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血債血償

  血，好多的血。

  血水像是止不住一樣從羅菲菲纖薄的胸膛湧出來，付明下意識的想用手去堵，可是沒用。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具小小的身體裡面會有那麼多血。

  雪球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它像往常一樣蹲在主人身邊，用紅紅的小舌頭舔了舔羅菲菲的手，但是羅菲菲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的摸摸它的頭。

  雪球揚起頭，拿一雙清澈湛藍的眼睛看著他，輕輕的喵了一聲。

  它不知道，它的主人永遠也不會再溫柔的把它抱起來了。

  又來了……又是這個場面……

  羅菲菲歪著頭，安安靜靜的躺在自己懷裡，像是睡著了一樣，臉蛋還是那麼的清秀，密密的眼帘好像隨時都要睜開一樣，然後再笑成兩道好看的月牙，蹦起來罵他是笨蛋，再想方設法的把他氣到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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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站起來啊……求你了，你站起來啊……

  付明顫抖著手想去觸碰羅菲菲的臉，但是他又不敢用血弄髒了她，她最愛乾淨了，雖然她平時不說，但付明還是n能看出來，她是個有潔癖，但是為了遷就別人一直都不願說出口的傻姑娘。

  「羅菲菲？」付明連聲音都在顫抖，「你又在跟我鬧是不是？羅菲菲？醒醒了，別睡了，我不是跟你講了嗎……你們要是出了事，我就算跑去閻王殿也要把你們揍一頓……我不揍你了，你起來啊，起來啊……」

  羅菲菲毫無動靜，安靜的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只有付明知道，懷裡的軀體在慢慢失去溫度，變得冰涼又陌生。

  那一瞬間，付明覺得腦子裡有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崩掉了。

  他想起剛見到羅菲菲時的場景了，那個抱著貓像洋娃娃一樣的女孩，他以為她就想貓一樣的優雅，一樣的高傲。

  後來，是那個踩著馬路沿，一邊走一邊抬頭看他的女孩，她的眼裡並不全是無憂無慮，還摻雜著那麼些迷茫。

  她就像個真正的小魔女一樣，整日跟他嬉笑打鬧，跟他一起玩，一起去經歷各種大小事情。

  優雅的她也會瘋一把，陪他扮演殺馬特家族公主，也會調皮一下，動不動就出言懟他……

  往日的點點滴滴瘋了一樣的全部湧進了腦海里。

  「羅菲菲，你起來啊，我答應你帶你出去玩的……我不忙了，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你別嚇我……」

  付明就這麼低著頭，跪在地上，把羅菲菲緊緊的抱在懷裡。

  任由他怎麼說著，怎麼哄著，那個女孩都不會再回應她了。

  他之前一直說羅菲菲比他大一歲，跟他差不多高，可是現在他才發現，原來羅菲菲也是這麼脆弱的一個小女孩。

  一直在躲著的張松見狀不對，不顧自己的安危一口氣沖了過來。

  他緊張的道：「快，付明，把她平放到地上，我看看還能不能……」

  「不，」付明呆滯的轉了轉眼球，「就這麼看，她身上好涼，放到地上她會更冷的。」

  張松愣住了。

  他已經猜出來了，只怕付明如今抱著的……只是一具屍體。

  張松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手不顫抖，他仔細的探了探羅菲菲的鼻息，還有脈搏，良久才輕輕的道：「放下她吧。」

  付明抬頭，眼裡閃過一絲名為祈求的光：「她還有救嗎？她是不是還活著？」

  張松不忍心看付明，他搖了搖頭。

  付明愣愣的低頭看著懷裡的羅菲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別人聽的：「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死，她可是個小魔女……她可是……她可是羅菲菲啊，她怎麼會死？」

  「付明，」張松咬牙，「別這樣了，放下她吧。」

  又來了，又是這個場面。

  自己在意的人就那麼死在了自己懷裡，他感受著她們的體溫一點點從自己懷裡流失，一點點的……失去她們……

  就像當初失去梓萌一樣，他自以為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他以為他可以保護所有人，但是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發現自己的無助和弱小。

  腦子裡突然閃過會長說過的一句話：「你的弱點就是你太在意你身邊的人了，有了弱點的你很容易就會被擊垮。」

  擊垮……嗎？

  這邊的寂靜很快的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洛春華愣了愣，隨即咬牙，從地上抄起一把槍，揚手上膛解決掉一個離自己最近的殺手，接著上膛接著解決：「今天一個都不能放走！」

  唐紅燕遠遠的看著蒼白脆弱的羅菲菲紅了眼眶，她不管不顧站起來，對著二樓欣賞這一切的羅華痛罵：「你還是人嗎！那是你妹妹啊！你親妹妹啊！」

  羅華聳肩，無所謂的道：「誰說她是我親妹妹了？只不過是我爸爸在我小時候領回來都一個私生子罷了，解決掉她我還開心呢，開心死了。」

  唐紅燕腦子裡嗡的一下，抬槍就想打過去。

  但是其他殺手的動作更快，幾乎是瞬間就沖了上去押住唐紅燕，讓她動彈不得。

  「羅華！」唐紅燕歇斯底里的大喊著，「你不得好死！」

  那可是一條生命啊，一條鮮活的生命，羅華到底是怎麼做到那麼無動於衷，甚至還在笑著的？

  羅華現在心情愉悅，他覺得他就想是一個掌控著這場混亂廝殺的天主，一邊哼著歌一邊慢悠悠的下樓。

  從地上撿起一把還算乾淨點的手槍吹了吹，不緊不慢的走到付明面前。

  看著低頭抱著羅菲菲的付明，羅華笑了：「一具屍體而已，稀罕成這個鬼樣子，怎麼，那麼喜歡我妹妹？那我送你們去地下團聚啊。」

  他拿槍頂住了付明的額頭。

  付明慢慢抬頭，一雙眼睛極黑，黑到幾乎不像正常人的眼睛。

  羅華被嚇了一跳，拿著槍的手下意識顫抖了一下，他笑了笑掩飾尷尬，道：「怎麼，還有什麼遺言想說嘛？說吧，我這人挺大度的。」

  付明眼中滿是陰冷，他眼裡沒有恨，只有殺意，那種濃烈兒純粹的殺意壓的人要喘不過氣來：「羅華，我讓你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