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賣山貨

  今天因為是坐牛車速度較快的緣故，城門口都沒幾個人，蘇糖沒一會兒就交了人頭費就進到城裡。

  這會兒城門口三三兩兩的行人，看打扮都不像是鎮上的人，應該也不熟悉鎮上的位置，所以蘇糖還是到上次的麵攤上打聽消息。

  時間還早，麵攤才支起攤。

  「大叔，我想打聽咱們鎮上的酒樓主要是都在哪個街道，我是鄉下的，不太熟悉這些方向。」

  麵攤老闆在抻面，眼睛緊盯著他手裡面的麵團，沒空搭理蘇糖，還是他媳婦給蘇糖說的。

  「鎮上就只有一家酒樓，名叫聚德樓，在官道路上。」

  說著將蘇糖上下打量一番，又繼續說道：「你是準備賣山貨給酒樓吧？這會兒去剛好，他們聚德樓經常會在趕大集的時候，在酒樓後面收山貨。」

  「行，謝謝大嬸。」蘇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快步沿著她指的方向走去，蘇糖走得快，十多分鐘後就找到了麵攤老闆娘說的酒樓。

  鎮上的有錢人家一般都有吃早點的習慣，這會兒聚德樓門前跑堂的小二不斷將後廚做好的餐食拿出來，放到門前的馬車上，再由馬車送到各家各戶去。

  

  「小哥，我問下咱們聚德樓的後門怎麼走啊？」蘇糖圍著樓走了幾圈都沒有找到麵攤老闆娘說的後門，只好問一旁的跑堂小二。

  「你去後門幹啥？是有東西要賣嗎？」這個店小二說話還算是客氣，沒有像之前在醫館那樣，這一點倒是讓蘇糖對這個聚德樓有了點好感，她還以為這裡的店小二都是眼睛長在額頭上的呢，畢竟鎮上就這一個酒樓。

  「對，我有些山貨，不知道你們這收不收。」蘇糖見他說話客氣，暗道這個酒樓應該不會出現上次那個醫館「店大欺客」的情況。

  「嘿，你這算是找對了，我們酒樓最近正缺山貨呢！只要東西好，我們掌柜絕對不會虧待人的。」

  「走走走，我帶你過去。」說完就帶著蘇糖朝著大門進去。

  他邊走邊說「後門在另一條路，得從旁邊的小巷子進，咱們從大門走，就不花時間去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了。」

  桌凳擺放整齊有序，房間明亮大氣，整體布局錯落有致，乾淨淡雅，不時有店小二出出進進，一副熱火朝天的情形。房梁還有題字，雖然蘇糖看不懂寫的什麼，但不妨蘇糖覺得這字好看，想來應該是那個大家的手筆，不然也不會掛在這麼顯眼的地方。

  穿過大堂來到後院，後院就是後廚的地盤，院子裡聚滿了洗菜的婦女和切菜的墩子，不大的院子聚滿了得有一二十人，滿院子堆滿了菜，蘇糖想找一個下腳地都難。

  好不容易擠到後門，還沒來得及站穩，領路的那個店小二，把蘇糖往管事眼前一推。

  「掌柜的，這大嫂說她有山貨，想問咱們酒樓收不收，我就帶她過來了。」話音剛落，人就跑出了這個混亂的地方。

  「你有什麼山貨，拿出來我看看。」說話的正是店小二口中的「掌柜」，個子不高，看年紀應該才四十出頭，皮膚黝黑，瘦削的臉上留著八字鬍，不大的眼睛裡滿滿都是精明和算計。

  他說完蘇糖就將背簍放下來，把油布掀開，將竹蓀和野雞蛋拿出來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掌柜把竹蓀拿起來細看，精明的眼裡冒出一陣精光，還沒等蘇糖開口，他緊接著又說道：「這是不是竹蓀？」

  蘇糖點點頭，肯切地回答道：「嗯，掌柜好眼力。」

  「你這有多少，我全要了。」都不問價錢，說完便把竹蓀放下，示意一旁的店小二拿稱來。

  「這價格怎麼算的？」他可以不問，但蘇糖必須得問，不然到付款的時候容易扯皮。

  見蘇糖這樣說，掌柜也挺實誠，把他知道的情況都給蘇糖說了。「不瞞你說，在咱們大山鎮開了這麼多年的酒樓，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這個好東西，但我知道在青州城裡的品鮮樓是一兩銀子一斤，但青州物價高，他轉手就能賣出四兩銀子的高價。我們聚德樓肯定不能和他們比，這樣吧，一斤按照半兩銀子的價格給你，行不行。」

  蘇糖計算了一下，點頭道：「可以，但得把我背簍里剩下的山貨一起收了。」

  「你背簍里還有啥山貨啊？」掌柜沒有立馬答應下來，提出要看看蘇糖背簍的其他東西。

  蘇糖也不含糊，等他話音剛落就把背簍里的東西全拿出來放到他面前的大桌子上。「就是一些平常的菌菇，這裡面有香菇、木耳、牙籤菌，還有十枚野雞蛋。」

  掌柜等蘇糖全拿出後，打開袋子檢查了品質，確定沒問題，就讓身後的店小二來把它們全拿走。

  然後拿出隨身攜帶的小算盤，等著過秤的店小二報稱。

  「香菇兩斤，木耳三斤，牙籤菌一斤，竹蓀淨重十斤。」那邊剛一報完，掌柜這邊就開始打算盤。

  「一斤香菇五百文，兩斤就是一錢銀子；木耳一錢半銀子，牙籤菌五百文，竹蓀五兩銀子，野雞蛋五十文。」

  「一共是五兩二錢銀子。」掌柜還沒有算完，蘇糖就率先得出了答案。

  掌柜抬頭看了眼蘇糖，沒聽她的，繼續算自己的，但最後算出來的結果卻和蘇糖說的一模一樣。

  掌柜算好後，就讓人拿銀子給蘇糖，蘇糖接過錢，仔細掃上一眼，確認無誤後，便背上背簍準備離開。

  在聚德樓賣完東西後，時間還很早，蘇糖便決定去買點東西。

  路過布莊，蘇糖都不打算買布匹了的，但看到裡面有賣瑕疵的棉布，蘇糖沒有按捺得住。

  「掌柜，這種瑕疵布怎麼賣的？」蘇糖邊問價格，邊翻看布料，發現都只是顏色深淺不一，在質量上蘇糖摸著和上次買的細棉布沒有什麼區別。

  「看你是今早的第一個客人，給你便宜點。」

  「便宜多少。」蘇糖不接他的話茬，店老闆一般這樣說，往往在結帳的時候都有「消費陷阱」在等著你，蘇糖上過兩次當後，便不再相信了。

  「原本是賣十五文一尺的，就賣你十三文一尺吧。」掌柜說著，臉上還做出肉疼的表情，一看就很假。

  「五文一尺，你賣不賣？」

  「五文一尺，大妹子，這一大早的你是在給我開玩笑嗎？這也太少了吧，別說本錢掙不到的事了，就說我還得虧進去不少。」掌柜聽到蘇糖的砍價，臉上真的出現了肉疼的表情。

  「要不你再加點，我開門做生意，一大早的也不容易。」

  「四文？」

  「九文！」

  「三文？」

  「八文！這真的不再太少了！」

  要的就是這價格，蘇糖勾唇一笑「成交！我一共要十尺布，麻煩你給裝一下。」

  掌柜看到蘇糖臉上出現笑容，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但沒辦法，只能認命賣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