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被查封

  秦江命獄卒們守好天牢大門，目送他們離開後，才將裘氏從牢房裡喊出來。

  隨後，他匆匆離開。

  他身後的三個隨從卻撕下偽裝，正是謝斷孽，清寧與司狩。

  裘氏看到他們的瞬間，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就要喊「救命」，卻被謝斷孽伸手捂住了嘴巴。

  「貴妃娘娘，安心上路吧。」謝斷孽用只有裘氏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

  裘氏眼神中爆發出驚恐，不敢相信地看著謝斷孽，身子抖得像個篩子，已然是高度戒備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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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寧將裘氏手腳上的鐵鏈敲碎，解開束縛。

  裘氏正要逃跑，卻被司狩抓住，重新綁了起來。

  「你們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就不怕本宮讓六皇子誅你們的九族嗎？」裘氏激動道。

  「看來六皇子確實來過了，和我們預料的一模一樣，」清寧冷冷道，「至於九族？我家就我一個人了，想要九族的命，先拿你的命來祭！」

  裘氏眼裡滿是驚懼！

  清寧用裘氏聽得到的嗓音低語道：「裘氏，你三番幾次試圖害死我，這筆帳，也該還清了！」

  裘氏這才明白，他們就是來送自己上路的，忙哭著求饒：「我錯了，我錯了，請饒命啊，你們饒了我吧！」

  「現在知道錯了？你害我們的時候，可曾想過饒命？」清寧聲音更冷。

  裘氏不停地求饒，甚至想要用皇帝來威脅他們，可謝斷孽三人根本不為所動。

  裘氏又想到自己未完成的計劃，連忙大喊：「你們就算是殺了我，皇上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做夢吧！」

  「哦？何以見得？」謝斷孽冷笑一聲。

  「皇上早就決定接我出天牢了，他最愛我了，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看來你還不知道，皇帝已經有新歡了。」謝斷孽聲音裡帶著嘲諷。

  「什麼？」裘氏愣住了。

  謝斷孽將裘氏扔到地上。

  司狩緩緩道：「貴妃娘娘，您該上路了。」

  裘氏臉色瞬間灰敗，癱在地上。

  屬於獄卒的刀從她背後貫穿心臟，她徹底沒了聲息。

  ……

  ……

  ……

  六皇子在沒有令牌的情況下，強行闖進天牢，偷偷為裘貴妃解開了禁錮。

  在六皇子離開後，裘貴妃趁著守衛不備，試圖逃出天牢，被守衛發現，以為是越獄，匆忙之下被一刀刺死。

  清寧是這樣告訴太子殿下的，天真善良的太子殿下沒有絲毫懷疑清寧話語中的正確性，聽聞此事，怒不可遏，立刻闖進皇宮去問皇帝要說法了。

  養心殿

  本就情緒低落的六皇子在聽聞母親離世後，整個人面如死灰。

  「父皇，六皇子居然敢劫獄，實在是罪不可赦！」太子怒氣沖沖道，「人證物證俱在，難道還有假不成！」

  「住口！」

  皇帝一聲呵斥，打斷了太子的話。

  皇帝看向六皇子，六皇子低著頭，皇帝嘆了口氣道：「老六，起來，別跪著了。」

  六皇子身子一僵，隨後跪在地上抬起頭，滿臉淚痕道：「父皇，您可一定要為母妃報仇啊！」

  皇帝再次嘆了口氣，道：「放心，朕一定會抓住幕後黑手，給老六一個交代。」

  說完，皇帝看向太子，冷聲道：「太子，你先回去吧。」

  太子臉色一僵，道：「父皇，我……」

  皇帝再次喝道：「回去！」

  皇帝看向六皇子，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道：「老六，朕知道，你恨朕，恨朕搶了你的愛人。」

  六皇子渾身一顫，低下頭。

  「可你知道，朕對你的期望有多高？朕屬意你，不然不會讓你監國，更不會將兵符給你。」

  皇帝一聲長嘆，道：「你讓朕很失望。」

  說完，皇帝起身，緩緩離開。

  六皇子跪在地上，身子顫抖，滿臉痛苦。

  夜風習習，六皇子獨自站在院中，抬頭看向天空。

  ……

  ……

  ……

  這件事情很顯然並沒有結束。皇帝愈發昏庸的舉動引起了朝臣不滿，他們集體罷朝，甚至大有水淹金鑾殿，要皇帝退位的架勢。皇帝卻絲毫不慌，他自信沒有人敢真的「反」他。

  他如此有底氣，無非是兵權。

  但朝臣一連罷朝半月皇帝才發覺事情嚴重，他主動提出願意與臣子共同治理國家，但是沒有人領情。無奈之下，皇帝在皇宮門口看到了被召進宮的清寧。

  他想到了轉移朝臣注意力的好辦法——如今的清寧，已經開始威脅到他了。

  這一日，禁衛軍包圍了清寧的茗樓。

  寧王一身鎧甲，從人群中緩緩走出，六皇子抬眼看向清寧，清寧站在樓頂，一襲紅衣，衣袂飄飄，她的眼裡，映著六皇子的臉，明滅不定。

  「下來，」六皇子沉聲說道，「我奉皇上的命令，查封茗樓！」

  「理由呢？」清寧輕笑出聲。

  「你這裡窩藏了刺客，可知道，窩藏刺客是死罪，你同這刺客同罪！」

  「是嗎？那皇上的意思是，要殺了我嗎？」清寧看向六皇子。

  「皇上，並沒有要殺你，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皇上會網開一面的。」六皇子勸降道。

