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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就憑他還想除掉本王?

2024-06-30 13:51:01 作者: 附近的人

  蕭太妃剛想說話,就被柳萋截住了話頭。

  「關姨娘不必如此慌亂,二公子有沒有受到別人的算計還說不一定,你這般哭訴讓坐陣中饋的太妃如何做人呢?豈不是在公開打太妃的臉,說她御下無能,管束不住後院的人嗎?況且妹妹身為老王爺的侍妾,當然是以服侍老王爺為己任,二公子一口一個『下賤、勾引』,難不成老王爺也被我勾引得不思正事,每天只知道在家裡廝混嗎?」

  這一下,就連蕭太妃都聽不下去,已經說道了老王爺,若是傳出去,老王爺的一世清明也毀了。

  梁碃自打成年之後,房裡就一直有三兩個通房的丫頭伺候,這本就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來日正妻進門,喝了妾室茶,那幾個就是堂堂正正的姨娘。

  柳拿這件事出來,就是指著蕭太妃的鼻子說她若是幫著梁碃混淆是非顛倒黑白。

  蕭太妃剛想把事情圓回來,卻不想梁碃突然暴怒。

  

  梁碃也不知道被冒犯了哪條神經,高聲指責:「柳姨娘還是不要肆意攀咬,你本身就是個妾室,如果不是用盡手段狐媚勾引,怎麼可能在王府中過得那般風光?那些隱秘不為人所知的手段,骯髒陰私實在為人不齒。」

  關姨娘聽了這話,眼前一黑,連忙上前想要拉住梁碃讓他閉嘴。

  柳萋淡淡的聲音好似從陰曹地獄裡面傳來。

  「若我沒有記錯,關姨娘也是王爺的妾室,難不成是二公子見多那些所謂的手段,才推己及人,覺得所有人都是這般?」

  梁碃氣的七竅生煙,剛要反駁就被自己的母親死死的按住,終於對上了來自母親的目光,到嘴邊的謾罵才戛然而止,瞬間愣在了原地,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在說什麼?他怎麼能在說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話之後,還給人留下了那麼多話柄,讓人輕而易舉的就反駁了回來。

  如今他不僅沒有把事情栽贓到柳萋的頭上,反而被她扣上了不敬不孝不知禮數的帽子。

  完了。梁碃心裡只剩下了這個念頭。

  娘很早之前就說過,柳萋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怎麼能蠢成這樣,甚至不相信娘之前說的話,只以為柳萋是個只知道伺候人的下等妾室!

  這樣的口舌,這樣的心機,怎麼可能是個隨便的妾室能夠擁有的!連柳萋的城府都這般深沉,那梁鉉呢?他們莫非真的察覺了什麼?關於父王的死因,他們究竟知道多少?

  梁碃已經嚇傻了,整個人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蕭太妃慣是看不起他的。

  從他截斷蕭太妃想說的話的那一刻起,她就對今天本應該聯手的同伴產生了避嫌的心思。

  這麼蠢笨的人,若是指望著他能夠將柳萋怎樣,她蕭予汝也不用活在這王府之中了。

  現場如死一般平靜,只有柳萋原本淡淡的表情上出現了些許戲謔的神色,睜著一雙好看的眼睛,看著坐在首位的太妃,似乎在詢問她的下一步動作。

  蕭太妃嘆了口氣,隨意擺了擺手:「罷了,我看今天的事情三言兩語講不清楚。二公子許是讀書太累做夢發癔症了也未可知。這個夕雨不安分,找個人牙子發賣了吧,其餘人都回去自己的住處,沒事少在院子裡走動。」

  正廳中站著不少侍從,如今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先動。

  柳萋可不管那些,站起身,拍了拍裙角的塵土,向太妃微微行了一個禮,瞥過梁碃和關姨娘明顯發青的臉,轉身就要走。

  蕭太妃看見她那副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又想到明明今天是有機會處理掉柳萋的,全都是梁碃安排得不嚴謹才讓人逃脫,於是就更加生氣了幾分。

