把所有人籠罩在這個陣法里。
這裡出現的所有人,剩下的所有人類高層,甚至可以……
一網打盡!
司決舔了舔尖牙。
「行動!」
他的聲音裡帶著若有若無的興奮,隨著手指間一個清脆的響指聲,另外一個陣法猛地亮起!
玄色的魔氣不斷的從地底下飛出,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將所有人都籠罩在裡面!
「什麼?!」
「不好!有魔族在這邊!」
「是魔尊和……和……」
「玄影!你背叛人族不說,竟然還幫著外人攻打自己的種族?!你有沒有良心?!」
梁音一頓。
原主,玄影。
很久沒有人……有資格喊這個名字了。
而且……
對方說的話好生搞笑啊。
梁音發出了一陣笑聲:「珠掌門,您可真逗,難道……不是你們人族,先背叛……本尊的嗎?」
她瞬間起身,身影一閃便入了陣。
她等不到陣法起作用了。
她現在就要殺人!
魔氣翻滾之間,這個開口喊話的掌門瑟瑟發抖!
他現在只想回到過去把剛才喊話的自己給打死!
讓你瞎嘚瑟,讓你瞎出風頭!
這下煞星給引到他這裡了能怎麼辦?!
救命啊!
他不想死!
一瞬間,這位掌門爆發了所有的潛能,只求能在梁音的手底下存活。
可是梁音的實力又豈是他可以比擬的,層層防護被直接破掉,種種法器如同紙糊的存在一樣,直接被破開,撕爛。
翻滾的魔氣洶湧,梁音面無表情,只有語氣冰冷:「——去死吧。」
珠掌門幾乎要絕望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格外凌厲的劍光突然出現,直接把梁音的魔氣打飛到一邊去!
梁音瞬間抬起了頭。
白衣男子眉目清冷,緩緩從空中落下。
剛才那道攻擊,顯然就是他發出來的。
熟悉的五官,熟悉的模樣。
是……
司決的樣子。
梁音心頭髮緊。
手上的魔氣瞬間重新凝聚。
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司決,還是天方?!
可他第一次見面就對自己出手……
這是……
根本沒法說出那個答案,梁音舌尖微微顫抖,咬住,出了血跡,才停止這種不規律的抖動。
白衣男子微微皺起了眉。
他剛才在兩界壁壘中感覺到有魔族想要害仙門的人,便直接出手了。
可現在到了這邊來,他才發現……
是梁音。
過了好半晌,他伸手一揮,直接將在場所有人與魔全部鎮壓並關押。
除了梁音和……魔尊司決。
魔尊司決也被他從空間縫隙裡面揪了出來。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格外頭疼,半晌才說出第一句話:「你最好沒有給我弄出什麼亂子。」
司決:「你指的是哪一種亂子?」
「……」
不用問了,這亂子肯定出的很多。
尤其是……
不用再看第二眼,就能看得到的梁音脖子上的咬痕。
他的目光微微眯了起來。
一瞬間,看司決的目光變得格外不順眼。
甚至有種乾脆殺了的衝動。
「你到底是誰!」
身後陡然傳來了梁音顫抖的聲音,她的聲音顫抖,可指著自己的劍尖卻格外堅定。
白衣男子回頭,無視劍尖,反而是語氣裡帶上了一分複雜:「梁音。」
喊的不是玄影。
是梁音。
不論是司決還是天方,眼前人都直接繼承了所有的記憶。
甚至……
不簡單是前面三世。
這個語氣複雜的程度,她可以毫不懷疑的說,是上神司決的記憶。
啪嗒!
梁音手上的劍,沒有任何力量支撐,掉落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別把他當成……正常的司決。」他看了魔尊司決一眼,皺著的眉頭絲毫沒有放鬆,「先回去再說。」
這裡的人到底還是沒有直接處理。
他帶著梁音和司決一起回到了魔尊宮殿。
嚴格來講,這裡還是他第一次來。
看著黑紅色的各種張揚的建築,一時間他也心頭無言。
他回頭看了一眼司決:「這就是你的品位?」
「咋了?我品位咋了?」
「沒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有種想罵髒話的衝動。
別他媽的說你認識我!
這種奇奇怪怪的地方,梁音是怎麼忍著住下去的!
但……
總歸是司決的地方。
他也得認。
他帶著梁音直接來到居住的房間,並把梁音輕輕地放下。
「你什麼時候來的?」他直接問道。
「你是誰。」梁音也同樣的問他。
「我是誰?」那人嘆了口氣,「這個問題需要問嗎?」
「需要。」
「……」
他沒有選擇回答。
梁音袖子下面的手掌握緊。
「你……這段時間,都和……他在一起?」那人朝著司決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