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顧文軒的機會

  聽到白露又提以前中毒的事情，皇帝頓感頭痛。

  秦貴妃抱著中毒的小九冒雨跪在他殿前的場景再次浮現。

  他剛開始的時候很生氣，想要殺一儆百，可發現事情越來越麻煩，他就很煩了。

  這些後宮女人怎麼不能消停些啊。

  沒一個可省心的。

  白露繼續道：「皇上，小皇子中毒人盡皆知，那時候皇上就沒查。現今兇手再次行兇，如再縱容下去，恐怕害的就不是秦貴妃母子了。」

  這話說得在場的人頭皮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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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臉色難看，這是指責他嗎？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說的沒錯，那時候他的確不想深究。

  「白姑娘，你這是指責皇上嗎？」皇后沉聲問。

  白露面不改色，絲毫不懼皇后威壓，請平靜陳述，「微臣只是陳述事實。護國公主剛為天鼎立下戰功，為皇上收服邑國，滅了南疆心頭大患，如皇上不維護秦貴妃，會令護國公主心寒，為國戰死的千萬將士在天之靈也不得安生！」

  最後一句，白露清冷的聲音頓時高昂，擲地有聲，如重鼓敲擊人心，令人震撼。

  童笑驚訝不已，沒想到平時話都不願多說一句的白露竟有如此血性的一面。

  他激動的大步上前，將白露護在深圳，對著皇帝拱手道:「臣附議。」

  「你懂什麼附議！滾一邊去。」童院判氣得不行。

  這小子平時最討厭進宮，說什麼討厭深宮這樣爾虞我詐。

  現在不知吃了什麼藥，整天屁顛屁顛的進宮，現在還自己跳進這洗不清的黃河裡，平白惹一身騷。

  「童院判！您要有點良心！」童笑一臉認真。

  「我沒良心？」

  童院判氣壞了，不顧在場一群人，一腳飛起踹過去。

  童笑小腰一扭，堪堪避開。

  「反了你！還敢躲！」童院判提起袍子就追上去。

  童笑大驚失色，趕緊圍著八仙台跑，「體統，請注意體統啊！」

  「兔崽子！敢教訓老子！」童院判暴跳如雷。

  童院判平時非常謹慎，一言一行都要三思再三思，今天被寶貝獨生子氣得顧不上皇上在跟前失儀了。

  父子倆的模樣一下逗笑了皇帝，為了表示嚴謹性，趕緊咳咳兩聲，「童院判，說正經事呢，要教訓兒子等回家再教訓。」

  童笑趕緊拎著一張椅子擋在身前:「皇上都發話了，您要抗旨嗎？」

  童院判氣得臉色鐵青，生了這麼個坑爹的貨！

  可他也不敢再發怒，趕緊斂神:「微臣失儀了，可……白姑娘說得不錯，秦貴妃娘娘和九皇子的確中毒已久，按照脈象……足有兩三個月。」

  兩三個月？

  正好是皇后回宮的時候。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下意識的偷偷瞄皇后。

  皇后的臉色難看急了，又不好開口辯駁，越辯越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是？

  皇帝揉了揉眼窩，「好，此事就交給……」

  「肯定要交給刑部顧大人啦。」李孝曄緊張的開口。

  皇帝眼一沉。

  「曄兒，放肆！知道你擔心母妃，難道父皇就不擔心母妃和你九弟？要你多嘴！」秦貴妃怒斥。

  她的背脊冒出一層冷汗。

  李孝曄的動機太明顯了。

  他恐怕是以為顧文軒是秦知曉的夫君，會幫他。

  可皇帝的主是誰都可以做的嗎？

  「皇上。」去查兩宮布料的安公公和顧文軒回來了。

  「如何？」

  安公公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一眼顧文軒，「顧大人稟報吧。」

  顧文軒只好上前，「回皇上，皇后娘娘的錦緞近日被裁了一截，大小剛好就是……」

  「胡說！這是誰在再戰陷害本宮！」皇后蹭的一下站起來，氣得臉色鐵青。

  「皇上。」皇后紅著眼圈，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臣妾無能，臣妾懇請皇上廢后！」

  德妃眼睛掃了一圈，趕緊走過去要扶起皇后，「皇后娘娘，您這是何苦，您可是被冤枉廢后好幾年，好不容易洗清冤屈，皇上念舊再讓您回宮為後，您這樣逼皇上，會讓皇上傷心的。」

  皇后心裡恨死她了，掙脫她假意攙扶的手。

  面上卻一臉惶恐，「皇上，臣妾是真的覺得自己無能，不堪為後，並非要逼皇上，臣妾實在冤枉啊。」

  「你快起來吧。」皇帝又有些惱了，本來就煩人，皇后一點作為沒有，還要來逼他廢后。

  她以為皇后的位置是一道菜，想吃就端上來，不想吃就撤下去？

  要不是因為錢氏罪孽太重，當時需要一個沒有後台又不被人非議的皇后頂替，他也不想將她召回。

  「皇后娘娘快起來吧。」德妃又去扶她。

  皇后無奈，只好順勢站起來，眼淚就流了下來，「皇上，定是有人想害秦貴妃又想嫁禍臣妾。一石二鳥之舉真的好狠毒的心啊！」

  「皇后娘娘說得沒錯，此人心思歹毒，想害秦貴妃姐姐，害一下子連累皇后和沈貴妃姐姐。」德妃接口。

  皇后淚眼婆娑的看著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低著頭，看不見表情的顧文軒，「嗯，此事的確得查清楚，那就交給顧愛卿也是妥當的。」

  顧文軒忙行禮，「微臣領旨。」

  李孝曄暗暗鬆了口氣。

  「好了，夜已深了，愛妃要好好休息。你們也各自都回去吧，沒啥事別來打擾秦貴妃調養。」

  皇帝站起來。

  皇后和德妃齊齊福了福，「臣妾遵命。」

  「你趕緊也滾。」童院判一把揪住童笑的衣袖就往外走。

  童笑忙對白露使眼色，用唇語說，放心。

  白露沒看他，而是沉著臉不知想啥。

  一屋子烏泱泱的人呼啦一下全走了，屋裡剩下白露、顧文軒和李孝曄。

  顧文軒對秦貴妃拱手行禮，「貴妃娘娘莫急，白姑娘給您好好的解毒調養身體，微臣定將兇手給查出來。」

  秦貴妃最怕聽到的就是這話。

  「顧大人，你聽我說。」

  秦貴妃示意玉簪扶她坐直。

  「此事的確不適合深究。為何我一直沒有稟報皇上，就是不想將事情鬧大。就算下毒之人心懷不軌，但也沒有一下子下死手，否則，我早就活不成了。您也知道，最近宮裡事多，皇后也剛回宮不就，這種事鬧大了，會讓後宮更亂。」

  李孝曄心裡在糾結。

  他也不希望自己被查，但他又不死心。

  現在已經查出面料是出自皇后宮中，不正好嗎？

  顧文軒恭敬道，「貴妃娘娘莫擔心。皇上定有定奪的。不管是誰，都不能在後宮興風作浪。」

  秦貴妃還想說什麼，李孝曄就急了，「母妃，您就好好養身體，此事交給表姐夫和兒子，我們定把兇手抓出來。」

  秦貴妃臉色一變。

  什麼表姐夫？

  李孝曄究竟在想啥！

  他明知道秦知曉一直想和顧文軒和離。

  顧文軒看李孝曄一眼，那句表姐夫取悅到他了，面色柔和下來，「五皇子說的是，貴妃娘娘不用擔心了。」

  他說完告退。

  李孝曄趕緊告退，跟著顧文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