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當成
2024-06-28 19:43:30
作者: 魚果醬
當天夜裡,蘇長生進了房間,白天的時候,他已經跟村裡的泥瓦匠說好,明天開始,幫他去茅草棚修補房子。
他在自家女兒的逼問下,到底沒將雲氏的惡行給說出口。
玉氏休養了一天,倒是已經能坐起來,不得不說,金蟾給的玉露果真是靈藥。
「當家的,你回來了?」房間裡,玉氏聽到身邊傳來動靜,想要坐起來,玉長生正在脫衣服的手停下來,忙過去阻止她。
「孩子娘,你咋起來了?快躺下。」
「孩子爹,我這身子,拖累你了!」
玉氏這話,險些沒將蘇長生的眼淚給鬧出來。
咚大一個中年漢子,聲音多了幾分哽咽,抬手抹了一把滾下來的熱淚。
「孩子娘,是我沒用,你這傷都是娘給傷的,要真把你給休了,我蘇長生還是人嗎?」
真心話,若真如此,恐怕跟畜牲無異。
「長生哥,那你說說,咱家分家都分了啥?」
蘇長生上床躺在另一側,中間還隔著蘇小南跟蘇小北兩個小傢伙。
至於蘇小雲已經是大姑娘了,就在房間的另一頭搭塊板子當床。
提起分家的東西,蘇長生這心裡就像被人摁上了一把爛草,一波一波的疼。
「孩子娘,我沒用。」背過身去,低低啞啞的聲音傳開,玉氏聽到他們的分家的東西,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見他獨自一個人回去,馬氏還以為蘇長生是想通了,臉上的褶子都給笑開了。
等蘇長生進了屋,坐在桌子上扒拉口面前的飯,抬頭說想分家。
馬氏那個怒火就像陣風颳起來,狠狠兩巴掌打下來,抄起桌子上的稀粥,兜頭就澆下來。
接著對著人一陣狠掐,鞋拔子也照著後背招呼。
覺得這樣還不夠,頂門用的棍子照著他後背就摟上了一棍子。
蘇長生被打的跪在地上,一聲不吭,大房的人冷眼看著,蘇沫淡淡撇了一眼,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根本沒看在眼裡。
要不是這般大的動靜驚動了人將村長喊回來,恐怕今兒蘇長生就要被打壞了!
分到的房子說好聽了是個茅草棚,真相就是個窩棚,兔子屎跟狗屎一坨坨的,早就被那些個畜牲當成了家,好在連著那塊地都分給了他。
至於家裡的東西,依著馬氏那個毒婦,除了他們穿的衣服,其他的連個籮筐都不給。
還是村長看不過去了,這才出來強給他們要了山腳下那兩畝荒地,至於銀子,可是一個銅板都沒給。
今兒出去找泥瓦匠,那銀子還是從女兒手裡借的。
沒錯,蘇筱暖覺得,她也不是爛好人,給玉氏治病的銀子她捨得,那是身為子女盡的孝心。
至於修補房子,還有吃住該用的銀子,蘇筱暖半點都不跟蘇長生客氣。
該寫借條著借條,將來還銀子她也不會手軟。
玉氏聽蘇長生的話,心裡隱隱生出了絕望,不過倒也慶幸,幸好他們是分家了,一家人還能在一起。
玉氏覺得自己像被泡進了黃連水裡,嘴上還是安慰他,「孩子爹,咱們總會將日子過起來的,你還有我們。」
「嗯,睡吧。」
另一側的房中,蘇筱暖心裡也藏著事。
這爹娘一家人總不好一直不賺銀子,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看來之前想著的事,要儘快實行!
轉頭,眨巴著眼睛,詢問身邊的子離,「子離,跟你說個事,我打算從明天開始,專門做那些豆腐乾跟豆皮來賣,怎麼樣?就用大碗開裝,豆子是兩文錢一斤,十斤就能做五十碗豆皮,賣三文錢一碗,除了成本淨賺一百二十文錢,到時候定然好做。」
子離對銀子沒啥概念,只知道媳婦想要做吃食來賣,能賺錢,賺了錢還能做更多好吃的東西,他就沒有半點意見了。
看著子離猛點頭,蘇筱暖也覺得得了支持,心裡一個高興就有些得意忘形。
「吧唧」一口,蘇筱暖親在他嘴上,想起自己做了什麼,睨了對面的人一眼,就側過身去。
子離饒了一下嘴,覺得媳婦嘴裡還有股香味,啞巴一下嘴就闔上眼眸。
蘇筱暖聽見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覺得滿心的火熱,迎來一盆涼水。
這個死男人,自己都這般主動了,他咋沒動靜呢?還直接睡過去。
看來他非要賴著自己嫁給他,還真是為了那口吃的。
不行,這狗男人,看起來真的太好騙了,有口吃的就是奶。
要是換一個人天天給他搗騰好吃的,那指不定轉眼就被一個雞腿給哄走了!
難道真要跟娘說的這樣?要給他生個孩子?
蘇筱暖轉身偷偷看他,手指落在他臉上,從額頭落到鳳眸,再到高挺的鼻子,最後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
這個男人,該死的好看,白日裡,不苟言笑的時候,威嚴中帶著幾分冷漠,只要看著他,都讓人心顫。
當然,在她面前又好像是另外一個模樣,她絕對不會感覺是自己的魅力吸引了他。
就她現在一副鬼樣子,根本跟魅力沾不上邊。
黑黢黢的模樣,身上一團的肥肉,她看一眼自己這肚子,都能生出跳井的絕望。
不過後院那口井,恐怕她也鑽不進去。
蘇筱暖正想著事情,突然感覺手指被一股溫暖給包裹住。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被子離給吃進了嘴裡。
那柔軟的唇,溫溫的舌,白皙的牙齒一點點的吃著,這感覺簡直不要太舒服。
就像是久旱龜裂的田地,突然遇到了細春雨,將她心底那點不痛快頓時給散的一乾二淨。
蘇筱暖看著他那一臉享受的表情,正打算抽出來,這死男人張開大口,「咔嚓」一聲咬在她手上。
一股鑽心的疼頓時傳遍頭皮,連頭髮絲都覺得疼,嘴裡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一巴掌扇在子離臉上,接著「咚」的一聲,子離整個人被橫著給踢出去,滾在地上。
子離揉著惺忪的睡眼,拍著撞疼的腚,抬起頭一臉的委屈,道:「媳婦,你這是幹啥呢?」
他正吃著噴香的豬蹄,睜開眼怎麼就掉在地上了?媳婦那猙獰的臉,好像要吃人!
他好怕怕,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