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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青梅竹馬

2024-06-29 04:34:26 作者: 金扣子

  「能動了是麼?那就啟程吧。」謝霽掃視她一眼,定格在她的衣著上一瞬,隨即移開眼。

  

  「我先回府內拿些東西,再松柏樓與你們匯合。」黎青鸞穿了放在自己枕邊的玄色護衛服,質地柔軟,比起在宮裡那件能磨破沈露安嬌嫩皮膚的護衛服好太多了,還有一併放在護衛服上面的人皮面具她也笑納了。

  「回你那破破爛爛的狗窩拿一把破破爛爛的板凳是麼?」謝霽嘲道。

  黎青鸞斜睨他一眼,不理這狗崽子突如其來的諷刺。

  待黎青鸞帶著紅袖準備離開時,突然發覺自己身無分文,她步伐一停,衝著謝霽伸出手。

  「幹什麼?」謝霽挑眉。

  「借我銀錢,回來還你。」黎青鸞理直氣壯。

  「你是第一個敢伸手朝我要銀錢的人。」謝霽驚詫,隨即又歸於平靜,這女人做什麼都是正常的。

  「你借不借?」黎青鸞不耐煩。

  「離歌。」謝霽示意。

  離歌立刻把一個錢袋子扔進了黎青鸞懷中,黎青鸞打開一看,嗯,不少。她衝著謝霽搖了搖錢袋子:「謝了。」

  正打算走時,黎青鸞再次停步,還不忘給紅袖銀子去找馬車,然後她噔噔噔走了回來,在謝霽面前站定。

  「怎麼?不夠?」謝霽垂眸瞧她,他身高比她硬生生高了一頭,自然是俯視。

  黎青鸞一把拽過他的領子,趁他措手不及時,在他耳邊故作深沉道:「我若再不醒,某人心疼、擔心、愧疚?為我找大夫砸了頭?為我熬藥、挑衣服?餵我吃蜜餞?」

  謝霽:「………」

  黎青鸞如願以償地看到謝霽緊繃的下頜,心裡無比舒暢,走時還不忘以拳輕抵他胸口:「雖然我這身傷因你而得,不過還是多謝,衣服很舒服。」語罷,她揚眉吐氣地離開了。

  謝霽下頜緊緊繃著,說不上是怒氣還是別的什麼,總之他手指輕抬,潛伏在暗處的護衛均狠狠摔了出去,跌倒在地。

  「主子真狠……」護衛隊捂著自己摔疼的屁股,嘀嘀咕咕,還不忘七嘴八舌地議論:「主子餵她蜜餞了?什麼時候?我怎麼沒看到?」

  謝霽只覺得胸口一堵,不過他很快露出了微笑,很好,非常好。

  剛出松柏樓的黎青鸞狠狠打了個噴嚏,隨之不甚在意地上了紅袖找來的馬車。

  車夫趕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武安侯府。

  「我們要翻牆進去嗎?」紅袖有些猶疑。

  「不,我們正大光明進去。」黎青鸞嘴角勾笑,當著紅袖震驚的眼神戴上了人皮面具,緊接著就大搖大擺地敲開了武安侯府的門。

  「您找誰?」小廝開門,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我是霽王府的護衛,特奉霽王殿下的命令來看一看沈大小姐的院子。」黎青鸞看起來極為理直氣壯,還不忘拉來紅袖證明。

