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結果

  林溪站在莊園門口，望著那間亮著的房間，心裡又難過又氣惱不已。

  「虞念……」

  她磨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滿臉狠色，按通虞念的電話。

  電話響了半天才有人接，聲音帶著醉意，遲鈍、緩慢地問：「你好，哪位？」

  林溪皺了下眉，戾聲質問：「虞念，你究竟要羞辱我幾次？我承認你現在贏了，你手段高明，成功的把阿潯搶走了，你能不能別再打電話讓我來照顧他，又讓我撲空！」

  電話那邊安靜了會，才慢悠悠又疑惑的開口：「林、林溪？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羞辱你了？」

  「你還裝！你一周前發信息告訴我阿潯喝醉了，讓我照顧他，今晚又讓傭人打電話給我，等我過來又把我攔在門口，這麼羞辱我是不是讓你很有成就感？」

  電話這邊，虞念手撐著地板坐起來，背靠著床，酒精浸泡過的大腦反應有點遲緩，好一會才理清林溪話里的意思：「上次確實是我給你發的信息，但這次可不是我，上次也、也不是羞辱你，本來是要讓人送他回去的，但出了點意外。」

  虞念打了個酒嗝，繼續道：「今天的事和我沒關係，我、我和陸潯序就、就要離婚了，你們和我再、再沒有關係，別給我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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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溪怔住，她這會聽出來了，虞念也喝多了。

  怎麼這麼巧，兩個人都喝多了？

  「離婚？虞念你又在耍什麼把戲？你和我爭了這麼久，會說放棄就放棄？」林溪依舊不信。

  虞念一隻手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疲憊的道：「林溪，我實在想不明白，重活一世，你為什麼還看不明白，陸潯序就是個渣男，上一輩子辜負兩個女人，你為什麼還要沉迷在他的感情里？」

  「哼，你少對我說教，要不是因為你，我和他會落得那麼悲慘的結局嗎？」林溪激動的反駁。

  虞念這會酒勁上來了，情緒上頭，理論的勁就上來了，道：「林溪，你捫心自問，你們的悲劇真的是我造成的嗎？」

  「我嫁給陸潯序的時候，你們已經分手，你甚至出國了，你們分開還不是我造成的，我嫁給他，是他自己點頭同意的，我滿懷欣喜，以為自己能治癒他的情傷，能感動他讓他愛上我，兩年時間，我換來的是你們重修於好。」

  「林溪，你和他和好的時候可想過我才是他的妻子，想過你們對我造成的傷害嗎？他陸潯序愛你，完全可以先和我提離婚，你也可以等到他離婚後再在一起，可是你們沒有，如果陸潯序主動和我坦白，要求離婚，我會同意，可沒有，你剛回來就和他睡在一起，是你們先傷害了她！」

  說到激動處，虞念替原主感到憤怒，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但好在林溪沒有察覺。

  兩人隔著手機沉默著，片刻後，林溪掙扎著辯解：「你當然會把自己當成受害者，為自己說話，我和阿潯根本沒有發生關係，只不過是我喝多了，他照顧我，是你不聽解釋，鬧得收不了場，一次次讓他下不來台，一次次把他推向我，還不放手。」

  說到最後，林溪開始動搖了，沒有底氣了。

  仔細回想，他們三人的糾葛，悲慘結局確實不是虞念一人造成的，他們都有錯。

  林溪握緊了手，心緒動盪的厲害。

  電話里，虞念冷笑一聲，氣急的道：「林溪，你說我站在受害者角度說話，那你又何嘗不是，上輩子究竟是誰的錯，我不想再和你爭論，但這輩子我不會再和你們糾纏，陸夫人的位置我不稀罕，陸潯序那種對感情反覆，沒有半點責任感的男人你愛撿就撿吧。」

  「你們要如何糾纏是你們的事，明天我就會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我和他再無瓜葛。」

  話落，虞念掛斷了電話，將手機往一邊一扔，長嘆口氣，爬上床睡覺。

  這邊，林溪怔怔的看著手機，心底被虞念的話深深的震撼著，一直以來堅定的觀念突然有了動搖。

  認定的觀念一旦出現動搖，就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開始崩塌。

  是他們錯了嗎？

  ……

  陸氏老宅，陸燃在後院坐著自己和自己下棋。

  手執黑棋，剛落下，宋鶴就跑著過來，將一份資料遞給他。

  「二爺，結果出來了。」

  陸燃伸向白棋碗的手收回，結果文件，打開後拿出一張印著「親子鑑定」幾個字的紙，視線落在最後的結果上。

  結果讓陸燃有些意外又鬆了口氣，他將紙塞回信帶里，道：「沈銨和周悅那邊什麼情況？」

  宋鶴道：「沈銨最近都很老實，不知道受了什麼打擊，天天買醉，周悅天天陪著他。」

  陸燃繼續捻起一枚白棋，深邃的目光落在棋盤上，思考著下一步該落在那個位置，「讓人盯緊了，那件事也該提進程了，我想大哥應該不想在s市看見他們成雙入對。」

  宋鶴領會，點點頭，陸燃道：「對了，讓你哥來一趟，我有事交代他。」

  「是。」宋鶴轉身離開，卻在後院門口碰上了剛過來的虞念。

  宋鶴：「少夫人。」

  虞念頷首，問：「你家二爺呢？」

  宋鶴：「二爺在後院湖邊下棋。」

  陸燃望著棋局，聽著門口的說話聲，眉眼間冷冽消融了許多。

  輕快的腳步聲漸漸靠近，他沒回頭，沒一會，虞念就來到了他身邊，道：「怎麼自己下棋，不無聊嗎？」

  陸燃抬頭看向她：「這不是沒人陪，不然你陪我下一局？」

  虞念挑眉，在他對面坐下，望著他下了一半的棋局，故作高深莫測的模樣，研究了半天，道：「我不會！」

  陸燃：「……」

  虞念嘻嘻一笑，道：「我過來是有事，我等會要去辦離婚手續，和老爺子說一聲，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她是指陸潯序和老爺子親子鑑定的事，雖然是爺孫，隔著輩，但也能鑑定。

  陸燃知道她在問結果，笑容微斂，將手邊的信封遞給她：「結果在這裡，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