  蕭太妃抬手叫住了柳萋:「柳姨娘,今天這事還是因你而起,回去之後還是少出來見人,別再惹出什麼閒話,到時候可沒有今天這麼好的運氣。」

  柳萋看了蕭太妃一眼,沒說話,轉身走了。完全不顧身後已經要氣炸了的一干人等。

  很快,柳萋在了酌軒裡面大殺四方的事情就傳遍了王府,上下人等無一不知這個看上去嬌弱溫順的姨娘其實是個頂頂厲害的人物,三個主子聯手都沒能將她壓下去。

  後面出事的時候,梁鉉正在自己的書房裡耐心地下棋,旁邊站著一個身穿勁裝的副將——青山。

  梁鉉原本是不喜歡下棋的,自從一次戰場上吃了個小小的敗仗,事後復盤,季師爺用一局棋簡明扼要地跟他闡明了失利的原因,他才發現小小的棋盤之間竟有廣闊無垠的奧妙。從那以後就開始跟隨季師爺學棋,直到今天。

  梁鉉聽了後面的消息也沒有動,好像被眼前的棋局困住了所有的注意力。就連身邊的副將青山都忍不住上前詢問。

  「王爺,真的不用去看看嗎?柳姨娘不是跟您達成了合作,若是她在後宅中出事,我們想知道的真相就無從得知了。」

  梁鉉身穿藏藍色長袍,腳踩錦雲靴,躲在窗戶的陰影之中,紋絲不動地思索著面前的棋局,眉眼更顯得深沉。

  聽了青山的話,他頭都沒抬一下,聲音十分淡定:「就憑那幾個,還不能把她怎麼樣。」

  青山依舊不放心:「柳姨娘身體那般孱弱,太妃若是要動手……」

  梁鉉冷笑了一聲:「她不敢。」

  青山噎了一下,抱了抱拳,轉身走了出去。

  沒多久他身後帶著一個穿著輕甲的將士再次走了進來。

  將士抱拳行禮:「稟報王爺,季師爺派屬下傳話,回程路上遇到的流寇已經查清了。」

  梁鉉手中的黑子落在了棋盤之上,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士兵,聲音中滿是冰冷。

  「是梁碃。」

  傳信士兵愣了一下,隨即低下了頭:「是二公子,王爺料事如神。」

  青山在一旁嚇了一跳:「二公子?他想幹什麼?」

  梁鉉又撿起一枚棋子,略有所思道:「府中給父王下毒,府外安排流寇刺殺我,梁碃……是想要承襲王位。」

  傳信士兵臉紅了一下,憤怒道:「王爺是陛下欽賜的鎮國將軍,戰功赫赫才沒有順位降成郡王銜,他一個在上都城內驕奢淫逸的公子哥,還想承襲王位,他也配?」

  青山立刻高聲提醒:「木冬!過分了。」

  被稱作木冬的傳信士兵閉上了嘴,喘著粗氣站在原地。

  梁鉉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件事不要外傳,後續的處理我自有打算,回去北大營也這麼回稟季師爺,下去吧。」

  木冬抱拳行禮,退了出去。

  青山站在原地,依舊是一臉凝重。

  梁鉉看著他問:「不理解?」

  青山搖頭:「屬下真的不明白,二公子毒殺父親、刺殺兄長,這樣的罪過夠他死十次的了,王爺一向殺伐果斷,為何在這件事情上非要按下不提?」

  梁鉉繼續看著面前的棋盤,輕輕落下一子:「上都城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剛剛立功回來,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咱們王府。」

  青山仰頭說道:「盯著能怎麼樣,咱們嚴王府還怕他們不成?」

  梁鉉恨鐵不成鋼地看向他:「我不怕,可是皇兄呢?」

  青山登時說不出話了。

  全天下都知道,皇上和王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是比親兄弟更親密的摯交。皇上登基的時候三王之亂,是王爺帶兵鎮壓了上都城中所有的反叛勢力,一力推著那時候還是太子的皇上坐穩皇位,之後就帶兵征戰,三年方歸。

  王爺說過,皇上讓他出去打仗三年,其實是在保他,當年奪嫡的那個夜晚,他殺了太多的人,若是在上都中呆著,會有無數的人找他的麻煩。如今回來之後賞賜不斷可見聖恩從未消散。

  皇上這般為了王爺謀劃,王爺自然也要貼心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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