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袁方的愛無需多言

  曉燕也害怕，人是吳情弄傷的啊，打斷骨頭還連著筋，要是夏美的媽媽知道了，找上門來，自己怎麼辦？

  賠錢？

  沒錢啊。

  她就算現在變成孩子媽媽，可還是怕袁方。

  她在這裡想東想西的，都沒說先帶著夏美去找醫生看看。

  兩個人就坐在地上，誰也沒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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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美是需要緩和，自己現在這樣不敢隨便亂動，她那隻眼睛疼得說不出話來。

  她從高中到現在，毫不誇張地說，就沒受過這種罪。

  「怎麼辦啊，怎麼辦？」

  曉燕在旁邊，一直不安地說話。

  夏美反倒是要先過來安慰她：「你別擔心。」

  她另外一隻眼睛還能看見。

  「你先扶著我起來。」

  被這麼多人的盯著，沒問題都感覺要出問題。

  曉燕趕緊伸手扶夏美起來。

  她看夏美的眼睛，總是感覺不好。

  「你眼睛這樣了，可怎麼辦啊。」

  「沒事，我先閉閉眼。」

  曉燕扶著夏美從人群裡面走回自己的攤位。

  夏美不知道說什麼，就沒有說話。

  曉燕倒是先在旁邊哭哭啼啼了起來。

  她覺得一個女人，最大的不幸就是遇上這樣一個男人，拋下家庭和孩子，和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在一起。

  女人成這樣，曉燕就覺得是失敗的，老公為了小三打自己，她的婚姻還怎麼走向最後，不可能。

  要不是夏美擋了吳情，今天被打的就是自己了，現在腫著眼睛的就是自己，想到這些，曉燕就忍不住哭，控制不住的哭。

  夏美自己的眼傷還沒得到好轉，這邊還要安慰曉燕。

  她感情經歷少，可是書中還是故事裡，對感情不忠誠的人，能變好的機率微乎其微。

  可真讓曉燕放棄那個男人，年幼的孩子怎麼辦。

  你離婚吧。

  這四個字，也許說出來的那一刻特別簡單，可是真要讓人去做的時候，誰又能做到。

  曉燕也不指望夏美安慰自己。

  「夏美，我心情實在平復不了，我先回去了，我不會原諒那個男人的。」

  「好，你趕緊回去吧。」

  遭遇這樣的事情，她留在這裡也只會想到那個齷齪的男人。

  夏美拿出自己今天賣的錢給曉燕。

  「我也沒去過你家，不管遠還是近，你坐車回去吧。」

  曉燕接了夏美的錢，哽咽地望著夏美。

  「我真討厭自己讓你看見這一面。」

  這就是把自己的狼狽撕開攤在她面前。

  夏美只能勸她。

  「你別想太多了。」

  曉燕拿著錢，轉身就走了。

  夏美趕緊捂住眼睛蹲下身，太疼了，疼得自己想要大哭。

  隔壁的那個老闆不知道哪裡拿的冰水瓶遞給夏美。

  「拿這個消消腫，你是傻瓜吧？就你這胳膊腿還敢上去拉架，還好沒打死你。」

  夏美接了冰水瓶，搖了搖頭笑不出來。

  「就算換一個人我也會衝上去的。」

  不是說因為那個人是曉燕，自己才去幫忙的。

  隔壁老闆咧嘴。

  初生牛犢不怕虎。

  「你也是個牛人。」

  她幫著夏美收拾東西。

  「你那眼睛不去找醫院看看嗎？」

  夏美覺得自己能忍，問題不大，「我家有點遠，我得趕緊回去了。」

  她輕輕用冰水瓶碰眼睛，真是感謝這個姐姐。

  「姐，謝謝你。」

  隔壁老闆擺手。

  「你趕緊回去吧，要是不舒服，就趕緊去醫院，你這麼年輕，眼睛可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

