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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暗潮湧動

2024-06-29 04:37:32 作者: 金扣子

  衛流庭?他怎麼會來學堂?按他的說法,他是由楚家請來的,不應該同普通的學子一起學習吧?

  「承祥公主說得甚為有理。」衛流庭微笑道,「能者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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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秀成本來以為承祥公主聽了他貶低的話,一定會仗著身在高位而處置他,誰知人家不但沒處置,還坦坦蕩蕩地解釋一番。一番話中,沒有欺瞞,沒有討巧,僅僅是把她眼中的公平和事實剖開來講,當真是心胸寬廣。

  因而馮秀成發白的臉色微微恢復了血色,哆嗦的身體也挺直了,他也僅僅是個有著書生意氣的普通人,憤懣不公,卻也懼怕權勢,可承祥公主一番不捧高踩低的話倒是戳中了他的心坎。

  他當即躬身拱手:「殿下,我心氣小,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黎青鸞虛虛扶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挑起得恰到好處:「無妨,以後同窗之間還請指教。」

  看著客氣的兩人,衛流庭一拍手:「皆大歡喜啊皆大歡喜。」一邊說著,他一邊走到了眾人正前方,大大方方道:「順帶一提,我是你們的夫子。」

  他的話音剛落,楚登達就趕到了,恰巧聽到了他這句話,滿目皆是陰霾。

  眾人疑惑,這衛公子不是學子嗎?怎麼到頭來成夫子了?自然,疑惑之中不免夾雜了憤怒。畢竟方才對黎青鸞的敵意是因為她免了幾場比試進入了擎蒼書院,可這會個對衛流庭的敵意可就不同了。

  畢竟衛流庭明明同他們所有人一樣,是為學子,參加了比試就是來求學,可最後搖身一變便成了教書的夫子,這讓他們如何接受?

  因此氣氛瞬間古怪起來,而這種古怪是由憤怒夾雜著疑惑堆砌而成。

  黎青鸞瞥了一眼拉著一張臉的楚登達,顯然衛流庭和楚家並沒有商量,直接來了學堂,引起了公憤。楚登達估計本想來制止衛流庭,誰料衛流庭竟然率先來了學堂。

  「這是怎麼回事?還請楚公子給我等解釋一下。」問出口的卻是林壯。

  林壯其人,看著憨厚老實,像個大老粗,實則粗中有細,一言一行皆是經過衡量的。就比如當下,黎青鸞明顯看到了他眼底壓抑的憤怒,可他的語氣仍舊是十分平和。

  楚登達咬牙看了一眼衛流庭,衛流庭面帶微笑,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對於他所造成的場面漠不關心。

  他瞅見楚登達的眼神瞥來,面不改色心不跳:「請楚公子解釋一下。「

  楚登達氣得火冒三丈,可還是耐著性子道:「衛夫子參與比試只不過是因為想要對擎蒼書院進行了解,他本可以不參加比試直接進入擎蒼書院當夫子,故而希望諸位能安下心來,不必在這等瑣事之上費心思。」

  「瑣事?」林壯聲音冷了下來,「我等前來擎蒼書院,是為擎蒼書院中傳授的真才實學,若是教授學識的夫子僅僅是個世家子弟,我等又有何理由費進九牛二虎之力進這擎蒼書院呢?」

  楚登達啞然。本來衛流庭為夫子的事情要等七日後商量好對策再宣布,誰料這衛流庭竟如此亂來!

  黎青鸞則是打量了一眼林壯,這人脾性明明溫和,可提起世家子弟為何感覺帶著些許不平的意味?同他的溫和格格不入。

  「既如此,那便這麼解決。」楚登達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若是有人對衛公子為夫子這件事不滿,那便退學吧。」

  這話一出,黎青鸞腦子裡就懸起了一個碩大的問號,楚登達是想把在場之人得罪完嗎?

  想想也是。在如今的楚家心中,世家子弟的分量幾乎是重中之重,他們寧可捨棄幾個普通學子,也不能放棄這一個身世顯赫的世家子。

  不過,這衛流庭是怎麼回事?他既是被楚家請來的,就說明衛家和楚家有意合作,可衛流庭這態度怎麼沒有一點要合作的意思?

  學堂的氣氛因著楚登達的一句話立刻壓抑起來,眾學子的臉色齊齊陰沉起來。

  楚登達自然看到了眾學子臉上的不服,他自認為十分有理道:「擎蒼書院自百年以來就出人才無數,說明擎蒼書院的做法一直以來都是站在學子的立場來考慮,所以諸位放心,既然擎蒼書院選擇了衛公子擔任你們的夫子,那就說明衛公子一定是有足夠學識的。」

  顯然是先前的威脅出了成效,眾學子一言不發。林壯也垂下了頭,似是對這個結果也毫無異議。

  楚登達以為自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做法起了功效,心中竊喜,他清咳兩聲:「既如此,我便不打擾了。」語罷,他轉身就離開了,把整個爛攤子交給了衛流庭。

  眾學子不知吃了多少苦才通過比試進了擎蒼書院,楚登達一句話就能輕輕鬆鬆讓他們退學,所以學子們只能噤聲,沉默地坐回位置。

  黎青鸞見狀,挑眉:「看來,衛公子被討厭了。」

  「這都是小事,只要公主殿下不討厭我,那便是無人討厭我。」衛流庭神色輕鬆,沒有被低沉的氣氛影響分毫。

  「那真是抱歉了。」黎青鸞轉身走向自己的位置,「我與我的同窗們統一戰線。」

  她轉身的瞬間自是沒有發覺,衛流庭眼神之中划過了意味不明的神色。

  整整一天,學堂的氛圍都在低沉之中度過。

  月色爬升,低聲交談的聲音在寂靜的月色之中格外清晰。

  「今日學堂上怎麼樣?」楚江問。

  楚登達很是得意:「回父親,那幫雜碎對衛流庭當夫子很是不滿,我三言兩語就壓下去了!」

  「哦?」楚江蹙眉,他本就對衛流庭參與比試之事持懷疑態度,因為這會大大影響學子的心境,可奈何需要籠絡衛家,便只能默許。本來打算商議之後再讓衛流庭出面擔任夫子,可誰料衛流庭不按常理出牌,竟是又私自行動!

  現如今這楚登達又說他三言兩語就壓下了此事,更是令楚江不安。

  畢竟他還是知道這個平庸的兒子有幾斤幾兩重的,怎麼可能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壓下去了?

  楚登達信誓旦旦,把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自然隱去了他威脅學子的話,因而在楚江聽來,這楚登達當真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引得眾學子對楚家的安排心悅誠服。

  楚江微微放下了心,轉而看著窗外的月色道:「你三姐如何了?」

  「那個叛徒!」楚登達冷哼一聲,「按您的吩咐,囚禁在院子裡就讓她自生自滅吧。要我說,您就不該將她保下來!她又冷心冷肺地不領情!」

  楚江嘆了一口氣:「全我們父女一場罷了。」

  「您就是太心軟了。」楚登達亦是嘆息。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聲撞擊聲。

  楚江皺眉,反應很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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