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父親殺了母親
2024-06-30 13:54:25
作者: 世界三千
風和日麗,陽光正好。
蘇清寧晨起梳妝完畢,期待地去找阿娘。
昨兒,阿娘答應她,要帶她出府,游湖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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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換上了最喜歡的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直到她推開門,看見了倒在地上面色青紫,死不瞑目的阿娘。
「娘?」她呆呆地上前兩步,「娘!」
她顫抖著手去觸碰阿娘。
冰冷而僵硬,沒有半分生機。
她阿娘死了。
死得悄無聲息。
死得蹊蹺。
她後知後覺地落下淚來。
「阿娘……」她泣不成聲,一抬頭,看見門口自己的父親無聲站立,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如同找到了救星:「爹!爹你快來看看,娘她怎麼了,快找大夫!」
然而,父親只是招了招手,幾個垂著頭的下人入內,如同拖走垃圾一般,將她的母親拖走。
蘇清寧不敢置信地看向父親蘇遠:「爹,你在幹什麼?!」
她撲上去想攔,卻被下人粗暴地推倒在地。
蘇遠看著她,臉上帶著厭惡與快意。
這樣的父親太陌生了,但蘇清寧還是爬起來,去抓他的衣角,乞求道:「爹,你怎麼了?你快救救娘啊!」
蘇遠卻抬起一腳,狠狠踹在了她的心口處。
蘇清寧被踹倒,胸口劇痛,眼前發黑,一時之間根本爬不起來。
她聽見蘇遠帶著得意的聲音:「你娘是我殺的。」
驚雷在耳邊炸響,蘇清寧不敢置信:「為、為什麼?」
蘇遠面目猙獰:「從入贅趙府的那一天,我就想這樣做了。」
蘇清寧恍恍惚惚地想起來,蘇遠本是一個窮酸秀才,有幸被趙府看上,做了上門女婿。
在趙家的提攜下,他一路平步青雲,官至戶部侍郎。
可是在所有人面前,他都是一副儒雅隨和的模樣。
他也用這幅偽裝騙了所有人。
直到趙老爺夫妻離世,他才露出了扭曲的嘴臉。
地上,蘇遠冷笑著看向蘇清寧:「那兩個老不死總算是沒了,現在,趙府可以改姓蘇了,你娘也終於可以騰出位置了。」
他暢快道:「你母親被我灌下毒藥的時候,也是你這樣震驚又絕望的表情,哈哈哈哈哈,真是痛快啊!」
「你放心,清寧,爹馬上就送你下去陪你娘。」蘇遠走近,一腳踩在她最喜歡的裙子上,踩得骯髒。
蘇清寧溢出淚來,她不甘地撐起身子:「父親,你這樣……不怕報應嗎?」
蘇遠卻又一腳踹在她身上,用力將她踩在腳底,看著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仇人:「報應?你們都死了,我還怕什麼報應?」
粗糙的鞋底用力碾磨著她的皮肉,蘇清寧疼痛絕望之中,喉頭腥甜,猛地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
渾渾噩噩間,她半夢半醒,四肢疼痛,高熱不退。
她聽見自己的丫鬟綠蘭要去給她請大夫,卻被蘇遠派來的兩個婆子攔下。
她們的聲音刺耳:「老爺說了,誰都不許去給小姐請大夫!」
綠蘭的聲音帶著哭腔:「求求你們了,我家小姐快要不行了啊!」
有人輕蔑一笑:「蠢貨,你還看不出來嗎?老爺就是要她死啊。」
「趙府已經姓蘇了,這天啊,已經變了。」
其中一人閒談道:「說起來,我們也守了兩天了,這賤人命還挺硬,還不死。」
另一個人吐了口唾沫:「真是晦氣,害得我們只能守著。」
「是啊,現在蘇老爺續弦,在發賞錢呢,我們都沒辦法去領。」
「這賤人到底死不死啊?……要不,咱倆去把她捂死吧?」
蘇清寧聽見漸漸靠近的腳步聲,有一雙帶著臭味的粗糙大手,用力地捂在了她的口鼻處。
她喘不過氣了,身體卻下意識地掙紮起來。
「這小賤人還想活呢。」有人鄙夷不屑道。
一個巴掌狠狠落在了她臉上,緊接著另一雙手壓住了她,捂在她口鼻處的手也更用力了。
她再也無力掙扎。
她懷著滿腔怨恨與不甘,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兩個婆子確認她沒了氣息才鬆開手:「死了死了,走,快去喜宴,沒準還能領賞錢呢!」
她們嬉笑著相伴走去,絲毫沒有殺了人的愧疚之心,甚至還為能將往日高貴的大小姐踩在腳下而得意。
清寧是在丫鬟綠蘭撕心裂肺的哭泣中醒來的。
她頭痛欲裂,無數記憶紛至沓來。
但她的身體反應更快,她的目光無聲盯住了正在往外走的兩名婆子。
她拔下簪子,翻身下床,猛地撲向其中一人,將簪子直接插入她的脖頸!
「呃!」
鮮血濺到她臉上,那個婆子瞪大了醜陋的雙眼,透過被扎穿的聲帶發出「赫赫」聲,軟軟地倒了下去。
清寧面無表情地拔出簪子,看向另一個婆子。
那人驚恐地看著才咽氣又活了過來,渾身浴血的清寧,哆嗦著嘴唇:「鬼……鬼啊!!!」
「砰!」
碎裂的花瓶帶著血花,婆子倒下後,露出捧著半截花瓶,身體顫抖的綠蘭。
此刻,不遠處,喜慶的鼓樂聲傳來。
清寧扯了扯嘴角:「綠蘭,現在,是我那該死的爹在娶妻吧?」
清寧垂下眼,這記憶如此清晰,痛苦如此真切,讓她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現代的清寧,還是書中的蘇清寧。
「小姐……」綠蘭又一次紅了眼眶,她想不明白很多事情,但是她知道,「無論如何,您活著就好……」
「是啊……」清寧拿出帕子,擦乾淨自己臉上的血跡,「老天讓我再活一次,一定有他的用意。」
她說:「我要讓他們,一個個的,都付出代價!」
……
清寧目標明確地向熱鬧的婚禮現場走去,路上隨手摘下一朵白花,簪在發間。
那邊正進行到了新人拜天地的階段,蘇老爺春風得意地接受所有人的祝賀,直到身穿白衣,頭戴白花的清寧出現在了人群中。
他笑容一僵,得意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轉化為陰沉。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歡快的氛圍凝滯。
司狩本是百無聊賴的沉默飲酒,直到這時,才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