  夏美背上包急急忙忙地出步行街。

  她這個時候想的不是自己，想的還是曉燕的事情，那種男人啊，要是回家還打曉燕可怎麼辦？

  遇上這種男人，要是不遠離，這小輩子，真是有的折騰了。

  夏美現在走路都是一隻眼睜著，一隻眼閉著，試著睜眼了，不過不行。

  就一個字，疼。

  可千萬不要腫啊，不然這回去怎麼和媽媽說啊？

  自己肯定不能說曉燕的事情，那就只能說是自己回來的路上摔了？

  好像也只能這樣。

  出了步行街幾百米。

  背後有三輪車對著夏美閃燈，一閃一閃的。

  夏美難受地閉了閉眼，回頭準備攔車。

  「小美。」

  汪順的聲音這是給夏美留下了特別深的印象了，就只是叫她名字的聲音，夏美立刻就知道人是誰。

  「汪叔？」

  三輪車停在她身邊，果不其然，汪順的臉出現在眼前：「回去吧？趕緊上車。」

  夏美這次也不好找其它車，上車了。

  汪順還是和夏美搭話。

  「你一天下班這麼晚啊？」

  夏美願意坐他的車。

  一是因為眼睛疼，二就是想曉燕的事情。

  汪順問了一次沒回應，就踩剎車。

  夏美往前一聳。

  「怎麼了嗎？汪叔。」

  汪順憋著壞，「沒，我就是問問你最近下班怎麼這麼晚？」

  夏美想到汪順時常拉自己媽媽，也就沒說實話。

  「就是最近比較忙。」

  「是嗎？」

  汪順說夏美。

  「你一天下班這麼晚，你要是不嫌棄，你就跟汪叔說一聲，我每天去接你，你爸現在在醫院，也不方便不是？」

  這種好意還是算了。

  「不用不用。」

  夏美連著說兩個不用，她這一天天的躲他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讓他來接自己，不可能，不可能。

  不過上次他幫忙的事情，夏美一直沒機會說。

  「汪叔，上次謝謝你幫我家。」

  「小美，你別跟我客氣，我跟你就是一家人，你說這些話，不就是見外了嗎？」

  鄉里鄉親的，要是說關係親近一點也行，不過汪順這句一家人，夏美聽著有點怪怪的。

  等到了夏美家門口。

  汪順下車伸手接了夏美的包。

  夏美搶都沒搶過。

  「這些東西，你給汪叔說一聲，汪叔不就幫你拿了嗎？」

  夏美就怕裡面的東西掉出來。

  「汪叔，你太客氣了。」

  夏美想去拿回自己的包，汪順搭上夏美的手背。

  輕飄飄地說：「你才是客氣了。」

  他摸到夏美手的時候，夏美嚇得一激靈，趕緊縮手。

  汪順不以為然又說了一句。

  「傻姑娘，別人打架，你去拉什麼架？他們打死了也和你沒什麼關係，你看你現在，自己還受疼。」

  夏美臉色一下就白了？

  什麼意思啊？

  他看見了？

  汪順鬆開抓著夏美包的手，還是沒明說，「汪叔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擔心你，快進去吧，你媽媽應該在等你。」

