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寧大人生氣了

  誰都靠不上，那她就選最大的一棵樹乘涼。

  秦知曉非常熟悉天鼎軍制，也明白皇帝想改革的是什麼，要想獲得皇帝的完全信任，必須完全站在皇帝一邊全盤布局。

  她早就盤算好了，胸有成竹道：「如今天鼎軍制分為宿軍及禁軍，而禁軍僅限於京城護衛，且多為世家子弟，缺少訓練，毫無戰鬥力。草民收軍權的計策分為四步。」

  「第一步，擴大禁軍編制。在各州及重要邊疆駐防州設立禁軍營，目的加強調兵靈活性，可及時增援各州此說法，可堵住悠悠眾口，世家沒有理由反對。先制衡各家私軍，將來再削弱他，吃掉他。」

  「第二步，選拔優秀之師。皇上以重塑禁軍戰力，打造精銳中央軍為由，在全軍選拔精銳調入。同時，各州擺下擂台，比武選精英。眾人皆知，禁軍為朝廷中央軍，直屬皇上，近水樓台易獲高官厚祿，天下人必趨之若鶩。」

  皇帝聚精會神的聽著，興奮地一拍茶几，「對，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禁軍月銀比宿軍高出一倍，獲勝者即任各州率臣。有機會一展抱負，一飛沖天的好事定有好漢加入。」

  「皇上真高！」秦知曉及時伸出大拇指。

  「朕當年也騎過戰馬，打過勝仗的。」皇帝一臉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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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步，建軍制。禁軍調兵只認皇上虎符，地方宿軍私軍皆以禁軍為中央統籌調配。首先將二十萬秦家軍分配到各州，他們負責就地招募選拔各州禁軍。東京禁軍營建立在東京郊外十里地，擴容到可容納十萬人，由凌雲霄統領。」

  「第四步，待東京與各州禁軍營穩固後，便以統籌稅收為由減少各世家私軍數量，直至中央禁軍成為天鼎最大最強悍的一支軍隊。」

  皇帝眼冒星光，興奮不已，「那禁軍統領是哪位呢？」

  「可先不設，待各州禁軍招募完畢，運行一段時間，在各州率官中選拔任職。此人必須品德兼優，能力超強，忠於皇上。」

  「好，很好，非常好！」皇帝一拍茶几，「屆時，你，必入三司，成為朕左膀右臂！」

  「草民不敢。」秦知曉謙虛拱手。

  她的盤算是，皇帝建立中央軍權，定會讓各世家惶惶不安，自己的精銳肯定不會給各州禁衛軍，這便是秦家軍的先機。

  將秦家軍培養出的年青一代將領分到各州禁軍之中，秦家軍中最精銳的秦武卒和新一代小將們將分為三部分，一部分去鐸州暗中儲備中堅力量。

  一部分入京成為東京最核心的禁軍，以對抗錢家軍。

  一部分加入各州禁軍，成為各州禁軍骨幹，控制禁軍。

  她相信，秦家軍優秀的小將們定能在考核中嶄露頭角，成為各州禁軍率官。

  至於漓城，先棄之，讓錢氏以為陰謀得逞。

  而她的秦家軍迂迴隱藏實力，借用皇帝的銀子養自己的兵，搶在各世家沒明白之前，控制住禁軍軍權。

  歷朝歷代，有軍權便有說話權。

  「那你說的豐盈國庫又如何謀劃呢？」

  「皇上，草民第四步就是要收回各世家掌稅之權。如今，各家軍餉以各地稅收充之，每年都會向朝廷報軍籍人數，如稅收不足以支付軍餉，朝廷是否還要撥出軍餉？」

  「正是。」皇帝想了想，「咦，好像唯有秦家軍沒有要過軍餉。」

  秦知曉心裡冷笑，你這才知道啊。

  「豐盈國庫非一朝一夕。但草民馬上可以免掉朝廷支付他們的軍餉，並給皇上您一個重整兵務一個藉口。」

  「啊，說說。」

  秦知曉走出皇宮的時候天邊已經微微吐白。

  抬頭仰望依舊明亮的星辰，深深吸了口氣。

  這麼多天的謀劃終於成了！

  立春悄然拉著一匹馬出現，兩人騎馬回到秦府，換了轉後坐馬車回到顧府。

  回錦苑沒有其他人住實在太好，回屋就美美睡了一覺，也不知道什麼時辰，立春把她叫醒。

  「宮裡來人了，寧大人也來了。」

  「寧九霄？」

  「嗯。宮裡人說有旨意。」

  秦知曉迅速起身，梳妝更衣到了外院見客的正堂。

  寧九霄一改往日嬉笑，一臉不高興地盯著她，好像欠了他八百吊似的。

  他身後跟著德宏公公及幾位太監，捧著幾個蓋了紅布的托盤。

  「寧大人。」秦知曉福了福。

  「嗯。」寧九霄一邊點頭，一邊慢吞吞地取出聖旨，「這道旨意是給秦劍的。」

  秦知曉心頭一跳，鎮定道，「秦劍住在秦府，大人可去秦府宣旨。」

  「秦府說人不在，三夫人不便接旨，不過這道旨意與你也有關係，便直接送來了。」

  秦知曉跪下聽旨。

  皇帝竟然賜了一座宅子給秦劍，就在顧府後門相隔一條街，這倒是件好事，便於她來回更換身份。

  然後將秦知曉稱頌了一番，賞賜了一些珠寶首飾和一對玉如意作為嘉獎。

  秦知曉心知是因為她交了兵符和統帥令牌。

  寧九霄未等秦知曉謝恩站起，忽然走近，彎腰湊在她耳邊低語，「皇上命秦劍與我一同巡查各地屯兵情況。這可是秦劍向皇上求來的差事？」

  秦知曉被他暖暖的氣息吹得難受，稍稍離開一些，「我不知道。」

  她心裡一慌，派她和寧九霄一同前往？

  寧九霄哼了聲，站直身子，桃花眼忽地一亮，又恢復他往日嬉笑的表情，「我是很樂意與秦先生同行呢，我倆相談甚歡，這一路正好增進感情。」

  秦知曉擰眉，得想辦法推掉這事。

  「對了，皇上還有旨意給顧世子，請他出來接旨吧。」

  「他腿傷嚴重，可否由我代接？」秦知曉接過他手中聖旨站起來。

  「那不行。皇上還命我好生安撫顧世子呢。」寧九霄仰著頭，「那我就辛苦點，郡主帶路吧。」

  秦知曉無奈，只好做了個請的手勢。

  春分搶先一步趕去朝暉院通報，秦知曉故意慢走，與他並肩。

  「寧大人，戚氏一案查得如何了？軍糧被劫一事進展如何？」

  如果真要她去查屯軍的事情，戚氏軍糧一案要先解決，以此拖住太子和錢氏，讓他們自顧不暇。

  寧九霄斜她，「現在知道找我了？秦劍私入宮怎得不記得我這個同盟了？」

  「秦劍如今不算我秦家軍的人了，我怎知他入宮了？」秦知曉自然裝傻。

  「裝！」寧九霄哼了聲，「你不是派了兩個女護衛在查軍糧的事情嗎？問我作甚。」

  秦知曉暗驚，他遇到她們了？

  十來天沒有她們消息了，她正擔心著。

  秦知曉瞧他的臉色，不知鬧什麼彆扭，只好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