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咳血了,為死去的雞默哀,吸溜~
2024-06-30 13:51:26
作者: 附近的人
聽聞此言,梁碃還拿起喬來:「這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應對的辦法,柳姨娘的病也不是這一天兩天的,誰知道她究竟是什麼原因呢,若是萬一出了差錯,我就成了第一個被懷疑的人,這……」
劉媽媽有些不悅地說:「二公子晚飯時候還和太妃保證一定會用心去辦事,這才不過幾個時辰,就不想認了?」
梁碃笑著說:「怎會不認,只是有些為難罷了。找到一種不易被察覺的毒藥簡單,可是如何下毒、如何清理痕跡,我一概不懂呀。罷了,母親難得吩咐我做什麼事情,我便好好思索一下具體應當怎麼辦。劉媽媽回去也要跟母親表明情由才好,畢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若是沒有母親照料,我心裡是沒底的。」
劉媽媽道:「其他的事情太妃自會有安排,二公子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有劉媽媽這句話,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那我去辦事,就不留劉媽媽喝茶。」
劉媽媽也沒想多留,躬身退了出去。
#
在這邊討論下毒的同時,柳萋正坐在廊下監督綠染把雞血塗在各個手帕、手巾上面當成是她咳出來的血漬。
昏暗的燈光下,綠染做得認真,柳萋也看得出神。
雞血是丹楓拿豆腐的時候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拿的。柳萋看見雞血,想著信鴿傳信的內容,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裝作吐血暈倒進而給他們下毒機會的法子。
有高大夫裡應外合,必定萬無一失。
梁碃蹦躂了這麼久都沒有成功過一次,也是時候給他一些希望,讓他持續瘋魔下去,只有事情越來越大到完全沒辦法遮掩,才能一擊必殺,直接連根拔起。
丹楓端來甘草茶放到柳萋旁邊的小几上,看著外面稀稀拉拉的小雨說道:「綠映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身上必然淋透了。姨娘先喝點甘草茶,每天咳嗽送醫傷到嗓子。」
柳萋手捧著溫熱的甘草茶道:「當然是多淋些雨,看著更可憐些才容易讓人相信。」
丹楓喃喃地說道:「綠映怕是要著涼了。」
柳萋依舊看著綠染用雞血染帕子的動作,點著頭:「是啊,薑湯煲上了嗎?裡面加一些紅糖,讓她暖暖地喝下去。春天最是招病,你們平時都要小心一些。」
弄好了最後一條手巾,綠染站起身說道:「還是姨娘心疼我們,吃食用度從來都是好的,過得比普通人家的小姐還要滋潤。」
柳萋端起甘草茶喝了一口,抬頭跟丹楓對視微笑。
丹楓搖了搖頭:「姨娘心腸好,這是咱們三個的福氣,不過這話在院子裡說就行了,傳出去讓別人聽到容易壞事。」
綠染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我先去進屋把這些東西安排一下。姨娘喝了茶也進來躺著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人了,別到時候讓人看出來。」
柳萋聞言,大口喝完了杯中的茶湯,將空碗遞給丹楓,自己一抹嘴進去臥房,躺在了床上。
前日裡青山來過。循例留下了許多銀錢,還說了染鉉對聽雨閣是隨時關注的,讓柳萋不必擔心各中細節,安心布置,隨機應變。不論出現了什麼問題,王爺都會在後面為她處理善後。
這裡是嚴王府,他是嚴王。府里的動靜自然逃不過他的一雙眼睛。柳萋不疑有他,近幾日的安排也都是隨心所致,果真沒有出現過一絲疏漏。可見梁鉉安排之縝密。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將軍,排兵布陣、用人不疑,下手果決絕不猶豫。難怪他可以在邊境一呆就是三年,得了無數的戰功,擊退北狄,收復十三座城池,大勝歸來。
也難怪,戰場鐵血從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梁鉉的這般籌謀算計也並無過錯,她不能怪他將自己的安危也算在棋局之中。想梁鉉的圍棋下得那般不堪入目,擺弄權謀倒是一把好手。
柳萋躺在床上呆愣愣看著帷幔,綠染放好了雞血染得血淋淋的帕子,行了禮走出去。
在聽到外面傳來幾聲說話聲的同時,柳萋開始劇烈的咳嗽。
沒多久,滿頭大汗的高大夫就被全身濕淋淋的綠映帶進了房間,身後還跟著滿臉嫌惡的銀翹,尤其是在看見柳萋床前滿是鮮血的手帕時候,她面上的嫌棄更甚,不動聲色用手帕捂著口鼻,若不是還有命令在身,她此刻早就離這晦氣的地方遠遠的了。
其實柳萋一直十分不解,銀翹為何這麼討厭她。從她進入王府第一天開始,銀翹就沒有給過她任何好臉色。柳萋思來想去,依舊想不明白。
她又沒搶她男人,至於這麼針鋒相對嘛……
心裡想著事情,柳萋依舊裝出可憐兮兮的柔弱樣,引得銀翹又連續翻了好幾個白眼。
高大夫接過丹楓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手指輕輕放在了柳萋蓋著生絹的手腕上。
「姨娘身子薄弱,平日的將養竟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已經有了喘症的徵兆。待我去煎一副新藥來,姨娘服下後,今夜可以安枕。未來還需細心些,若是再嚴重下去就……唉,年輕也要注意身體,切記遵循醫囑啊。」
高大夫語氣惋惜,好像對柳萋的病情十分不忍。
柳萋又咳了兩聲:「咳咳,咳咳咳,多些高大夫。我身體這個樣子沒辦法安排,您在聽雨閣自便就好,有事情可以找我的侍女們。」
高大夫站起身嘆了口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甩了甩袖子跟著前面帶路的綠染走了出去。
銀翹在旁邊聽著,聽到高大夫確定柳萋重病,面上緊繃的嫌棄才漸漸鬆緩一些,抬腳也跟著高大夫的步伐走了出去。
在小廚房門口,高大夫準備親自去熬藥,正和綠染了解廚房裡面的布置,衣袖就被扯動了一下,回頭一看,銀翹一臉高傲地站在他們身後。
綠染面色不悅,她是內宅一等女使,是除了主人家和管事們以外地位最高的奴僕,從來都是她給別人使臉色,卻從來沒見過別人鼻孔朝天的跟自己說話。銀翹不過是個太妃身邊的普通二等侍女,跟她差著一個等級呢,憑什麼頤指氣使的模樣。
綠染當即叉著腰,右手指著銀翹的鼻子說道:「你在這裡跟誰擺威風呢?我們姨娘身子不好,偏你進來連個安也不請,還擺出這副高高在上的神色。你也不看看滿屋子的人,哪一個是位次比你更低的?蕭太妃座下怎麼容得了你這樣不守規矩的東西?」
銀翹被罵了一通,臉上瞬間翻紅:「你說什麼!」
「呵,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別人說兩句話就頂不過了?草包一個,若不是太妃在背後給你撐腰,你還有這滿王府浪的模樣嗎?跟別人的院子裡還敢這般不敬,太妃就是這麼管束下人的?」
銀翹從最初的震驚中緩過了神,立刻反駁:「你又是什麼東西?我是太妃陪嫁,就算是老王爺在的時候也是十分禮遇,哪裡輪得到你這個小蹄子在這裡辱罵!」
綠染平時最是暴躁不容人,被這樣一懟,更加收斂不住,掐著腰就要再說什麼。話還未出口,就被正屋房門處傳來的呵斥聲壓住了聲音。
「鬧什麼!姨娘現在需要靜養,你們兩個倒是在這裡吵起來了!耽擱了姨娘休息,我扒了你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