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兩個女孩都是人生贏家,族徽是身份的象徵。
2024-06-29 18:50:06
作者: 福如意
薛寶珠這舉動太豪邁,一時間有些個男同志,都不太好意思朝著薛寶珠看過去了。
其實夏天女孩子穿短袖或者穿裙子的時候,露出手臂或者小腿,都是很正常的,而且還很漂亮很舒服。
可關鍵就是這時候是冬天,而且這年月風氣還相對保守,薛寶珠就這麼又是脫大衣又是解裙子紐扣的,本來沒什麼,那個架勢卻讓人以為她還會接著脫下去,這才都扭開了頭。
好在薛寶珠想要露出來的,只是手腕的圖案。
原本她想要的,是那女人手裡的醫書,但這會兒,她恨極了開口幫江易的江杜衡,一邊把手臂直接舉到江杜衡面前,都不等他說話,又繼續道:
「別告訴我你認不出這是什麼圖案,你不是滇南江家的人嗎,江家的族徽你總不會沒見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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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看清楚了嗎,剛才那麼迫不及待地拿出來照片,說江易比我長得像,那這族徽呢,你該不會要說,這是我剛打聽到江家族徽什麼樣兒,再找人自己紋上去的吧?」
「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你是向著江易的不是嗎,哪怕滇南江家家主一脈的人根本沒出現,哪怕我跟江易都跟家主夫人長得像,可在你眼裡,卻只把江易當妹妹,你什麼都向著她,根本就看不到我薛寶珠是嗎?」
薛寶珠一聲比一聲高,就是個傻子,都能夠聽出來她對江杜衡的怨恨。
而這怨恨,是因為江杜衡偏心江易,所以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對江易的嫉妒。
江杜衡這種傻小子,剛才拿出全家福的時候,還興致勃勃的,覺得大家看了家主夫人的長相之後,自然不會再以為薛寶珠是他的妹妹。
哪想到薛寶珠根本沒怎麼看照片,而是直接用她手腕的紋身說話,這讓江杜衡頓時有些傻眼。
反應了一下,才道:
「可、可是上次在招待所,你不是已經露出來這個族徽了嗎?」
就因為倒茶的時候,薛寶珠看似不經意露出來的族徽,哪怕不確定薛寶珠的身份,這次過來參加訂婚宴,江城元等人也給薛寶珠準備了豐厚的禮金。
當然不是薛寶珠以為的國外的莊園,但江杜衡敢說,如果爺爺把訂婚禮金拿出來,在場任何一個賓客,都不會說他們小氣的。
但除此之外,因為當年家主一脈突然消失的原因,就算薛寶珠手臂有個族徽,江城元等人,也不會就認定薛寶珠的身份了。
所以江杜衡這句話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覺得,這一個族徽能夠說明什麼呢?
