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孛爾紅玉自作多情
2024-06-29 04:54:41
作者: 橘味蠶豆
溫酒小心打量司解傾的臉色,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最後還是沒忍住,問道:「主子,奚大人方才說的,都是真的?您真的……」
「咔嚓」一聲。
司解傾的指節滋滋作響。
溫酒知道,他已經動怒了。
但是他還是要說:「如果奚大人說的都是事實,主子上一世與蘇常侍的關係並不好,這一世您接近她又是為何?老奴不知道您做過多少傷害蘇常侍的事,但是單單是方才奚大人列了那幾條,就已經過分至極,主子是真的喜歡蘇常侍嗎?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
「夠了!」司解傾怒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是,都是本座做的,他說得一點兒都沒錯!但是那又如何?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這一世既然沒發生,那那些就都不存在!」
司解傾倚靠桌子扶額,感覺腦子裡嗡嗡作響,雙眼眩暈。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並沒有這麼自信蘇覓要是知道了,還能不恨他。
他該怎麼辦……
司解傾緩了良久,想起來一件事。
既然奚偃都已經知道了,那孛爾紅玉這個定時炸彈可以先解決掉了,正好可以藉此緩和他與蘇覓現在僵化的關係。
「北牧王爺那邊怎麼樣了?」他問。
溫酒沒明白他怎麼突然提起這個,應答:「這幾日九皇子一直好生招待著,加之這段時間主子在紅玉郡主面前演戲,穩住了她的情緒,她讓婢女回去帶的都是好話,北牧王子沒有起疑。」
司解傾點了點頭,「找個口技人模仿孛爾紅玉的聲音,以後便由口技人與北牧王爺派來的婢女會話。」
「是。」
「還有,今夜讓人去太尉府請蘇覓回來,就說本座要送她一份禮物。」
溫酒雖然不明白他家主子要做什麼,還是畢恭畢敬地點頭:「老奴這就讓人去辦。」
司解傾擰身間,一半藏於黑暗,一半露在陽光之下,兩隻眼睛浮現迥然不同的陰戾之色。
是夜。
司解傾來到孛爾紅玉的院子,陪她一起用餐。
這麼多天,他一直都是這麼偽裝成一個溫柔體貼的人。
孛爾紅玉還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了一身秦越的紅色衣裳。
「阿傾,我今晚好看嗎?」
司解傾撩起魅惑的眼睛,帶著深情,凝視著她,嘴角緩緩勾起一個顛倒眾生的弧度。
「很美。」
孛爾紅玉紅了臉,刻意端莊地抿了一口茶,印下她的唇印。
「啊!好燙,阿傾幫我吹吹。」
司解傾接過她的茶杯,認真地吹著。
孛爾紅玉的手猝不及防搭在他的手臂上,「阿傾,你我雖然成婚禮沒行成,但是在我心裡,你我已經是名義上的夫妻。相處這麼多日,我看得出來你是喜歡我的,你每天都陪著我,心疼我,我很開心,但是……你是我丈夫,總不能每天只是陪我說說話吧。」
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她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委屈之意。
司解傾知道她想說什麼,道:「你應該知道,本座並非完整的男兒身,你想要的,本座給不了。」
「我不要你對我做什麼!我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她的臉已經紅得不行了。
「我只是想要你疼疼我,親親我……嬤嬤說,就算太監做不了那事,也有的是法子行房的,要不然怎麼從古至今那麼多太監都想找對食呢。」
司解傾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給她看得不好意思了。
「你想讓我用其他方式與你行房?」
這種話女兒家怎麼好說出口,她扭捏地點了點頭。
「行啊。」他答應得很痛快。
餐後。
孛爾紅玉上前要解開司解傾的腰帶,被他按住了手。
他低頭湊近她,吐出鬼魅的聲音:「你先脫,本座還從來沒有看過你的身子。」
「阿傾!」孛爾紅玉嬌羞地錘了一下他的胸口。
她背過身,聽話地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司解傾眸中柔情蜜意化為嗜血陰戾的刀劍,隨時能見血封喉。
……
「蘇太尉,主子等著您呢。」溫酒領著她來到孛爾紅玉的院子外。
剛一靠近,蘇覓的鼻子就聞到了一股難以察覺的血腥味。
她微微蹙緊眉頭,跟在溫酒後面。
一陣秋風颳過,房門打開了。
屋裡就亮了一盞油燈。
司解傾頎長的身子站在黑暗中,影子搖曳,有些說出來的詭異。
他正認真地擦拭著一把帶血的刀,桌子上放著一張帶血的人皮。
溫酒的腳步猛地頓住了,捂著嘴往外面跑,在院子外面一陣乾嘔。
蘇覓站在方才溫酒的位置上,能夠清晰地看到,那是一張人的臉皮。
是孛爾紅玉的!
蘇覓略顯詫異,奇怪地看著司解傾。
他擦乾淨手上的血漬,轉身朝蘇覓莞爾一笑:「小覓來了。」
「你說要送我的禮物,就是這個?」
「不止這個。」他含笑將窗簾拉開。
床上赫然躺著一具渾身布滿蛇皮狀的屍體,屍體的臉血肉模糊,看不清模樣,但是也猜得出來,這人正是孛爾紅玉。
看樣子,已經死了。
司解傾鬆開床簾,將髒東西遮起來,怕髒了他家小覓的眼睛。
他一步一步走到蘇覓面前,低聲細語:「我怎麼可能讓傷害過我家小覓的人好好活著呢?不光得要了她的命,還得讓她死得痛不欲生。」
他嘴角明媚中又帶著邪魅的笑意在搖曳的燭火下顯得詭異非常。
他輕聲繼續道:「我一刀一刀將她的臉一點一點剝下來,生怕弄壞了,不然這人皮面具就白費了,她叫得可慘了,吵的我耳朵疼,好在我三日前給她下的雷公藤過了一會兒就起作用,不然臉上長了蛇皮,就不好看了。」
他輕飄飄地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地縫裡滲出來的。
蘇覓什麼殘忍的手段沒有見過?
今日所見並不能在她心裡留下什麼震撼的印象。
只是她鮮少見到如此淡然又莫名瘋癲的司解傾。
他每笑著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毛骨悚然。
和平時里的他全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