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當年的滇南江家,到底施恩多少人?
2024-06-29 18:49:51
作者: 福如意
這一桌的年輕人,先不說能力如何,其實光看外表,真的都很出眾。
不論是俊美的周君擎,還是儒雅的羅文凱,或者是氣質溫婉的孟雅嵐和長得好看的薛寶珠。
而跟他們相比,江易還是換了位置之後坐在角落的,可就算這樣,只要看見她那張臉,真的就再也注意不到別人了。
真的是個太漂亮的小姑娘,漂亮到任何人看見她,可能都會驚訝的程度。
當然這不是重點,趙老根本不是看重長相的人,讓他愣住的,是江易這張臉給他熟悉的感覺。
即便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趙老卻從來沒有忘記那些人的長相,甚至後來回京之後,還專門找了個會畫畫的老友,按著他的回憶畫了幅畫像,現在就在他書房裡。
工作累了的時候,趙老就會放下手裡的東西,抬頭看看畫像,就好像隔著很遠的距離,隔著時間和空間,跟老朋友一起敘敘舊一樣。
這個習慣,連家裡的老伴都知道,老伴還曾經笑著說過,要是他能有一天再跟那些老友見一面就好了,要不然他就只能天天「睹畫思人」。
當時趙老也笑了,卻回了老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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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真要按照我跟他們認識和來往的時間來看,根本算不上老友,只是當年那種情況下,就算是一生摯友也未必能做到那個程度,所以在我心裡,他們就是我的老友了。」
「而我,也是真的想能再見見他們,或者見不到,知道他們在哪裡也好啊。」
趙老看見江易臉的一刻,想了很多。
但神色的變化只是一瞬間,就連跟在趙老身邊的人都沒有留意到。
隨後看著江易坐在那裡認真把脈,並沒有因為他立即把人扔下,一時間好像看到了當年那個人給人診脈的場景。
喉結滾動了下,趙老立刻擺了擺手,好似剛才的情緒根本沒有出現過,笑呵呵衝著一旁要領他過去坐的崔老幾人道:
「小姑娘有這樣的專注是很值得誇獎的,別打擾孩子做事,咱們等一等再說。」
在這樣一位長輩的眼裡,江易確實還是個小姑娘。
而因為趙老擺手的動作,周君擎幾人原本已經站起來,想要把位置讓給趙老等人坐的,如今一見,也只能是跟著站在一旁了。
這一下,就變成滿桌只有江易和那女人兩人坐在那裡。
但江易雖然上輩子沒有從醫,卻跟著師父養成了很好的習慣,那就是給人診脈的時候一定要十分專注。
所以就算周圍人都在她和趙老之間來回看,江易也沒有分神。
而趙老,又站在原地看了看江易,就衝著不遠處的秘書一招手。
像是趙老這個身份的人,平時身邊肯定會跟著不少人。
剛才他說要過來見見訂婚宴的主角,就有個秘書提前過來江易附近,正好把江易和薛寶珠等人的話聽在耳中。
此刻看趙老的反應,跟在他身邊很久的秘書,立刻附耳過去說話。
徐外公等人雖然不知道秘書要說什麼,但都以為是公事,全都自覺朝旁邊挪了挪,留出趙老跟秘書說話的空間。
哪想到,秘書一開口,說的就是江易的私事,而且他記性也好,幾乎是把剛才幾人對話的重點都說給了趙老聽,最後才道:
