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失去

  這件事情後來被慕橙的母親發現，剛生下慕橙不久的她從醫院裡跑了出去，在深夜裡，投了江。

  不過卻被人救起，但是在冷水裡泡了太久，又加之剛生了孩子，她的身子一下子就垮掉了。

  程母想起最後見到程母時她瘦骨嶙峋的樣子，就覺得愧疚不已。

  但慕橙的母親一直都是個善良的女人，她自己受了委屈，卻不願意自己的好友後半生生活的辛苦，為了保全了程母的婚姻，硬是咬牙咽下了所有的委屈，沒有把這件事情透露出去。

  可是她自己在那次之後，卻疾病纏身，每一天都只能跟藥做伴，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讓她這麼命短。

  「程度，算是媽求你了，這是媽這輩子唯一一次求你了。」程母微微俯著身子，似乎他不答應她的話，她就要給他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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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程度咬牙吐出了一個好字，心裡卻並不是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過是一段無關緊要的婚姻，只是為了成全母親的執念而已。

  他可以選擇結婚，他也可以轉頭就去離婚，有些人總是在覬覦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必要的時候可以給她一些教訓。

  至於夏伊那裡，他會把事情說清楚的，她那麼善解人意，也會理解他的做法。

  但是當他把這件事情告訴夏伊的時候，卻遭到了夏伊的劇烈反對：「不行，你這樣做的話對慕橙太不公平！她多麼無辜，你為了滿足你母親的願望，就要犧牲掉她嗎？」

  程度嘲諷地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慕橙的費盡心機，還是在笑夏伊的善良天真，他終究還是不忍心這樣子讓夏伊像一個傻子一樣被慕橙矇騙，他開口：「夏夏，你真的是白替別人擔心，你覺得的火坑，是人家費盡心機求的。」

  「你說什麼？」夏伊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她不是傻子，當然明白程度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她確實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那個看起來自卑怯懦的小學妹竟然是如此地富有心機。

  看到夏伊又驚又痛的樣子，程度心裡也不好受，他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夏夏，以後交朋友要看清楚人品，不要引狼入室。」

  夏伊被他攬在懷裡，還是滿面的不相信。

  她推開程度的胳膊，擦掉眼上的眼淚，堅定地說：「我親自去問她！」然後轉身離開。

  程度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掏出一支煙，噗噗地抽了起來，房間裡很快就煙霧繚繞，在一片煙霧繚繞中，程度所有所思地望著門外。

  從程度那裡出來，夏伊就迫不及待地攔了一輛車直接奔向他們的學校。

  在慕橙的寢室樓下，她堵到了她，「慕橙，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慕橙一看她冷漠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了那些事情，看著她質問的眼光，慕橙覺得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學姐。」她輕輕地叫了夏伊一聲。

  夏伊諷刺地看著她，說出來的話像一片片刀子：「我可不敢應你這聲學姐，你也別叫我學姐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他們兩個人堵在這裡，面色都不善，已經吸引了很多的目光。

  「好。」慕橙點點頭，跟在夏伊的身後來到了學校的湖邊，這個湖比較偏僻，平時來的人很少，正好適合解決一些私密的事情。

  「程度已經告訴我了！」夏伊幽幽地盯著湖面，直接開門見山地說。

  「學姐，我……」慕橙想要解釋什麼，可張開嘴卻發現什麼解釋也說不出來，因為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因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實。

  「慕橙，我問你，程度跟你結婚只是為了讓他媽媽開心，可能你們結了婚不久就離婚，你也能接受？」夏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問慕橙。

  慕橙垂著頭，盯著地上爬來爬去的螞蟻，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我願意。」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除了一條路走到黑，沒有別的選擇了。

  「慕橙，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樣子！」夏伊搖搖頭，失望地看著慕橙。

  她的失望讓慕橙被如芒針在刺，今天這個樣子，慕橙的心裡也很難過，她把自己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界。

  從那天晚上開始，就是一個錯誤，她不應該放任自己的欲望，可是到現在，她已經騎虎難下了，那就繼續走下去吧。

  「對不起，學姐，我也想過不去破壞你們，只是沒想到我們去醫院的時候會被程度的姑姑碰到，把事情鬧成今天這個樣子。」慕橙看著這個她一向尊敬羨慕的學姐，充滿歉意地說道。

  「醫院？什麼意思？」夏伊眉頭一蹙，急切地問道。

  「沒什麼！」慕橙眼睛一轉，馬上否決了這個問題，她還以為夏伊是知道自己懷了程度的孩子才找過來的。

  「慕橙，你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夏伊厲聲問道，慕橙緊張的神色讓她敏銳地察覺到這個事情並不起那麼的簡單，似乎還有什麼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我懷了程學長的孩子。」在夏伊情緒激動的情況下，慕橙竟然神奇地冷靜了下來，平靜地說出了這個事情，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像是從天上劈下來了一道驚雷，夏伊幾乎要站不住了，她一把抓住一旁椅子的扶手，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體，，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們，什麼時候，發生了關係？」

  她尖利的指甲深深地扣進那木頭裡，指尖泛白。

  慕橙一看她這個樣子，心裡一驚，抓住她的手：「學姐，你先鬆開手！」

  夏伊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依舊緊緊地扣著，但面上卻一如既往地鎮靜，緩緩地抽回手，退後了幾步。

  「慕橙，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有任何的關係，我們以後只會是情敵，我會和你公平競爭！」

  丟下這句話，夏伊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的背影那麼的灑脫，讓慕橙相形見絀。

  那決絕的越走越遠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她的面前，也意味著從此，她徹底地失去了一個真摯善良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