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新任縣令

  「我這小舅舅文韜武略樣樣出色，年少成名，可惜脾氣倔強了些。」金子棋嘆了口氣，「初溫，京都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你去辦，不如你辦完了再去接你妹妹？」

  「殿下，我……」姜初溫自然不想答應。

  金子棋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看過去，姜初溫垂下頭，應了是。

  皇權在場，無人反抗。

  半個月過去。

  甲十二沒有等來姜初溫，得知他被京都的事情絆住了手腳，大大鬆了口氣。

  「新來的縣令，你知道是誰嗎？」甲十三從外頭匆匆跑回來，「蔣老大人家的嫡孫。」

  甲十二愣了一下，急問：「哪一個嫡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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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長孫，蔣文成。」甲十三眉頭緊皺，「蔣老大人病重把陸恆叫了回去，可蔣文成竟然來了這裡，你說，這可能嗎？」

  甲十二搖頭，一臉沉重，道：「恐怕蔣老大人是裝病，蔣文成是被特意安排過來的。」

  同會縣是天高皇帝遠的地，若是京都發生了什麼變化，也完全不會波及，這就是為何同會縣的縣誌能夠完好保存幾百年的原因。

  「京都，恐怕會有大變。」甲十三神情凝重，殿下那邊暫時沒有部署，可他這心裡總覺得要壞事，「這些老臣最看的明白了，蔣文成是蔣家的嫡長孫，入仕才多久，完全可以留在京都在六部熬資歷，以後外放直接任一方大員才對，現下來這麼個偏院的地段做縣令……」即便是要外放，也該是去個離京都近的地方，或者沿海地區。

  同會縣雖說百姓富裕，治安各方面都不錯，可每一任縣令都維持著這樣，就體現不出來政績。

  且不說維持這樣難不難，先前做的這麼好，到你這就不好了，更容易被告誡。

  「噓。」甲十二示意甲十三不要再說，微微搖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甲十三也明白，不管是否隔牆有耳，都不該多議論朝中的事情。

  「甲十二，可惜陸恆的那封契書沒找到。」甲十三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這樣寄過去給姜初溫，他又不傻，肯定要問第三份的。」

  姜初暖的契書，甲十三他們已經找到。

  「京都的事多著呢，咱們暫且先保管著。」甲十二想了想，決定把此事報與殿下。

  縣衙。

  蔣文成品著茶，聽著自家小廝青竹把打聽到的消息一一訴說。

  其他都不過是同會縣的庶務，蔣文成早有心理準備。

  「……陸公子這幾年一直居住在王家村教授學生，過幾日他有三名學生要參加童試。」青竹說到陸恆的時候，蔣文成的動作有了變化，眼神也明顯認真了些。

  蔣文成會選擇來同會縣，一是因為家中的安排，二就是因為陸恆在這裡待了幾年。

  「那得看看他的水平了。可惜他被祖父誆騙了回去，不然我還能同他見上一面，還是小時候見過的。」蔣文成幽幽嘆了口氣，示意青竹繼續說。

  青竹咽了下口水，他對自家主子喜歡聽趣事的性格了解的很透徹，對於接下來的事情，他怕自家主子興奮的把房頂給掀翻了。

  「陸公子前些日子，跟一位姑娘訂親了。」

  「哦！」蔣文成瞬間坐直了身子，茶杯放在了桌上，「真的？」

  「千真萬確，是縣衙的人說的。縣衙許多人都認識陸公子，先前的楊大人與陸公子有些來往。」青竹心中嘆了口氣，他就知道主子會興奮。

  蔣文成站了起來，道：「走，咱們去看看縣誌，我這新官上任，也該讓他們好好認識認識我了。」

  青竹緊跟其後，他認為，主子這麼積極，是想去把陸公子的契約文書找出來，把這事的實際證據以及口供都準備的妥妥噹噹……要不就捅出來讓嚇老太爺一跳，要不就等陸公子回來以此來……總歸不會是好事。

  縣城布料鋪子。

  姜初暖指揮著人把新做的牌匾擺正，心裡滿意極了。

  今日學堂沐休，姜初暖一大早就來了縣城。

  這鋪子開張也不麻煩，先前都是妥當的，而且現下只賣一種布料，沒什麼難的，也不需要縣城的人來買，姜初暖她們的生意，主要是銷往州府的。

  「五彩布行。」王小妹念了一遍鋪子的名字，眼裡仿佛有星星，「初暖姐姐，我以後真的不用回去了嗎？就留在縣城跟周嬸她們一起幹活？」

  這事，姜初暖與里正他們都商量過了。

  王小妹還有一年多才及笄，而且梁氏並不打算讓女兒一及笄就嫁人，現下能有這樣的機會，再好不過了。

  同時，姜初暖也不會虧待王小妹，她是想把王小妹培養成為一個女掌柜的。

  「你都問了多少遍了，當然是了。那天你爹娘不是都同意了嗎？」姜初暖無奈一笑，拉著王小妹進鋪子裡頭去。

  王小妹現在還是不敢置信呢，因為村里能出來找到活計的姑娘，都不是一般的人。

  「你可別因為有了月錢就覺得這樣很好了，我希望你以更多為目標。等咱們布行生意紅火了，我也不去學堂了。」

  姜初暖這話一說，王小妹愣了一下，傻乎乎的說：「那誰教他們呀？」

  「總有人教的。」姜初暖喃喃道了一句，其實她應該說陸恆，可她總覺得陸恆這麼一去，就不會回來了。

  這樣的情況，就很像話本子裡頭寫的那些故事。

  而且，醫館的徐叔也出遠門了，醫館沒有了坐診的大夫，一直都是關門的狀態，只有個小童守著。

  「若是生意好，大不了我替他們請位夫子就是了。」姜初暖不想往下想更多的東西，她現在更緊要的是賺銀子，之前的那幾百兩，如今已經全部投進了布行。

  楊思蕊自然是沒有這麼多私房的，不過楊夫人支持，所以幫她出了些，且這鋪子也一併算在了裡頭。

  姜初暖與楊思蕊約的，她六成，楊思蕊四成。

  「這位公子，我們五彩布行明日才開張。」王小妹見姜初暖笑的有些勉強，心裡暗罵自己多嘴，一扭頭，就看到門口站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