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堂訓練課

  放假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除夕包的水餃還沒吃完，就到了離別的時候。

  去西班牙之前，趙陽曾經想過去蘇州向高寒表白，但高寒說她去三亞度假了。

  趙陽很失望，滿腔熱情變成了一句離別的問候。

  「玩得開心點，我去西班牙踢球了，來西班牙的話，別忘了找我。」

  

  高寒的回答只有兩個字，「好的」。

  隨後兩人就沒有再聯繫。

  正月初九，趙建國夫妻開車把趙陽送到燕京機場。

  趙陽是獨生子，李芸捨不得兒子，大學都選在了本省本市，沒想到工作卻去了異國他鄉。

  看著趙陽拖著行李箱走進機場，趙建國還好，而李芸倚在丈夫懷裡，已經淚流滿面。

  趙陽沒有看到母親流淚，卻接到了高寒的簡訊。

  「一路平安。」

  依然是高寒的風格，惜字如金。

  但，在北方的寒風中，它卻給了趙陽一絲溫暖。

  巴塞隆納機場

  甄莉已經等了半個小時。

  她是受王斌之託，來接趙陽的。

  她不知道王斌為什麼這麼看重趙陽。

  一個將為丙級球隊效力的半職業球員而已。

  派個司機來接機就夠了。

  難道是因為華國足球太差？

  看到趙陽拖著行李箱從機場走出，甄莉趕緊招手，「趙陽趙陽，這裡。」

  「你好！真理小姐，謝謝你來接我。」

  看到甄莉，趙陽就想笑，因為他總是聯想到錢鍾書《圍城》里的一句話，「真理總是赤裸裸的」。

  「不用謝我，我是受王叔委託。走吧。」

  上車之後，甄莉熟練的駕駛自己的大眾高爾夫三拐兩繞出機場，奔市區，很快就到了趙陽住的地方——一個古樸的三層小樓。

  「這就是你以後的住所，租金每月300歐，一應設施俱全，王叔替你交完了，回頭你給他就行。」

  「這裡距離聖安德魯俱樂部很近，坐公交20分鐘左右，你可以辦張月卡。」

  「這附近有個西語培訓班，我給你報過名了，你可以讓房東帶你過去交費。」

  「這周圍快餐店很多，想省錢的話，你也可以自己做，或者跟房東吃，交點費用就行。」

  甄莉說話做事簡單明快，把趙陽帶給房東，一個有著酒糟鼻的西班牙老頭，就驅車離開了。

  西班牙人英語很糟糕，趙陽和房東尬聊了兩句，就拿到鑰匙回房間休息了。

  正如甄莉所說，一應設施俱全，甚至連牙刷牙膏都買好了。

  趙陽心裡對王斌暗暗感激，在異國他鄉，有這樣一個老鄉幫忙，真是方便太多，不然，他拿著錢都不知道到哪裡去買。

  快吃午飯的時候，王斌來了。

  「小陽，不好意思啊，剛剛有點事，沒能親自去接你。」

  趙陽連忙道：「王叔，這已經不知道怎麼感激你了，安排的太周到了。」

  王斌笑道：「這些都是小事，你人生地不熟的，我不幫你誰幫你。走，我們去吃午飯，我叫上莉莉，吃完飯，讓她帶你去辦電話卡、銀行卡、公交卡。」

  趙陽道：「王叔，不用麻煩甄莉小姐了，我自己去辦好了。」

  王斌道：「你語言不通，又不知道地方，怎麼辦，不用跟她客氣，她是我好兄弟的女兒，你讓她兩天賺幾千歐，幫你點忙也是應該的。」

  王斌最近很忙，中午陪趙陽吃完午飯就匆匆離開，又是甄莉幫著趙陽把各種卡辦好，還把培訓班的錢也交了。

  甄莉看起來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做事還是很靠譜的。

  晚上，王斌沒有過來，趙陽在外面的快餐店隨便吃了點，就休息了。

  第二天，趙陽本來準備做公交去訓練的，沒想到聖安德魯俱樂部很貼心，讓青年隊的教練何塞繞路把趙陽捎到了球場。

  聽說今天有個華國球員來，聖安德魯球場很是來了一些球迷。

  當然主要是華人留學生。

  趙陽不是第一次來聖安德魯球場，不過，跟著職業隊訓練還是第一次。

  趙陽既激動又緊張。

  聖安德魯成年隊的主教練叫帕布羅，原來指教過二級聯賽西乙A，能力很強，但脾氣不好，所以才淪落到西丙執教。

  帕布羅對主席卡洛斯簽下一名華國球員並不滿意。

  華國的職業球員都不怎麼樣，更不要說還是一名業餘球員。

  帕布羅知道主席是出於商業方面的考慮，但對主教練來說，考慮的只有成績。

  帕布羅沒有反對這次簽約，他已經執教到西丙了，如果再惹老闆不高興，估計就得在家待業了。

  帕布羅看出了趙陽的緊張，並沒有出言安撫，只是淡淡的道：「趙，我知道你在和巴斯特拉納青年人隊比賽的時候，表現很出色，但你要記住，業餘球員和職業球員是有巨大不同的，你必須全力以赴，才有可能跟上，明白嗎？」

  趙陽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慫，大聲道：「明白。」

  帕布羅點點頭，道：「好，去熱熱身吧。」

  聖安德魯隊雖然只是一個第四級球隊，但非常規範，各級梯隊都有，訓練也非常專業。

  先是熱身慢跑，隨後是顛球熟悉球性，傳接球訓練，搶圈練習，出球和壓迫訓練，最後是小組對抗練習。

  趙陽的球技在業餘球員中都不算好，跟職業球隊相比，更是相差巨大。

  隊友顛球就幾乎顛幾百個不落地，而趙陽顛上幾十個球，就要重新開始。

  職業隊傳接球和業餘隊差距更大，職業隊傳球更快力量更大，趙陽根本就接不到停不住。

  以往看到國足停球，一停好幾米，趙陽總是大罵，現在他才知道，為什麼會停成那樣。

  力量太大，球速太快了。

  更讓趙陽崩潰的是搶圈。

  原來業餘隊也是練習傳搶配合的，但是那個圈大，現在這個圈太小，而且都是一兩腳傳球，趙陽停不住球傳不到位，上午他就成了圈裡搶球的常駐代表。

  不過最讓趙陽無法適應的還是球隊的節奏。

  職業隊的節奏太快，趙陽這個年齡，體力是最好的，但也完全跟不上，練完搶圈之後，腿就像灌了鉛，全身無力，壓迫和出球環節就練了一會，後面就淪為了看客。

  獲得足球簽到系統後，趙陽信心百倍，以為從此要走上巔峰，大殺四方了，現在才明白，他小覷了職業足球，系統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他必須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