  小廝倒是認識紅袖,聞言臉色一白,飛快地就回去稟告了。

  隨著小廝而來的卻不是黎青鸞見過的任何人,而是一個陌生的少年,少年和沈露雪頗為艷麗的長相有五成相似,只不過比沈露雪薄的嘴唇削弱了艷麗,有股子生人勿近的氣勢。

  小廝在他身後點頭哈腰,看起來有些懼怕這少年。

  只這一眼,黎青鸞就能猜出這少年一定是沈露雪的弟弟——沈滄瀾。

  紅袖看到沈滄瀾,渾身一顫,隨即行禮:「世子。」

  黎青鸞還沒等著行禮,就被沈滄瀾打斷,他一揮手,張口就是諷刺:「霽王府上的人,我可不敢受禮,畢竟不知道哪個護衛就是霽王妃呢。」

  這話……也忒難聽了……黎青鸞默默想,不過謝霽好歹也是剛封上的王,怎麼也不見別人對他有一點恭敬,說明他這人品差得很啊。

  就在黎青鸞沉默時,沈滄瀾早就甩袖離開了,腳步匆匆,不知去幹什麼了。

  黎青鸞看向小廝,小廝額角的汗唰一下就流了出來,他結結巴巴道:「侯爺不在……夫人和小姐都在臥床養傷,世子的意思是您請自便。」

  好傢夥,黎青鸞無語望天,背靠謝霽這棵搖搖欲墜的大樹,掉下來的永遠是壞果子。這要是換成鈺王,陳氏和沈露雪撐著病體估計也得把鈺王給抬進去吧!

  不過倒也清閒,於是黎青鸞揮揮手告訴小廝去忙,她讓紅袖來帶路,小廝行了個禮,一溜煙就跑了,好像黎青鸞是什麼洪水猛獸。

  黎青鸞:「………」謝霽你絕對沒救了!她都開始猶豫和他合作究竟是不是好的選擇,要不她去選鈺王吧?

  黎青鸞一邊心裡唏噓謝霽的處境,一邊跟著帶路的紅袖進了沈露安的碧玉院。

  武安侯府的手腳的確快,發生了那樣一樁事,不過三天,沈露安的碧玉院已經初見規模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湊在紅袖耳畔道:「那些畫在哪兒?若是院子被翻修的話……」

  紅袖也悄聲回她:「您就放心吧,絕對找不到的。」

  片刻後,黎青鸞眼角抽搐地對著茅房:「我……藏在這兒了?」

  紅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這是奴婢放的。您畫了畫之後從不多看一眼,只交由奴婢好好存放起來,奴婢怕被人發現,只能放在這兒。」

  也是,若是被旁人知曉沈露安畫男子畫像,沈露安能被流言碎語這匹猛獸吃得連骨頭渣子也不剩。

  「您等一等,奴婢去拿。」

  黎青鸞的目光落在紅袖身上,只見紅袖從砌成茅房的牆中敲打一下,待敲到了清脆的聲音,她才小心翼翼從牆中抽出一塊磚,從磚之中將小小的布包抽了出來,隨即又將磚給推了回去。

  紅袖將布包遞給黎青鸞,還特意解釋了:「您放心,奴婢用香薰過這布,裡頭的畫卷沾不了味道。」

  黎青鸞向來不講究這些,毫無芥蒂地接過布包放進了袖袋之中:「等找個安全的地方再看,我們先去拿銀子。」

  「銀子?」紅袖不解,哪裡來的銀子?

  待看到了碧玉院之中已經被沈露雪送來的宮中給沈露安的賞賜,紅袖終於明白了。

  黎青鸞挑了幾支簪子和耳墜統統裝進袖袋之中,簪子可殺人可賣了換銀子,是個好東西,耳墜輕便可賣了換銀子,亦是好東西。

  看著黎青鸞準備把整個妝匣之中的首飾放進她的袖袋之中時,紅袖弱弱地提出抗議:「您還是留些吧,待後來您若是進宮還要戴呢。」

  黎青鸞挑一挑眉,說不定她回了南齊就不回來了,哪裡來的進宮。

  不過她還是聽了紅袖的建議,畢竟她還占著沈露安的身體,沒有幫沈露安復完仇。

  於是,兩人就這般大搖大擺地回來,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沒有任何人阻攔。

  可兩人不知道,一雙眼睛正在暗暗注視著一切,看到兩人離開,那人眼神飛快地閃過陰鷙。

  渾然不知的黎青鸞和紅袖坐上了回松柏樓的馬車,黎青鸞也在這時打開了布包,許是畫卷被放得久了,墨跡有些模糊,但仍看得出這畫卷之上的男子驚采絕艷,眉目勝畫。

  眼神描摹著畫卷男子熟悉的輪廓,黎青鸞卻是紅了眼眶,這是——賀歲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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