但薛寶珠顯然不這麼認為。
她依舊伸著胳膊,仿佛手腕處的那個一看就有些年頭的族徽圖案,就能夠讓她有底氣說出任何話一樣。
「是啊,我上次在招待所,確實說過那些話,可那又怎麼樣呢?」
薛寶珠像是豁出去了,恨恨地看向江杜衡道,
「你們不知道吧?其實當時,我是故意讓你們看到這圖案的,因為有人跟我說,我這個從小就有的圖案,是滇南江家的族徽,這代表著,我是江家的後人。」
江杜衡到底年輕,從小到大,他和兄弟姐妹們,都不知道聽長輩說過多少次家主一脈的事。
再加上這次回國,他們本來就是為了尋找家主後人來的,是以一聽到這話,他下意識問道:
「這話是誰跟你說的?」
薛寶珠聞言,卻冷笑了一聲。
這一次,她不只是對江杜衡,還看向了他身後的江城元等人:
「誰告訴我的重要嗎,不重要,重要的是,當我帶著緊張和激動,去招待所見你們,讓你們看到這族徽圖案的時候,你們的反應,跟我所想的,實在是太不同了。」
「我以為你們知道了之後,會問問我這些年過得怎麼樣,會珍惜我,會迫不及待認親,畢竟你們是我的親人啊,可你們呢,一直到我訂婚,你們都沒有任何表示,不但如此,你們現在站在這裡,一言一行都在告訴大家,你們向著的人,是江易,對嗎?」
江杜衡沒說話。
站在旁邊的江城元等人也沒說話。
就連江杜衡這種閱歷淺,心思也簡單的人,卻也是在國外江家那樣一個做生意的環境裡長大的。
所以哪怕薛寶珠此刻的態度和語氣,已經讓周圍不少賓客,都開始相信她的話了,江城元等人,卻還是觸動不大。
因為早在看到薛寶珠手腕圖案的時候,他們就想過,這個圖案,有可能是當初大哥的兒媳婦,給自己的孩子留下的,但也有可能,是有心人早年就開始布局的。
畢竟如果當初家主一脈消失真的有隱情的話,那麼為了滇南江家那讓人眼饞的利益,提前準備薛寶珠這樣一個人,又早早為她紋上族徽的圖案,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想到此,江城元這個如今江家旁支的當家人,終於上前一步,開口道:
「薛寶珠,你冷靜些,你手臂這個圖案,確實是我們江家的族徽不錯,但這並不能說明,你就是大哥的後人了。」
「因為當年知道族徽完整圖案的,也並非只有大哥一家。」
言外之意,薛寶珠的族徽圖案也有可能是有心人作假而為之的。
「呵。」
薛寶珠聽到這話,頓時又是一聲冷笑。
她也算是看出來了,就算她跟江易同樣長得像家主夫人,就算她有這個從小伴著她的族徽圖案,這些江家旁支的人,向著的也還會是江易。
就像是當年,她的祖父母和親生父母,都留下江易拋棄她一樣。
可那又如何呢?
當初那麼風光的滇南江家家主一脈,如今還不是消失了很多年,現如今,就算滇南的江家還有很多資產,甚至出國的旁支也非常富有,但他們就是找不到家主一家。
家主一脈不現身,就沒人知道,她跟江易是雙胞胎姐妹。
所以在江易自己都不敢肯定她自己身世的情況下,薛寶珠只要堅持她是家主後人,到最後,一切都會是她的。
就是因為想得很清楚,薛寶珠才沒有再去討好江城元他們,因為與其討好他們,薛寶珠不如占著滇南江家唯一繼承人的身份,讓他們就算再不喜歡她,所有的好東西也都要給她。
想到此,薛寶珠又說了一句:
「我現在,真的希望我爺爺奶奶,還有我爸媽,全都出現在這個訂婚宴上,我想知道,當他們看見你們這些族人這樣欺負我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
江城元聞言愣住,動了動唇,沒有馬上說話。
不只是他沒說話,包括江易和周君擎在內的人,全都沒有說話。
仿佛都在等著薛寶珠繼續說什麼。
薛寶珠扭頭,卻沒有再像是之前那樣朝著江易衝去,而是先看了看還被那女人拿在手裡的醫書,隨後才抬頭,看向了那一桌唯一站著的女人。
再次開口的時候,薛寶珠眼裡有淚。
就算再厭惡她的人,也能看出來,薛寶珠此刻的眼淚不是裝的,她紅著眼睛,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慢慢道:
「你剛才說,想要把這些東西,教給當初滇南江家家主的後人,因為天賦,也因為血脈傳承,那你看到了我手腕的圖案之後呢,還決定要給江易嗎?」
