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第兩百零五章董蕊煙的想法

  董蕊煙跌跌撞撞地回到了煙蘭閣，望著掛在空中的皎月，陷入了沉思。

  「主子，要不要吃芙蓉糕？奴婢特意讓御膳房給你做的。」金秋看了眼主子的臉色，故作高興地問道。

  「不吃，你吃吧。」

  金秋心裡暗叫聲不好，主子連最喜歡的芙蓉糕都不吃了，可見這次鳳婕妤的事對主子打擊有多大。

  她深知這兩位的關係，不好說些什麼，只能靜靜地待在身後，等候主子的傳喚。

  「金秋，你說在後宮生存，最重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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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蕊煙突然開口，嚇得金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一會才敢說：「許是地位或者權力吧。」

  她哪裡知道後宮生存需要什麼，不過自己身為奴婢，也看到同是奴婢的旁人。有的人過得生不如死，要是運氣不好碰上個磋磨的主子，那日子簡直是不能過。

  因著主子的身份，再加上又與鳳婕妤交好，她在後宮走動，也會有人熱絡喊她姑姑，也會有人想要收買她。

  但金秋很清楚，她有這樣的地位全靠主子帶來的，她的依靠就是主子，不敢做出任何對不起主子的事。

  「是啊，後宮生存怎麼可以沒有權呢？」董蕊煙喃喃道，時至今日她才明白在後宮活著什麼最重要。

  不是家世，不是位分，不是寵愛，而是權力！

  鍾雲靜為何敢這麼做，依靠著鍾家嗎？也不盡然，她是皇后，天生就高她們一等，可以輕易地決定她們的生死。

  只要她再瘋一點，不顧著名聲，完全可以讓自己死，甚至沒人會不聽她的命令。

  因為是皇后，因為是後宮之主。

  這個簡單淺顯的道理，自己居然現在才明白。以前她以為有家世就足夠了，自己家世不低，沒人敢跟她對著幹。

  直到自己的好友被皇后算計，甚至進了冷宮，她才恍然明白，家世算什麼？權力才重要！

  「後宮中沒有權力的人，只會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董蕊煙握緊雙拳，指尖刺痛手心都不曾鬆開。

  「金秋，跟我走。」

  金秋要是知道主子會這麼做，她就算死也要攔著主子，可現在她完全不敢攔，因為主子的樣子實在是太過陌生，讓人心生畏懼。

  「主子，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既然沒有公平，那我為什麼不給自己尋求一個公平。」

  董蕊煙拽著崔妙彤的頭髮，把對方從冷宮拖到御花園的池子邊，將她的頭按入池中又拉起，「如何？崔妙彤，舒服嗎？」

  「你就算殺了我，她也不可能出來的。」崔妙彤完全沒有抵抗之力，董蕊煙帶著人把自己從冷宮一路拽行，身上都受了傷。

  「殺了你？」董蕊煙不屑地笑了，「你在想什麼？我怎麼會讓你死得那麼輕鬆。」

  蹲下身子湊在崔妙彤耳邊說道：「你既然暫且留了一命，那就等著吧，我不會讓你那麼好過的。」

  崔妙彤還是第一次看到董蕊煙這個樣子，這種震驚不亞於當初鳳遇菲給她的震驚，甚至還要更重一些。

  京城誰不知道董蕊煙的脾性，可誰又見過這樣的她，滿臉的笑意卻感受不到絲毫的親近，帶來的只有恐懼。

  董蕊煙扯著崔妙彤的頭髮，將對方丟進了池子裡，「你該慶幸現在天氣暖和，這池子的水也冷不到哪裡去。」

  看著對方在水裡撲騰的樣子，她覺得不夠，還不夠！

  這點懲罰完全不足以彌補菲菲當初所受的痛苦，對方必須要受到更多的懲罰！

  「救，救命！」崔妙彤不停地呼救，她不會水，御花園的池子不算深，卻也足夠淹死人。

  「主子，崔庶人她」金秋想為崔庶人求情，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放心吧，我不會讓她死的。」董蕊煙冷眼看著一切，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才讓金秋下去救人上來。

  「咳咳」崔妙彤不停地咳嗽，剛剛那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差點就要淹死了。

  沒等她喘過氣，身上就挨了董蕊煙一腳，對方的腳踩在她的身上，笑著抬起她的下顎與之對視：「今晚就到這，明天繼續。崔妙彤，你最好祈禱皇上趕緊賜死你，否則每一天晚上我都會把你從冷宮裡拖出來，丟進池子裡。」

  隨後，董蕊煙看了眼她，「當然，你想反抗也可以。我先把你身上的骨頭都敲斷，再挑斷你的手筋和腳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崔妙彤聽這下場就感到害怕，她不敢懷疑董蕊煙做不到，對方有這樣的本事。

  「哦，對了！」董蕊煙好像想起了什麼，「我記得你有個相好吧，我也不會放過她的。」

  說完正準備離開，裙擺處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阻力，崔妙彤死死抓著她的裙擺：「這跟槿兒沒關係，她是無辜的。」

  董蕊煙將她一腳踢開，滿不在乎地說：「關我什麼事？無不無辜我不在乎，一條人命罷了。」

  崔妙彤幾乎不敢相信這會是董蕊煙說出的話，當初自己跟她爭吵時，對方可是指著自己說人命也是寶貴的，每個人的命都是珍貴的話。

  現在她居然會說一條人命罷了。

  崔妙彤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招惹了不得了的東西。比面善心不善的鳳婕妤更為恐怖的存在，至少對方心裡還有禮儀道德。

  而董蕊煙，現在完全拋棄了這些東西。

  金秋聽了這話心中也是駭然不已，以前她總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伺候的主子脾氣有些嬌縱，但把下人當人看，不會隨意打罵。

  而現在，主子竟連人命也不在乎了。

  鳳婕妤的事，到底對主子產生了多大的影響？

  董蕊煙將崔妙彤從冷宮裡拖出來，又把對方虐待的事並沒有瞞著人，第二天一早，龍江落特意為了這件事跑去她那。

  「董嬪，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董蕊煙歪著頭故作不解：「皇上，一個將死之人的命，有什麼重要的？」

  龍江落聽到這話極為震驚，他對董蕊煙也是有幾分了解的，對方能說出這種話在他心裡掀起不小的波瀾，「你說什麼？」

  「嬪妾說，人命根本不重要。畢竟皇嗣都沒了，兇手還活得好好的，可見連皇嗣的命都不足惜，那一般人的命更不值得了。」

  董蕊煙話里指桑罵槐，龍江落自然是聽出來了，皺著眉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誡了幾句就離開了。

  臨走前，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皇上，我和你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