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轉移重心

  姜初暖是從五彩布行匆匆趕來的，她既然來了縣城，自然是要去那兒瞧瞧情況的。

  五彩布行的生意好極了，姜初暖需要的染料原料就多，現在王家村已經有許多人去山上採摘了，姜初暖出銀子，然後直接運送到縣城的店鋪。

  姜初暖也不怕泄密，因為她要的種類非常的多，一是為了混淆視聽，二是為了研究新的顏色。

  最近，紫色也有了眉目，姜初暖希望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在縣城。

  「你們接下來都有何打算？」姜初暖邊問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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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軒答：「明年才舉行會試，我打算沉澱下自己，先在家中學學，等陸夫子回來再做打算。」

  姜初暖嗯了一聲，也不意外，明軒家境一般，若是要去外頭有名的書院讀書，恐怕家中難以負擔。

  「寧偉是要去外頭看看的。小虎，也是等陸夫子回來安排。」明軒如今也是秀才了，但他對陸恆的尊敬是刻在骨子裡的，即便陸恆也只是個秀才，但他認為陸恆依舊能夠指導自己。

  陸夫子之才，應是高於舉人的。

  兩人走進包間，寧偉就要姜初暖給自己同王小虎斷個輸贏。

  姜初暖嘀笑皆非，道：「你們還真是，跟個孩子一樣。王小弟都沒有你們倆這樣鬧騰。」

  「我剛剛問了明軒，你們都有自己的打算。但我這個有個差事，想要問問你們。」姜初暖緩了緩，接著說，「我的布行很需要我，我也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做這件事情，所以學堂的事情其實我有些管不過來了。而且有些人也是三天曬網五天打漁的來，學過沒多久就可能忘記問了。」

  「教授的東西也不難，翻來覆去就那幾本基礎的書，純粹是為了讓咱們村里人能夠識字，跟你們要科舉的人是不一樣的。所以，我想問問你們，誰能夠幫我先去學堂授課，等陸夫子回來之後，再由他安排？」

  「其實我最放心的就是明軒了。」

  姜初暖含笑看著明軒，繼續道：「那些學了大半年的人，若是識字只是為了做功，那些算學也夠用了。你意下如何？你若是同意，我到時候就同村里商量，到時候你就同我一個樣，每個月給你月錢。」

  這話是這樣沒錯，王家村的學堂其實人口流動很大，閒暇時候就聽的，好久之後才去聽的，都有。

  「可是，我不過是個秀才，可以……」明軒這樣穩重的人，難得說出去了這樣的話。

  姜初暖笑出了聲，有些無奈的看著明軒。

  寧偉也愣了一下，然後拍了下桌子，說：「我覺得行，這怎麼不行了？咱們現在好歹也是個秀才了，還教不了他們？明軒，這謙虛是好，但是你說話的時候也要多想一下呀。」

  這秀才，被就可以開堂授課了。

  王小虎撇了撇嘴，努力的吃著桌上的菜餚，他覺得，聊的這些東西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明軒想了想，點頭，說：「若是這樣，就看姜夫子的安排了。我本也打算自己再沉澱一下的，等陸夫子回來再說就是，我先代課。」

  「代課？這詞倒是說的準確。」寧偉很是贊同。

  姜初暖想了想，說：「也不耽擱你平日自己讀書，我去同他們商量，每天半日就足夠了。小虎，你也去幫幫忙，你也可以試試看呀，總而言之，你雖然沒考過秀才，但你也是個童生了。那些幾歲啟蒙的小娃，你肯定比他們厲害多了。」

  「那是當然！」王小虎立馬應下，雖然那些小孩哭哭啼啼還要擦鼻涕，但他卻是可以教，這可是能力的體現呢！

  姜初暖高興的喝了一口茶，既然如此，她就可以把生活的重心主要放在布行上了。

  看來，她得選個好日子，搬到縣城來住……

  幾日後。

  甲十二聽到隔壁東西挪動的聲音，聽了好一會兒，見甲十三也躡手躡腳的過來偷聽，把人推進了屋子。

  「你可別來湊熱鬧。」甲十二說。

  甲十三有些不高興了，哼了一聲，說：「我平日都有偽裝的，姜姑娘也不一定就能認出我呀。」

  「你還是別出門了。」甲十二道。

  這兩人知道姜初暖的布行搬到縣城染布後，就特意把隔壁的鋪子租了下來，明面上賣點雜貨，實際上就是為了方便保護姜初暖。

  當然，也存在一些保護染布工藝不要外傳的可能。

  這染布工藝，可是姜家的絕技，姜初暖雖然失憶了，可這手藝還真是天賦。

  「那我也不能總在這裡待著呀。」甲十三還是想要出去，「姜姑娘外出的時候，咱們不也是需要跟著保護的嗎？」

  姜初暖與陸恆訂親一事，簡直讓甲十二兩人頭疼的要命，現在是恨不得貼身跟在姜初暖的身邊，生怕再出了什麼亂子。

  「你晚上當值，白天我來。」

  甲十二這話簡直觸痛了甲十三的神經，可任由甲十三再如何反抗，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隔壁，姜初暖正讓人把東西搬到了自己的屋子。

  「小妹，你帶他們出去喝口水。」姜初暖讓王小妹把人帶出去，她要收拾的東西可不少。

  過了半響，王小妹把人送走了，回來幫著姜初暖一塊收拾。

  「初暖姐姐，這就像做夢一樣。」王小妹雖在縣城已經幹了一個多月，但現在可是姜初暖也來了，這讓她有了濃濃的安全感。

  姜初暖好笑的捏了一下王小妹的鼻子，輕聲說：「還覺得不真實呀？我以前不是同你說過，咱們女子，只要有一門手藝，這日子就過的舒坦了。」

  「可，這也太不真實了！」王小妹忍不住看了眼外頭，起身把門窗關好，還變小了聲音，「這每日的銀票都是由我這邊收著，帳本也是我記的，咱們這一個多月，賣了幾千兩銀子啊！除去布料人工這些不得不去的費用，這一下，可就賺了快兩千兩了。」

  「我平日一聲都不敢吭，生怕被她們聽到，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你說的也是，得重新規劃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