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寒了人心

  「小虞你和陸總認識？」林上目光在兩人中間來回折騰，最後視線落在虞念身上。

  虞念看了看陸燃，過了十幾秒才道：「認識，在總部的時候談項目和陸總見過幾次。」

  她沒有否認，說的也算實話，陸燃總不能否認吧。

  陸燃有些意外，瑞金的人竟然不知道虞念就是他們董事長的女兒，同樣的姓，又是從總部調過來的，都沒有一絲懷疑？

  「原來如此，那看來我們和陸總很有緣，相信後續的合作也會很愉快順利。」林上腦子裡只有工作，只覺得虞念和陸燃認識，那她肯定對陸燃的行事作風比較熟悉，後續的工作就沒那麼難了。

  林上將文件塞進虞念手裡，說：「小虞既然你和陸總合作過幾次，那你來和陸總說這次研究的方向，後續的安排。」

  這有點突然，虞念有點傻眼，她呆滯的表情落入陸燃的眼中，故意道：「虞小姐之前在總公司負責軟體項目，換到醫藥研究不會有隔行如隔山的感覺嗎？」

  「……」很好，這人又再一次懷疑她的專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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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念嘴角的弧度上揚，笑得格外禮貌：「陸總放心，瑞金上下都很專業，不管是對合作夥伴還是客戶都會秉承著專業、負責的態度，我雖然跨行了，但我是藥理專業在讀研究生，能跟項目。」

  陸燃頷首，輕描淡寫地道：「嗯，我相信吳老挑的學生。」

  虞念懵了，他怎麼知道她是吳瀚的學生？然而陸燃已經邁步往前面的研究室走了，虞念來不及多問，也不方便多問，接收到總監讓她跟上去的眼神後，小跑著追了上去。

  兩個小時下來，虞念跟著陸燃，從一開始介紹他們自身的技術保障，在這次的實驗研究上能做些什麼，到後面給他解惑答疑。

  明明很多問題他公司的研究人員都回答，陸燃卻偏要問她，給人一種他在考察虞念專業程度的感覺。

  雖然陸燃本意也是如此。

  「陸總，你還有什麼問題嗎？」再一次解答完陸燃的問題後，虞念僵著笑問，她那眼神大有陸燃敢再提問，她就給他頭擰下來。

  「沒有，虞小姐辛苦，你確實很專業。」陸燃很客觀地道。

  虞念扯了扯嘴角僵硬的弧度，和林上「交崗」，趁機溜去衛生間。

  望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陸燃嘴角微勾，眼裡浮現幾分笑意。

  宋銘在旁邊將他二爺的微表情收入眼裡，有點發愁。

  愁什麼呢？

  愁二爺的狀態不對，二爺對虞念的態度太不同了，且不說虞念是這些年唯一接近二爺這麼長時間的異性，單二爺主動靠近她的兩次都足夠證明虞念的不同。

  這本來是種好現象，可偏偏虞念和二爺的關係太尷尬，太禁忌，這要是發生點什麼，世俗的唾沫就足夠淹死人，二爺的名聲也將毀於一旦。

  宋銘還在憂心忡忡的思考，沒有聽見陸燃的話，沒有回應。

  陸燃微怔，「宋銘？」

  旁邊的人戳了下走神中的人。

  宋銘回神，對上陸燃的眼神，「二爺你說什麼？」

  陸燃：「訂餐廳，晚上請大家吃個飯。」

  這事本該是瑞德的負責人干，但他習慣有任事先交給宋銘了。

  宋銘明白，轉身和瑞德負責人交接去了。

  等虞念回來，發現只剩下李姐在等她。

  虞念：「李姐，其他人呢？」

  「去餐廳了，老大讓我等你，走吧。」

  ……

  「小虞，別光顧著吃，和陸總敬酒啊。」酒過三巡後，埋頭乾飯的虞念終於被林上看不過去點名了。

  從上菜開始，她就在吃，也不怎麼說話，別人敬酒她吃菜，主打的一個就帶嘴吃飯來了。

  虞念頂著眾人的目光注視將送到嘴邊的排骨送進嘴裡，嗦乾淨後拿盤子吐骨頭，吐完骨頭慢條斯理地擦嘴，站起來給自己的酒杯倒酒。

  整個過程臉不紅，心不跳，沒有半點難為情。

  倒好酒，她嘴裡的肉也咽下去了，端起酒杯對著陸燃道：「陸總合作愉快，別的話你就不多說了，這杯酒代表我的心意，我幹了，你隨意。」

  說完，她仰頭一口氣喝光，舉動豪邁，仿佛喝了半斤白酒，實則那就是杯沒什麼度數的果酒。

  陸燃垂眸掃了眼酒杯里的高度數白蘭地，再看瀟灑抹去嘴邊酒水的虞念，對上她暗含挑釁的眼神，面不改色地端起酒杯將半杯白蘭地喝完。

  「哎呀，陸總好酒量！」虞念假模假樣地恭維，那語氣陸燃怎麼聽都覺得帶刺。

  虞念恭維完就坐下，拿著筷子準備繼續吃飯，但喝酒這種事情，一但有了第一杯，就會有無數杯，大家像是約定俗成，都要敬你一杯，好像這樣才能彰顯對你的尊重。

  瑞德的負責人端起酒杯：「虞小姐，我敬你一杯，今天辛苦你了。」

  虞念心想你都知道我辛苦了，還不體諒一下我，還給我敬酒。

  「嚴重了，我只是做了本職工作，這酒應該我敬你，不過不好意思啊，我酒量不太行，用果酒飲料代替了，別介意啊。」她一臉歉意，手上動作也很流暢，迅速把杯子滿上。

  一圈下來，虞念雖然沒醉，但膀胱就有點遭罪了，結束時又跑了趟廁所，等她出來，人都走完了。

  虞念站在餐廳門口，二十多度的夜晚，她卻覺得很瑟縮，拿出手機在小組群里發消息控訴：「沒人發現少了個人嗎？」

  「這人一旦心寒了，再多甜言蜜語都暖不了，心寒了，再多道歉都挽不回，再好好珍惜你身邊的人，別讓她寒了心……」

  李姐：「念念去哪複製的非主流文學？要文藝復興嗎？」

  虞念：「李姐，你怎麼能說我是複製的？這可是我真平實感，發至內心的肺腑之言！！你們太讓我寒心了，都丟下孩子不管，讓孩子在異國他鄉的街頭吹著二十多度的冷風！」

  虞念消息剛發出去沒幾秒，又收到了好幾個@，其他人都在哈哈哈，只有林上認真地回答她。

  林上：「大家都喝多了，陸總讓我們先走，他會安排車送你回酒店，別寒心，我們沒忘記你，只是信任陸總。」

  虞念：「聽我說謝謝你～」

  消息剛發出去，虞念就感覺到身邊多了道無形的壓迫感，同時一股酒混著香水的味道飄進鼻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