「這個叫江易的小姑娘,年紀雖然不大,但性子倒挺沉穩,而且看著應該是個自信的,對自己的天賦能力並不會太過謙虛,就是趙老您向來喜歡的那種,自信大方的孩子。」
這是秘書觀察江易反應之後得出的結論。
尤其是剛才江易跟薛寶珠一比,秘書也說不上為什麼,總有種薛寶珠的一舉一動,都在江易的掌握之中的感覺,可見江易確實是個聰明的小姑娘。
但秘書也不知道,要是換個時間,其實江易並不是愛出風頭的人,剛才秘書看到的那些表現,都是江易有意而為之的。
趙老平時很忙,就算跟崔老徐外公關係不錯,也知道崔家找回來親生兒子的事兒,但一直沒空跟他們見見。
直到剛才過來大院食堂的車上,才看了秘書幫他準備的資料,知道了江愛國江易等人的情況。
此刻一聽秘書的話,趙老頓時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眉頭。
趙老雖然不怎麼關注小輩的兒女情長,但能處在這個地位的,那真的根本不用別人說什麼,哪怕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看明白其中的關鍵。
是以秘書話音剛落,趙老就直接道:
「羅家那個叫羅文凱的小子,也喜歡江易這丫頭?」
秘書聽得都愣住了。
但隨即想想之前羅文凱的反應,不知情的賓客,可能會往他和孟雅嵐那方面猜測,但秘書這樣的人精,趙老隨意一點,他就立刻反應過來,羅文凱當時那表現,分明是更在意江易啊。
這樣一想,秘書就忍不住道:
「那待會兒的訂婚宴……」
「是啊。」
趙老聞言,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隨口附和了一句。
這也是他剛才在想的,羅老爺子在羅家說一不二,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所以趙老不信,像是羅老爺子這樣的人,會不清楚自己孫子喜歡的姑娘是誰。
趙老也知道,有時候在羅家這樣的人家,小輩們的感情喜好往往要給家族利益讓路,所以羅文凱另娶他人也正常。
只是既然這樣,羅老爺子這個羅家的當家人,又為什麼會讓兩家的訂婚宴一起進行呢?
看一件事不能只看表面,要看這件事做成之後,會給什麼人帶來什麼好處,才會明白那些人做這件事的用意。
不得不說,像是趙老這類人,腦子轉得飛快,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
就比如此刻,他之前根本不了解這些人之間的恩怨,但僅僅因為秘書聽到的一些類似年輕人感情八卦的東西,他就能夠想到這麼多。
而他會用心思去想這些,自然是因為江易這張臉。
天底下沒有關係卻長得像的人也不少,但像到了這個程度,尤其是剛才秘書還說了,江易在中醫上是很有天賦的,這麼多的巧合,就不由得趙老不多想了。
趙老想到這裡,就朝著江易的方向示意了下:
「你看。」
之前秘書雖然是提前過來的,但因為是私下聽江易等人的對話,所以他是背對著江易坐在隔壁桌的。
而此刻,江易給那女人診完脈之後睜開眼,正對著江易的秘書,才看清了江易的臉。
作為趙老非常信任,甚至需要經常出入他書房的人,秘書自然是看過那張畫像的。
頓時忍不住驚訝地道:
「這不是您……」
您書房畫像里幾個人中的那位女同志嗎?
不,不一樣,畫像里的女同志,看著要比江易年長一些,穿著打扮氣質也都不一樣。
但光看臉,一眼瞧過去是真的像啊。
難道,江易跟畫像里那位有什麼關係?
