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誰是兇手？

  鳳遇菲本想喝口茶，但想到這毒不知道下在哪，要是有殘餘的話就不好了，只能將茶杯放下。

  她面前的吃食都已經拿下去細細篩查過，等候大醫那邊的結果了。

  「陛下，臣已查明。桌上除了那碗黃燜魚翅外，其餘都沒有毒。也叫人試吃了，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只是，這砒霜除了在那碗黃燜魚翅里，在鳳婉儀的羹匙尾部發現少量粉末，經查驗正是殘留的砒霜。」

  太醫院的嚴太醫是出了名的醫毒雙絕，由他來查驗，結果是值得信任的。

  「羹匙的尾部嗎？」龍江落拿起自己的羹匙細細觀看。他覺得奇怪，既然都下毒了，何必下到羹匙的尾部。

  這個地方，只有人吃完後再用手去吃糕點，才有可能被毒到。並且，明明都已經下在魚翅里了，為何要多此一舉。

  雙重保障？確保萬無一失？

  

  很快，他猜測了一種可能性。

  「嚴太醫，你上前查查鳳婉儀的桌子和朕的桌子上有沒有砒霜的痕跡。」

  「是，陛下。」嚴太醫上前查驗，鳳遇菲只好起身站在一旁。陛下的意思她大概猜出來了，只是覺得何必呢？

  她始終沒有搞清楚對方的想法，不過現在的局面，搞不搞得清楚似乎也無所謂了。

  「陛下，臣問過尚食局的人，曾說見過有個宮女鬼鬼祟祟的，形跡可疑。」李全辦事的速度極快，很快就看著兩人壓著一個宮女上來。

  鳳遇菲看著下首跪著的宮女，眉頭緊鎖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朕瞧著你很眼熟？你是哪個宮的？」龍江落看著跪著的宮女，只記得面容很熟悉，他好似在哪見過？

  「奴婢，奴婢是青筠軒的灑掃宮女小桃。」被壓上來的顯然是小桃。這點鳳遇菲並不意外，她覺得納悶為何不下烏頭？論哪個更不容易被發現，自然是烏頭更隱秘些。

  真沒有想要害她的想法嗎？鳳遇菲對此留有一定的疑問。

  「這宮女嬪妾也認得，常常瞧見她與安貴嬪宮裡的淺黛一起。」說話的是吳常在，她住在安霽宮偏殿，說看見也有幾分信度。

  「吳常在亂說什麼呢？我宮裡的淺黛不過是三等宮女，這兩人相熟聚到一起也不奇怪吧。」

  安貴嬪不動聲色地解釋自己的清白。先說明淺黛是三等宮女，不是她身邊的人，有解釋淺黛和小桃可能是朋友，經常見面不是奇怪的事。

  「是嗎？可嬪妾明明白白聽見著，淺黛說鳳婉儀一直霸占著陛下的寵愛，讓陛下不來你宮裡，害你無法有孕。這話可不止我聽見了，那時張才人也在。」吳常在卻不相信安貴嬪的話，輕飄飄又拋下一顆重彈。

  張才人連忙附和：「確實是聽見了。好像是趙庶人流產後的事。」

  「陛下，這一定是冤枉！」安貴嬪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她自己都沒想到，只不過是嫉妒鳳遇菲有寵愛出手了一次，怎麼麻煩都找上來了。

  「可是，本宮也瞧見過這宮女好幾次了。次次都與德妃宮裡的那個誰一起，夏菁，是德妃宮裡的哪位？」皇后也開口了。

  她前面就發現這宮女她很面熟，等到吳常在她們說的時候才恍然想起，她見過這宮女與德妃宮裡的常常一起，也在說些什麼。

  「娘娘，是德妃娘娘宮裡的岸芝。也曾不止一次聽見岸芝和小桃說鳳婉儀之前在御花園得罪了德妃娘娘，德妃心裡一直有氣在。」夏菁回道。

  「胡說八道！本宮與鳳婉儀有什麼恩怨？那御花園的事，陛下也在，陛下心裡也清楚得很。」德妃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立刻就四分五裂。

  惹得眾人嚇了一跳，心想著德妃一拳打死一頭成年豬的話，果真不是什麼謠言。

  得！京城七大謠言之德妃是否能打死一頭豬，被證實了！

  龍江落輕咳幾聲：「不錯。那日朕也在場，惹惱德妃的是旁人，與鳳婉儀沒關係。既然如此，就將安貴嬪宮裡的淺黛和德妃宮裡的岸芝都叫上來。」

  很快，那兩人被叫上來，顫顫巍巍地低頭行禮：「奴婢參見皇上，太后，皇后，諸位娘娘。」

  「安貴嬪宮的淺黛，你曾是否與青筠軒的小桃說過安貴嬪妒忌鳳婉儀的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龍江落心情並不差勁，只覺得鳳婉儀真是塊寶。有她在，不無聊。

  要是被多害幾次該多好啊。

  「奴婢只聽過安貴嬪說什麼鳳婉儀，若舒，和去死之類的話語，其餘的奴婢一概不清楚啊。」淺黛說話哆哆嗦嗦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安貴嬪這下也忍不住了，重重拍了桌子，力道之重連桌上的碗碟抖了幾下：「胡言亂語！我何時說過這種話！」

  「德妃宮裡的岸芝也是一樣嗎？」龍江落沒有理會安貴嬪，繼而問起來岸芝。

  這兩個都是幌子啊，開始有點意思了。

  「是，陛下。奴婢也只是偶然聽聞德妃娘娘說鳳婉儀怎麼了，還說，還說怎麼不去死之類的話。」

  「可笑至極！岸芝，本宮平日裡對你不薄，你竟如此對本宮！」德妃已經氣到不行，要不是賢妃拉住她的袖角，怕是都要衝上去揍人了。

  「德妃娘娘，奴婢，奴婢沒說錯啊！那日從御花園中回來，您確確實實罵了鳳婉儀，還摔碎了不少東西。奴婢未曾有一句謊言。」許是德妃宮裡的人，岸芝也染上德妃幾分的脾氣，也敢跟德妃辯解。

  德妃一聽，還在生氣的火焰一下子消下去了。那日她的確是生氣得很，也確實摔碎了不少東西。

  當時只顧罵著董蕊煙竟覺得她不如賢妃，也忘了有沒有順口把鳳遇菲一塊罵。

  德妃心裡暗自嘀咕，難道那日她真的順口罵了鳳遇菲不成？

  「李全，這兩人的東西搜過了嗎？」龍江落現在覺得頭有些疼，好戲是好戲，但何必這麼麻煩。

  還要把什麼德妃，安貴嬪拉下水，把皇后她們做證人。到底是平日裡有多閒，才會使出這拐了幾彎的計策。

  別又多了幾位出來。

  「陛下。臣讓人搜過了，並未搜出什麼。只是在小桃的房裡搜出了使用過的烏頭。」李全雙手將東西遞送給龍江落。

  「烏頭」董蕊煙念叨著，皺緊眉頭，仿佛想到了什麼。指著李德容說道：「陛下。若是烏頭的話，李德容應該很清楚，我多次在鏡湖看見她宮裡的人和小桃秘密私會。冬至前一晚還說過把烏頭給小桃，讓她下毒給菲菲。」

  龍江落眉心一蹙，怎麼又扯上了李德容。

  他猜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