  「既然知道，你還帶了兵，看來，六皇子是不打算放過我了，」清寧說完，轉頭看向身後的茗樓，「雖然我知道問了也多餘，但我還是不得不問一句——證據呢？」

  六皇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從身後拿出一份證據，扔向了清寧。

  清寧彎腰撿起，展開，她臉色嘲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不從是嗎？」六皇子轉身看向禁衛軍，沉聲說道：「來人，放箭！」

  太突然了，清寧完全沒想到他竟敢直接動手。

  「六皇子，你這個卑鄙小人！」清寧見勢，冷喝一聲，卻已經來不及了。

  萬箭齊發，箭雨衝破了她的防護，清寧臉色一白，從樓頂跌落。

  六皇子見狀，想要上前，卻被一雙手攔住。

  是司狩來了！

  司狩飛撲上前接住清寧，而南樓已經朝著六皇子殺去。

  六皇子見狀，大聲喊道：「來人，給我拿下司狩！」

  南樓的身形太過靈活，六皇子的箭雨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幾番交戰下來，雙方都沒占到什麼優勢，各自退回各自的陣營。

  司狩也護著清寧，退到了茗樓之內，他緊張的看了她一眼，確定她只是一不小心被逼得從高台跌落，身上並沒有受傷後，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另一邊，六皇子帶著御林軍叫囂道：「你們竟敢違抗聖旨，是想造反嗎？！」

  司狩面色冷峻，緊緊握著清寧的手，可眸底卻藏不住還未消退的慌亂。

  清寧恍然明白，原來他看她墜樓時，這麼怕。

  「是嗎？六皇子怎知是違抗聖旨，而不是我有冤情呢？」清寧緩了緩神，再次開口。

  這次，御林軍不再動手，而是聽命於六皇子，將劍對準了清寧。

  「好，我信你有冤情，那你說說，你究竟有何冤情？」六皇子得意道。

  清寧緩緩鬆開司狩的手，一步步走到六皇子面前，笑著開口：「我的確是有冤情，六皇子難道不覺得，你拿出來的證據，這一樁樁一件件，都過於巧合嗎？」

  「這內容，只要稍加思索，便知是有人故意為之，六皇子如此聰明，應該不會不知吧？」

  「你是想說，這些信的內容都是有人故意為之？」六皇子看向她，「那好啊，那便請你去刑部待幾天，讓刑部好好調查調查！」

  刑部大牢自然是不能去的，去了，她就沒命回來了。

  清寧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攥著，泛白的骨節顯示著她的緊張，可她臉上卻笑著，仔細想來，她從未像現在這樣，與人對峙過。

  這一瞬間，清寧仿佛化成了利刃，而司狩則是她堅硬的鎧甲。

  「和他爭辯是沒有用的。」司狩上前，站在她身邊。

  清寧深吸一口氣，看向六皇子：「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若去了刑部，只怕會死在那裡。」清寧搖頭，聲音低低。

  「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司狩道。

  清寧只覺心底划過暖流，連帶著眸子都染上了些許暖意。

  「六皇子，若您執意讓我下獄，只怕只有皇上和你會真的相信，這內容是我為之，那朝堂上那些大人們，他們會信嗎？」

  「所以，你若真想要這莫須有的罪名，那就請自便吧。」清寧再次看向他。

  六皇子猶豫片刻，收回了指向清寧的劍，但眼裡的光卻愈發冰冷：「別以為我不敢動你！來人，查封茗樓，廢去她的郡主之位，以及她名下所有產業！」

  「六皇子，你確定嗎？」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狠厲，從司狩的薄唇中溢出。

  清寧靠在他懷裡，緊繃的身子也慢慢鬆懈了下來。

  「那還請皇上，廢了我的郡主之位，以及我名下的所有產業吧。」清寧抬頭，清冷的眸子裡滿是堅定。

  六皇子冷笑一聲，收起劍上前，御林軍紛紛跟在他身後，走近時，清寧分明看到，六皇子的眸子裡閃過幾絲慌亂。

  「你為何會怕？」她緩緩開口。

  六皇子僵了一瞬，隨即恢復如常，可那抹極淡的慌亂，依舊沒有逃過清寧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