秘書因為太過驚訝,眼睛一時忍不住直直盯著江易看了眼,但也沒人多想,畢竟大多數頭一次看到江易的人,都會因為她的長相多看看。
等秘書收回視線,又看見了旁邊的薛寶珠,頓時又瞪圓了眼睛,下意識道:
「這個,也有幾分像啊。」
趙老順勢看過去。
其實他剛才過來,看見江易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跟江易站在同一個方向的薛寶珠。
但趙老只是側頭掃了一眼,隨後就收回了視線。
薛寶珠的樣貌,跟他書房的畫像也有幾分相似,可趙老沒有錯過,薛寶珠看向江易的眼神中的陰鷙。
趙老從年輕的時候就看人極准,所以就算一眼看過去,薛寶珠和江易都跟畫像里的人有些像,但趙老卻在這兩人中間,更在意江易。
秘書視線忍不住來回看了看,剛想說話,那頭江易有了動靜。
而江易收回手的第一件事,就是招呼幾位長輩坐下,隨後才跟同桌的女人道:
「江同志,您的身體其他都不錯,就是季節交替的時候要注意關節,應該是年輕的時候受過涼吧?」
就在剛才兩人坐在一起的時候,女人自稱姓江。
但關於她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來訂婚宴,全都沒說。
這周圍坐了不少賓客,彼此之間如果說說話,聊聊親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的,總能有個共同的認識人,唯獨這女人,除了跟江易搭話之外,好像跟別人都不太熟悉,包括之前江易幫的孕婦和她丈夫。
此刻聞言,姓江的女人就笑道:
「小江同志說得沒錯,我年輕的時候為了採藥,經常往山里鑽,你懂種藥材應該也知道,有些藥材長在深山裡,光是進山一趟就要個把月的,餐風露宿,什麼環境都可能遇到,可不就這樣了。」
女人雖然說著年輕時候吃過的苦,但臉上卻帶著些想念的神色,仿佛那段經歷對她來說,其實是一種很美的回憶一樣。
江易聽到這話,就一邊整理面前的東西,一邊點了點頭道:
「確實,我下鄉的時候,也跟著村里人去過一些深山老林,還得有村裡的老獵戶帶著才行,尤其趕上下大雪的時候,真的每次進山都需要很長時間,倒是來了京城之後,一直沒進過山了。」
女人一聽,也跟著笑了:
「是啊,而且京城就算有山,也跟我們滇南那邊的不一樣,說起來,還是我們那邊的山裡藥材多啊。」
趙老幾人已經坐下了。
周圍人一看這張桌子坐的人,頓時恨不得也能湊過來,別說有個凳子坐,就是能站在一旁陪著聊幾句也是好的啊。
不看看這桌坐的都是誰,不只是有像是周君擎羅文凱這些說出去讓人羨慕的天之驕子,還有趙老,徐外公,崔老,羅老爺子等人,這幾個,可根本就不是平時能接觸到的。
要是能趁著這個機會入了他們的眼,那真的是會得到很多的好處。
這樣一想,跟這幾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關係的江易等人,就更加讓人羨慕了。
但他們也不傻,這種場合就算是性子再跳脫喜歡熱鬧的,也不會隨便說話,反而周圍的賓客都很安靜,說話也放低了聲音,想聽聽這一桌的大佬都說些什麼。
但這些賓客卻不知道,此時包括趙老在內的所有人,全都因為這女人說的「滇南」二字,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
尤其崔老,是這幾個人裡面最衝動的,一聽到「滇南」,立刻抬頭道:
「你是滇南人?」
女人聽到這話,抬頭看了過來。
其實只要看周圍人對趙老等人的態度,就能夠猜到他們身份必然是不同尋常的。
但女人卻態度沒有任何變化,面對他們神色淡淡的,似乎還不如剛才對著江易的時候熱絡。
這會兒聽到崔老開口,也只是點了點頭,禮貌地回了一句:
「是,我從小在滇南長大,後來到了中年才離開滇南。」
崔老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許是因為這些年,關於滇南的事,只能跟幾個老友私下說說,這會兒突然見到一個滇南人,他順口就道:
「那你知道滇南江家嗎?就是傳承了百年的那個中醫世家。」
此話一出,滿桌人都安靜了下。
而幾乎周圍所有的賓客,注意力都在這桌上,看見他們這樣,自然有些弄不懂,怎麼剛才趙老幾人看上去還態度和氣,這會兒又不說話了。
想想剛他們在聊的話題,滇南江家?
這個滇南江家有什麼特別的嗎?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但也有家裡長輩當年到處去打仗的,回憶了下,倒是想起聽家裡長輩提起過。
所以才說,京城雖然離滇南很遠,但真的有些人是受過當年滇南江家家主的恩惠的,雖然時隔多年不見,但偶爾想起往事,總會跟家裡人念叨念叨。
一來二去,反倒是叫小輩記住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會在訂婚宴這樣的場合,聽到幾位老爺子提起滇南江家來。
而此刻,在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安靜的大院食堂里,在主家和賓客,所有人的注視下,女人緩緩笑了,開口道:
「知道,我當然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滇南江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