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對結髮之妻的內疚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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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狹小的房間裡，驀然響起玻璃墜地的脆響聲，嚴陌塵這才停下了瘋狂的行為。

  垂眸看去，只見是桌子上一隻相框被他方才不小心碰掉在地上，摔碎了。

  「嚴陌塵你混蛋！」

  耳畔響起簡夏憤然的聲音，嚴陌塵這才抬眸又撞見簡夏那雙鋪滿羞恥的眸子恨恨的瞪著他。

  此刻她坐在桌子上，身上的職業裝套裙，下衣被扯落在地板上，上衣扣子也全部脫落，她只好用手臂抱緊自己衣不蔽體的身軀，眼底的羞恥漸漸化作一層委屈的水霧。

  「夏夏~」

  看著她眼中含淚很是受傷的樣子，嚴陌塵再想要去觸碰她時，卻見簡夏憎恨的目光看著他問：

  「嚴陌塵，是不是一定要我恨你入骨才甘心？」

  面對她眼裡的憎恨和委屈，嚴陌塵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徹底冷靜了下來。

  也是直到冷靜下來他才開始後悔，不該強行對她做這種事，尤其是看著她受傷的樣子，他更是不由的抱歉：

  「對不起簡夏，我……」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只要你離我遠一點，嚴陌塵，我求你了，放過我吧！」簡夏微微嘶啞的聲音里透著萬千疲憊，她真的不想再這樣糾纏下去了。

  每一次面對他的糾纏，他的擁抱他的吻，以及他的欲望，她拼盡全力去抗拒的時候，心裡也是痛的。

  而嚴陌塵已經聽慣了簡夏說這些冷漠的話，以至於現在每一次聽她求他放過的時候他已經麻木了，便只是執著的回答她：

  「我說過了，我做不到！」

  他說著執著的話語，俯下身去，蹲在地上把方才摔碎在地的相框裡的照片給拾了起來。

  那張照片是簡夏在二十歲生日那天拍的，純潔嬌美的容顏，溫柔燦爛的笑臉。

  那時候的她笑的多麼甜蜜啊，可是自從他回來她身邊後，卻仿佛再也沒有看過她笑的如此開心的樣子。

  為什麼她沒有再那樣笑過，是因為他的歸來，還是因為那個人的離開？

  這個問題，他終究沒有對她問出口，只是將照片放回桌上後，繼續去拾地上破碎的相框碎片。

  剛拾了一塊玻璃片，指腹就被劃傷了一個口子，鮮血頓時溢出，滴落在淺色的地板上，可他卻無動於衷，用滴著鮮血的手指繼續去撿拾地上的碎片。

  「嚴陌塵你別再撿了，我讓你別再撿了你聽到沒有？」

  見他手指的血越流越多，簡夏終於看不下去的跳下桌子，隨手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後快速蹲在地上裹住了他在流血的手指。

  然而她的手再次被他緊緊抓了住，那雙比窗外夜色更加深沉的黑眸，深深的凝視著她有些緊張的樣子：

  「夏夏，你還是會心疼我的，對不對？」

  他帶著期盼的問，令簡夏低斂的長睫一顫，她不敢抬頭再看他的眼睛，只是盯著他那隻被劃傷的手指，看到那浸透了紙巾的鮮血，她有些壓抑的語氣回答他：

  「嚴陌塵，如果你糾纏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疼，那你已經做到了！」

  她說完就用力把手從他另一隻掌心裡掙脫了出來，起身快速進了洗手間裡鎖上了門。

  嚴陌塵則還蹲在那裡，盯著那扇緊閉上的門，擰緊的眉目之中也在默默問自己，是啊，難道他的愛，就只會讓她難過麼？

  五分鐘過去，嚴陌塵已將地上的相框碎片撿拾乾淨，簡夏還遲遲沒有從洗手間裡出來，嚴陌塵這才站起了身。

  望了眼她現在住的這間狹小的公寓，僅僅能放一張床一張桌子，除了一間擁擠的洗手間外連廚房都沒有，他的女人，何須在外面過這麼艱苦的日子？

  他多想現在就把她帶走，去住他豪華的大房子，可是他知道她會拼命拒絕，便只能暫且忍住了這種衝動，最後沉默的離開了。

  直到聽見他關上門離開的聲音，簡夏才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望著轉眼又空蕩蕩的屋子，她的心，仿佛也被抽空了……

  ~

  第二天一早，簡夏準備上班，剛一下樓，卻意外的看見父親簡宏偉的車子停在樓下。

  「爸爸，您怎麼來了？」

  見父親的車窗落下來，她走過去詢問，卻見父親臉色十分嚴肅的命令道：「上車再說！」

  「哦。」

  簡夏不知父親臉色為何如此難看，愣愣的點了下頭後坐進了車子裡。

  「夏夏，你實話告訴爸爸，你跟嚴陌塵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一上車，簡夏就聽到父親如此質問她。

  簡夏蹙眉，並不想多說她和嚴陌塵之間的事，便只是淡淡回道：「爸，我說過我會和他保持距離。」

  「這就是你說的保持距離？」簡宏偉突然惱火起來，質問間，將手裡幾張照片甩在了簡夏身上。

  簡夏低頭看著那幾張照片，正是嚴陌塵昨晚開車過來，走進她住處的照片。

  「爸，您找人跟蹤我？」簡夏以為這幾張照片是父親找人監視她拍的。

  而簡宏偉也沒有對此解釋，只是想到大女兒簡嬈今早把這幾張照片給他時委屈哭泣的樣子，於是對簡夏倍加嚴厲的指責：

  「夏夏，就算你跟嚴陌塵是一個福利院長大的，可他畢竟是你姐喜歡的男人，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你為什麼偏偏就要跟你姐姐搶呢？」

  「爸，您既然知道我和他是一個福利院出來的，就應該知道我比我姐更早認識他！」簡夏忍不住的反駁了一句。

  簡宏偉立時更加惱火：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你姐之前嚴陌塵就跟你好過是不是？如果真是這樣，那你明知道那個男人心裡沒有你姐，為什麼不早點說，夏夏，嬈嬈是你姐姐啊，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裡跳？」

  「夠了爸！」

  簡夏終於對父親這些指責忍無可忍，她揚聲打斷父親的責備，眼裡愈發布滿失望的光，難過的搖了搖頭，又忽而露出了一抹淒涼的笑意：

  「爸，我記得您把我找回簡家的第一天曾說過，我和姐姐都是您的女兒，您會像寵愛姐姐一樣疼愛我，可事實上，在您的心裡，我其實並沒有姐姐重要！」

  「夏夏~」

  看著簡夏失望的話落下就推門下了車，簡宏偉沒能攔住她，只是在車子裡皺緊眉頭重重嘆了口氣。

  雖說簡嬈和簡夏都是他的親生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簡夏說的也沒錯，他的確把大女兒簡嬈看的更重一些，不為別的，就因為簡嬈是原配給他生的孩子。

  對於故去多年的結髮之妻，這麼多年來，其實簡宏偉內心一直都充滿了愧疚與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