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糧草被劫案收網

  皇帝動手速度極快。

  不到五日，在皇上授意下，由韓太傅、參知政事薛大人與同平章事同大人三人共同擬定建立中央禁軍的章程出台，並在早朝時候宣讀，朝堂行頓時一片譁然。

  同時，公布了董昌乃賣國叛徒，已由皇城司押解入京嚴審，秦家十五名將領押送鐸州流放。

  位同宰相、領樞密使差遣的宣平侯和定國公更是大吃一驚。

  

  這麼大的事情皇帝下旨竟然沒有通過樞密院。

  這代表了什麼？

  尤其是宣平侯，秦家十五名將領押回京問斬雖然沒有奏請皇上，但通常這種事皇上不太過問，他有把問斬前得到皇帝的首肯。

  沒想到皇帝莫名就改了他的決定，還悄悄的執行了。

  這說明皇帝不信任錢氏一族了嗎？

  保國公和沈翊宸都大吃一驚，他們還一直遊說皇帝將他們的將領派去漓城輔助錢老三管理秦家軍，怎麼沒幾天，秦家軍全部成了皇帝手中的兵權了。

  擬定章程及撰寫聖旨的三人都是清貴派，不偏不倚保持中立，甚至對太子都有些微詞。

  太子李孝仁聽聞此事更是慌張。

  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最後以皇帝大怒，碎了茶碗拂袖而去結束。

  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東京的禁軍大營率先開啟，招募有識之士，開設比武場的告示貼出，全東京都沸騰了，消息很快就傳往各州府。

  中央禁軍身份和軍餉比其他軍可高多了，而且，第一批選拔進來的，經過三個月訓練期後考核拔尖的可升任率官，赴各州府組建並統領禁軍，這可是千載難逢一飛沖天的機會。

  原宮內禁軍基本都是世家子弟擔任，如今都要經過考核，不合格者全部取消資格，遣散回家。

  世家子弟們都慌了，就算世家有錢有勢，年輕一輩若是領不上差遣官銜，仕途不順，家族也很快就沒落。

  世家之間拼的不是眼下勢力，而是拼年輕一輩的子弟，後輩能力越強，官做得越高，世家才能越輝煌。

  元老重臣們本就沒有世襲之說，就算頂級世家，爵位最多世襲一代，且，能不能最後落到各家世子頭上，那也是皇上一句話。

  看到滿大街貼出的招募告示，知道皇帝動真格的了，各世家坐不住了。

  定國公和宣平侯父子連夜入宮見了皇后，三人密談了一整夜，待到天邊一抹亮光出現，宮門開啟，兩人直接上了早朝。

  朝堂上迅速分為兩大派，一派以錢沈兩家為首的武將世家。一派以韓太傅、參知政事薛大人與同平章事同大人為首的清貴文官，兩派分庭抗辯，吵得一日比一日激烈。

  皇帝被懟得怒氣衝天，聽了幾日反而平靜下來。

  他非常敬佩秦劍出的主意，先建立東京十萬禁軍營，有了這十萬精銳，至少可保他的皇都安穩。

  再將二十萬秦家軍劃分到主要州府禁軍營作為班底，廣招精銳加入。

  一來，並沒動錢沈二家的軍隊，他們就算猜到皇帝要幹什麼，也沒有理由反對。

  後一步則將兵權重新分配，兵部與樞密院互相監督，禁衛軍牽制各家兵權，無皇帝調兵虎符任何一個部門都不肯擅自調兵。

  還有最重要的一錘，便是三月開始暗暗徹查屯兵數量。

  秦劍信誓旦旦可用此招充盈國庫，並給各武將世家重重一擊，那他就等著秦劍與寧九霄帶回這份大禮，屆時，再加快中央禁軍的建制不遲。

  皇帝要從初建天鼎時重武輕文，到如今轉向重文輕武，加上有功老臣和世家自持有功，時有逾越，他早就想開刀了。

  兩派人吵了整整五天，皇帝反而不怒了，輕飄飄的說禁軍只是為了保障各位調兵通達順暢，以及軍餉糧草補給及時，各家軍依舊按原來的章法，並不影響。

  錢家與沈家知道皇帝心意已，且沒有動他們的利益，便不能說什麼。

  ……

  不到兩日，寧九霄就給秦知曉帶來兩樣東西，一個是李媚兒的良籍文書，一個是錢家名冊。

  「還有點本事。」秦知曉翻著錢家名冊。

  爾鳶湊在一邊，「可不，皇城司專查大臣營私舞弊，把柄一堆，想整誰就拋出來，名冊自然要有的。」

  她看著秦知曉仔細的翻，好奇的問，「大姑娘，您究竟想找什麼人？」

  「找到了你就知道了。」

  「李姨娘的良籍文書您打算給她嗎？」

  「看她表現。」

  爾鳶歪著頭，「您是想換點什麼？」

  「當然。」秦知曉眼睛一亮，目光停在一個名字上，「找到了。」

  「誰？」爾鳶看過來，「錢虞月，宣平侯庶妹，錢家二姑奶奶？這人有啥用？」

  「以後就知道了。」秦知曉將名冊合上，「立春，你讓夏至暗查錢虞月的底。」

  「是。」

  等軍糧的事情查完，這網魚就該收了。

  寧九霄和孫韞寧沒有讓秦知曉失望。

  十天後，所有證據齊活。

  孫韞寧查出戚氏一族經營的糧莊有巨額的偷稅漏稅。

  按照戚氏糧莊納稅額反算，糧莊每月僅有一兩百兩盈餘，如何一下給得了戚氏一千兩。孫韞寧帶著戶部的人查了戚氏糧莊所有帳目，都查不到這一千兩銀子。

  糧莊私藏糧草數量不報，比偷稅罪還要嚴重，涉及數額巨大是要殺頭的。

  戚氏父親長兄和兩個弟弟全部被關進了皇城司嚴審。

  皇城司就是人間地獄，日夜都有人悽厲哭喊，嚇得關押在裡面的戚氏父兄差點尿失禁，很快，個個像倒豆子一樣全都招了。

  說是有人給他們一批來路不明的糧食，通過戚氏糧莊暗地裡售賣，價格比正常糧食要低一層，而且都是供應給各大家族，因此收量大，很快，幾批糧食全部銷贓完畢。

  戚氏糧莊只留了十分之一，剩下的全部交給戚氏，至於給了誰，他們父兄並不知道。

  他們再順藤摸瓜查到這批糧食來路不明，查封了戚氏糧莊及相關的商鋪。

  短短十天，牽扯出查出驚天大案，查出無登記的糧草價值十萬金，至於落入誰口袋了，並沒有消息傳出。

  事牽連了整個度支司，涉及主管錢帛、糧科的每人都得了好處，因此不作為。

  一時間，被關入皇城司的人逾百人。

  皇上看到一份份供詞和涉案的十萬金，氣得差點暈過去。

  買了這批糧食的世家都嚇得趕緊想辦法湊齊糧食數量，乖乖上繳國庫，以求不知之罪。

  然後，十萬金的得益者是誰，都已經猜到了。

  太子和錢氏一族急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