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秦終南—他來了
2024-06-28 21:44:32
作者: 糖酥不吃糖
已經是巳時,見張長遠還沒回來,安紅袖有些奇怪,出聲將安小北喚了進來,問道:「長遠哥打獵還沒回來麼?」
「沒有。」安小北搖頭。
安紅袖眉頭蹙起,咬了咬唇道:「我這心上七上八下的,有些不放心,總覺得要出什麼事兒似的。」說著,看向安小北,說道:「小北,你去找村長伯伯,跟他說長遠哥打獵還沒回來,看看村長伯伯能不能帶人去找找長遠哥。」
「好嘞,姐,我這就去。」安小北點頭,轉身就往外跑,到了門口的時候,又不放心道:「姐,那你自己在家小心著些。有什麼事兒等我回來再說。」
「嗯,好。」安紅袖臉上露出笑容來。心下卻是說不出的溫暖。
安小北得了她的答覆,這才轉身跑出門時,臨了,還不忘把院子的門給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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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紅袖躺在床上,心下說不出的不安。心情也煩躁的厲害,奈何她昏迷了三天,如今雙腿無力,根本下了床,不然,她一定自己去找長遠哥了。
……
安小北一路跑到安家蓋房子的地方,尋到村長後,氣喘吁吁道:「村長伯伯,長遠哥打獵還沒回來呢!我姐擔心的不行,讓我來跟你說。」
聞言,村長也皺起了眉頭。
以往張長遠進山打獵,一個多時辰就回來了,可如今,兩個時辰過去了,還沒回來。而且他又是一個人,想到這兒,村長心情不免有些沉重,對安小北道:「小北,你先回去看著你姐姐,我這就帶人進山找你長遠哥。」
安小北聞言應聲,又道:「那村長伯伯你們小心點兒。」
見安小北如此懂事兒,村長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來。
……
頭,很痛,很痛。
身體,說不出的麻木;卻奇怪的暖洋洋的。
張長遠掙扎著想要睜開眼,可怎麼都睜不開,就連身體都動彈不得。
他說不出的痛苦難受,可卻又無可奈何。
不能……
不能放棄。
他跟自己說,然後不斷掙扎。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他總算睜開了眼睛。
強烈的日光刺的他雙眸看不清。
他伸手擋了擋日光,這才看了看周遭。
當他發現自己身處懸崖上,手上握著人參,不遠處還躺著一條快被曬成蛇乾的死青蛇時,眸中說不出的疑惑。
他記得,他明明在皇宮,怎麼會在這裡?
他明明記得,他在自己的東宮裡,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張長遠沉著眼眸打量著周遭,起初趕到熟悉,但很快,他就想起來這是哪裡了!
這裡是秀水村,是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秦終南眉頭皺起,他自幼被帶出皇宮,隱姓埋名生活在秀水村,他一直生活的很好,可十五歲時因為打獵撞到頭部,丟失了一部分的記憶,直到十七歲被人暗殺,這才將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
也就是那一年,他離開秀水村,回到了京城。
如今,距離他離開,已經過去十年,他怎麼會在這兒呢?
秦終南不解的擰眉,可頭部卻劇烈的疼了起來,疼的他難以承受。他伸手緊緊地攥著頭,似乎想要將腦子從頭皮里抓出來。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頭痛不斷加劇。
很快,他就再度暈了過去。
……
「長遠……」
「長遠哥……」
「長遠……」
「……「
一聲一聲的呼喊從遠處傳來,迴蕩在山林中,急切而焦急,卻又飽含擔憂。
是誰在喊他?
是誰呢?
張長遠眉頭擰做一團,很久都沒睜開。
「長遠……」
「長遠哥……」
聲音越來越焦急,也越來越近。是誰在喊他呢?是誰呢?
是上官正澤,還是舅舅呢?到底是誰呢?
他腦子裡一片混沌,所有的記憶都混沌模糊。可就是在這樣的模糊里,他的眼前浮現一張明媚的笑臉,笑起來眉眼彎彎,如日光明媚,卻是帶著花草的芬芳甜美。
她站在他面前,一遍遍地喊「長遠哥、長遠哥、長遠哥……」
一遍一遍,一遍一遍。
可,她到底是誰呢?
張長遠想不出來,所有的一切混沌而模糊。
身體,似乎越來越熱了。
他不能呆在這裡,不能,不能……
他一遍遍想著,一次次掙扎著,最終,終於睜開眼,從地上爬起來,帶著他的刀和手中緊握的人參,憑著最後那抹「不能死在這裡」的意志,一步一步艱難的下了山崖。
……
「長遠哥、長遠哥……」
村里會打獵的人為了找尋張長遠全部出動。
這邊,一個同張長遠交好的年輕人,喊的嗓子都快啞了的時候,卻在不經意的一轉身,看到了滿身狼狽,臉色蒼白的張長遠。當即驚的臉色大變。
「長遠哥,你怎麼了?」
秦終南視野一片模糊,隱約看見有人滿臉擔憂的朝著自己跑來,他想要看清楚是誰,可卻已然沒有絲毫的力氣,視野一黑,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砰」地一聲,驚起了林中無數飛鳥。
那青年更是大驚失色,跪坐在張長遠面前,接連喊了幾聲,見他沒反應,扯著嗓子大喊:「長遠哥暈倒了,快來人啊……」
這一聲喊出去,林中越發鳥兒振翅高飛,全都是朝著天空而去。
……
秦終南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很多的人,很多的事,那些人或是死了,或是活著,可大多都是死了。
那些事,也大多都是壞事。
因著這一場夢,他終於想起來,他是死了。
他死在入京後的第五年,死在了自己的大婚之日,死在了那個一心說愛慕他,為了他性命都可以不要,卻最終用一杯毒酒毒死了他的女人手裡。
可笑他竟然真的以為她是愛慕於他,排除萬難也要迎娶她為正妃,如今想來,一切都是諷刺。
而上蒼,終究是對他不薄,讓他重生在了十七歲這一年,重生在一切還沒發生的時候。
安小北從外頭進來的時候,便張長遠躺在床上冷笑著望著房頂,被嚇了一跳,忍不住也往房頂望了望,見沒什麼這才鬆了口氣。
明明是五月天,可他靠近床邊的時候,卻是止不住的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