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持刀攔車
2024-07-01 02:00:59
作者: 白鴉娃娃
「……」
系統完全不敢說話。
嚴格來說,他不是主動綁定的梁音,而是被梁音強行抓來為她服務的。
梁音的大名,在他還是一隻什麼都不懂的小系統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過:天地毒瘤,天界禍害……嗯,在他被抓的時候,這位已經晉升成為魔界至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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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梁音說,抓他是為了尋找司決上神的元神碎片,司決死後元神被打碎,分散到了無數的小世界裡去溫養,而穿越小世界尋找元神碎片的這種事情,系統比只知道破壞的魔界至尊更有發言權,所以這隻倒霉催的系統就被梁音給抓來了。
系統在梁音身邊瑟瑟發抖的同時,也忍不住想,這到底誰啊,跟司決有多深仇大恨,把人家元神都打成這麼碎的一片一片的了。
還有,這位上神和梁音這位魔界至尊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穿越小世界對梁音這樣的大佬不僅沒有任何好處,還非常有可能死在小世界裡,每一次死亡都是對自身的一種傷害,究竟是什麼關係,值得梁音冒這麼大的風險?
「上神的元神碎片在每個小世界裡類似於轉世,但由於上神的唯一性,所以名叫司決的註定只有他一人,因此,這個人……就是上神。」系統小心翼翼的解釋,還是沒忍住問了,「宿主,上神那麼厲害,誰能殺的了他?」
梁音放下這張紙,嘴角緩緩勾起,弧度越來越大,最終忍不住笑出了聲,一邊笑一邊回答系統的問題:「嗯?是我。」
梁音嘴裡的每個字都格外沙啞,說出來都帶著一股血腥味,呼吸的每一口都仿佛是在地底深處深埋,呼吸艱難而不自知。
她從來不迴避這個問題,但是每一次提起,都是刀尖上纏繞的新鮮內臟,在懸掛在空中的心臟的跳動帶領下,刀尖都會扎的更深。
她會一次次的想起是自己殺死的那個人,從喜悅到痛苦,從痛苦到癲狂,到現在再提起來,她能給自己說出口的話加上一個平靜的句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梁音深吸一口氣,把這張遺囑折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兜里,然後跑出了夏家大門。
夏長明的備忘錄里,今天,司決會到夏家上門,提前談一些事情。
也是……
剛才夏長明出去的原因。
————
夜色中,空蕩蕩的馬路上,一輛黑色的卡宴正平穩的駛過。
「二少爺,三少爺先我們一步到了夏家的地盤,具體做了什麼我們也不得而知。」
「隨他去。」
男人臉色帶著一股並不健康的蒼白,連冷淡的薄唇也沒有多少血色可言,可他的五官線條凌厲,那雙黑色的眼睛像是盛裝了一整個深淵,身上的氣勢沉穩而內斂,卻包含著無盡的鋒芒。
「是,不管他嗎?」
「小孩子而已。」
「是。」司機應了一聲,開著車平穩的駛向夏家的方向。
夜色很濃,霧氣也很濃,車燈製造出來的光亮並沒有提高可見度,司機只能放緩車速,總不能讓二少爺在他的車上出什麼意外。
可是害怕什麼來什麼,就在這時,他陡然看到路中間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而人影手中一抹絕對不正常的反光讓他心神大震,瘋狂的踩下了剎車,司機著急地喊:「二少爺!有人攔路!她手上拿的有刀!」
下一秒,這輛未停穩的車被迅速靠近,有人抓住了車外的門把手,強行打開車門擠了進來!
「二少爺!!!」
司機撕聲裂肺的聲音迴響在狹小的空間,他在後視鏡里看到了一個……
格外醜陋,破損不堪的兔子面具。
像是隨手在路邊撿的別的孩子不要的玩具。
可是,這個兒童玩具的主人已經強行擠進了他們的車。
而且,坐在了二少爺身邊!
二少爺腿不好,根本沒機會跑!
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個有點沙啞的女孩聲音。
是那個突然闖進來的人。
「司決……」
像是找了千百遍,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找到自己瘋魔的一個聲音。
不用確認,不用思考,憑藉著本能梁音就認出來了,這是她的目標,她的癲狂。
「已經鎖定司決上神的元神碎片,您有兩種方式可以帶走這塊元神碎片,一是等待他自願跟隨您離開,二是現在殺了他,強行剝離——」
系統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突然想起來,自家宿主是帶著刀過來的。
梁音的呼吸不自覺的放輕,她握緊的手因為緊張甚至出了汗,一點點的朝著對方挪動,看著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再次喊了一聲。
「司決……」
她終於,再次靠近了這個人。
每一分靈魂都在叫囂,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它們仿佛各自為戰,給出了同一個仿佛想將眼前人吞吃掉的信息,可梁音的手卻是小心翼翼的遞到了男人的眼前。
「剛剛……剛剛路上摘的花,送給你。」
司機微微皺了皺眉,低頭一看,是一種紅色的不知名花朵,枝幹已經被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女孩捏的只剩碎末與汁水,可是花朵卻還是嬌艷欲滴。
「我不……」
司決剛剛開口說了兩個字便被女孩陡然提高的聲音打斷。
「誰給你權利不要的!」
另一隻手拿著的刀在黑暗中亮起冰冷的反光,這道反光快速的揚起,又極快速的落下,司決瞳孔一縮。
這個人是誰,她要做什麼?!
梁音的這把刀停留在了司決腿上方一公分不到的距離。
她反手把花扔出車窗,慢慢地伏下身體,目光幾乎與刀光平行。
「為什麼不躲?」
「你在盯上我之前,不知道我雙腿殘廢嗎?」男人冷淡的聲音在梁音耳邊響起,梁音笑了起來。
「誰幹的!?」
梁音的聲音陡然拔高。
「天生的。」
司決微微皺著眉頭,目光里一片沉思。
這個人的行為毫無邏輯可循,他立刻意識到,他得想辦法穩住這個人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噗。」梁音笑了一聲,突然說道:「對不起。」
元神的孱弱,一定程度會反映到肉體之上。
「……沒事。」
「可你沒資格代替他說沒事。」梁音笑意收斂,把手上的刀子也扔出了車窗,身體徹底的伏了下去,倒在司決的腿上。
她的目光透過面具靜靜的看著高定西褲上的每一條褶皺,一股格外清晰的說不上來的清新味道湧入鼻尖,這讓她得到了久違的安寧。
甚至,身體與靈魂不兼容的頭疼在這個時候也得到了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