  說完，騎著三輪車離開了。

  可留在原地的夏美後背出了冷汗。

  那種就是皮膚最直接的反應，她真害怕了。

  以至於汪順離開之前摸自己手的時候，自己竟然都沒反應過來反抗。

  夏美不知道汪順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們始終是親戚不是嗎？

  可為什麼還要這樣？

  她想不明白。

  還是袁方的聲音把夏美拉回神了。

  「夏美。」

  屋內的袁方聽見三輪車的聲音，就想到是夏美，她先出聲，然後打開燈出來。

  夏美站在門口。

  「怎麼不進來？」

  夏美低下頭，提著自己的袋子趕緊進屋。

  「媽。」

  「你這回來的一天比一天晚了。」

  「是有點晚了，你別等我，你先睡覺吧。」

  夏美提著袋子，趕緊開門。

  袁方跟在她旁邊，沒注意地上的袋子，先注意的是夏美眼睛，不對勁，太不對勁了，怎麼一個大一個小的？

  「你抬頭我看看。」

  夏美還想躲。

  「你讓我看看。」

  袁方用手捧著夏美的頭，借著燈光看得更仔細。

  紅紅的眼睛裡面瞧著全是紅血絲。

  「你眼睛怎麼了？」

  夏美不想讓自己媽媽看見，想要低頭，「不小心摔了。」

  袁方不讓，就跟鉗子一樣抱緊夏美的頭。

  「你怎麼摔能摔到眼睛上啊？」

  袁方的語氣又氣又急，「不行，去看看才行。」

  她鬆開手轉身回屋。

  「媽。」

  夏美趁著她媽離開，趕緊開門把自己的東西丟進臥室裡面。

  她還沒進去。

  袁方已經去而復返，手裡拿著衣裳，她伸手拉住夏美。

  語氣是責備的：「眼睛成這樣了，你不知道先去醫院看看？」

  說著就把夏美往屋外帶。

  「媽，我們去哪裡？」

  「去醫院，去哪裡。」

  袁方真是氣得很，都是洛陽坪的錯，要是那邊稍微條件好一點，自己女兒也不會摔成這樣。

  夏美現在沒有像在步行街那邊那樣疼了。

  這個時間去醫院。

  有些遠。

  「媽，不用，我已經用冷水敷過了，沒什麼事情了。」

  袁方聽著眼睛就紅了。

  「這是眼睛啊。」

  紅的成什麼樣了？

  她還覺得沒事。

  「你別廢話，跟著我走就行。」

  袁方抓著夏美的手，不讓她反抗，加快腳步往前走。

  到了路上，時不時回頭，要是有燈光，她就伸手攔，不過經過的都是貨車，也沒人停下。

  借著微弱的光，夏美看著她媽眼裡含淚，還要一直帶著自己往前走，就算心裡之前有什麼不甘願，現在都沒了。

  兩個人走了將近1個多小時到了醫院，掛了急診。

  醫生給夏美看了看，傷在眼睛，夏美說也就最開始特別疼，現在已經緩和了不少，其實不用擔心。

  只是現在雖然不疼，不過睜不開，感覺睜開就疼，醫院是建議先留院觀察，明天做個詳細的檢查。

  袁方追著醫生詢問了幾次，「她還年輕，眼睛不能出問題啊。」

  「是。」

  夏美拉住她媽，「媽，我能看見。」

  袁方對著夏美吼了一聲。

  「聽醫生的，你讓我先問完。」

  夏美立刻閉嘴。

  醫生告訴袁方，要是不放心，那就先留院觀察。

  「好，那需要給她先用點什麼藥嗎？」

  醫生開了方子，讓袁方去交錢拿藥。

  夏美想要跟著一起去，被袁方留下。

  「你別讓媽媽擔心了。」

  夏美也就不敢再動，聽她的，聽她的。

  袁方安撫好夏美，再去交錢，樓上樓下忙前忙後的，一直到凌晨，夏美才掛上水。

  她蹲在夏美身邊，說：「你要是覺得哪裡不舒服就趕緊說。」

  「沒什麼事。」

  針頭刺進手裡，夏美本來睜著一隻眼就有點犯困，她靠著椅子睡，迷迷糊糊的時候，看見自己媽媽給自己蓋被子，還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枕頭給自己墊上。

  她心裡很暖，可同時又覺得心酸，自己又折騰媽媽跟自己弄這麼久。

  一晚上。

  袁方就沒閉過眼，一直忙前忙後地，照顧夏美上廁所，還給夏美找被子，等夏美睡下，她還要頂著輸液袋。

  因為夏冬在醫院，夏美這邊輸完水，袁方又要趕緊回去給夏冬準備早餐送去，然後又趕過來。

  這走的夜路，也就只有袁方自己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袁方又要趕緊去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