「你也像江杜衡他們一樣,覺得我這個族徽是自己弄上去的嗎,哪怕這族徽,一看就是很多年前就有的,哪怕那個時候,我才是個幾歲的小孩子,不但根本什麼都不懂,還寄養在別人家,你也覺得,這是我為了好處,提前弄來騙人的嗎?」
女人神色複雜地看著薛寶珠。
她似乎想說什麼,可想到依舊坐在那裡的江易,目光在兩個女孩的臉上來回看了看,還是沒開口。
而薛寶珠見她這樣,眼裡飛快閃過一抹恨意,咬咬牙道:
「我從回國之後,就一直在想,為什麼呢,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只喜歡江易,眼裡根本看不到我呢?」
「我知道,在你們眼裡,我總是跟江易作對,而且江易還那麼懂事,那麼聰明,那麼有天賦,就連長相,都要比我漂更亮,跟她一比,我薛寶珠就什麼都不是了,對嗎?」
薛寶珠垂著頭,說著說著,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可她卻根本沒有抬手去擦,就那麼繼續道:
「可江易再好,她也跟滇南江家沒關係,不是嗎?而我呢,不論是長相,還是我身上的族徽,都表明我才是江家家主的後人。」
「同樣是滇南江家的孩子,不管是江杜衡還是別的人,他們小時候,都有長輩護著,有父母照顧,是很普通又很幸福的小孩,可你們想沒想過,我寄養在別人家,我不是那家的親生孩子,我過的是什麼日子?」
「我……」
薛寶珠說到這裡,仿佛想到了那些寄人籬下的日子,終於忍不住伸手,用力抹了把眼淚。
一時間,寬敞又坐滿賓客的大院食堂里,只能聽到薛寶珠仿佛強忍著的哭聲。
江易和周君擎對視一眼。
周圍賓客大多是連滇南江家是什麼人家都不知道的,原本就是看熱鬧居多,如今聽到薛寶珠這樣一番話,雖然她只說了一半就停住了,也很容易被弄得心酸。
畢竟薛寶珠之前每次出現,都是光鮮亮麗的形象,大院裡還有來的賓客里,不知道多少姑娘羨慕她,長得漂亮穿戴時髦,從國外回來又要嫁入羅家。
可以說,在她們眼裡,薛寶珠這樣的姑娘,就算再表現得脾氣不好,也跟羅文凱一樣,都是人生贏家,難怪這兩人會訂婚。
而如今薛寶珠一哭,倒讓賓客們忽然覺得,原來這個讓人羨慕的姑娘,其實過得也不是他們以為那麼人上人的日子啊。
可江易和周君擎卻注意到,薛寶珠剛才那些話格外聰明。
不管薛寶珠是真的那麼認為,還是為了欺騙眾人,她首先,就把自己放在了滇南江家家主唯一後人的位置上。
而且,別人或許還都沉浸在薛寶珠所說的過往裡,可江易卻立刻意識到,薛寶珠此刻,就連對她之前的那些怨恨與嫉妒,都放在了一邊,她似乎眼下只有一個心思,那就是想拿到那女人手裡的醫書。
想到此,江易抬頭,緩緩對上了薛寶珠的眼睛。
關於滇南江家的事,在座這些跟江家有關的人里,江易其實算知道得少的了,畢竟她之前雖然也想知道身世真相,但卻並沒有用全部的精力去打聽。
但江易有個優勢,那就是,賀老銀匠曾經跟她說過有關「傳承」的事。
如果當年雪地里的女人,真的是顧言卿,真的是江易的親生母親,那麼顧言卿身為江家家主唯一的兒媳婦,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自然要比任何人都可信。
而江易,雖然還是不知道「傳承」具體是什麼,可到了此刻,她也隱約有些察覺到,她重活一輩子得到的空間,也許跟滇南江家所謂的「傳承」,有著什麼關係。
不然的話,為什麼空間裡除了被她用來種菜養豬之外,餘下不管是靈泉水還是藥田,甚至之前她跟周君擎一起進山看到的那院子,處處都跟中醫和藥材有關呢。
那薛寶珠此舉,會不會也出於這樣的原因?
江易正在思索,整個食堂的一片安靜中,就連剛才江寶元口無遮攔嘲諷,都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的女人,似乎因為薛寶珠這些話,有些動容,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寶珠,好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