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姑娘說殺得就殺得

  婆子見秋妍橫眉豎眼的，忙陪笑道，「姑娘好，我負責這院子雜掃的，管家吩咐如世子夫人和姑娘們有什麼需要的就知會一聲，老婆子去辦。」

  「我們大姑娘沐浴的地方在哪？帶我去看看，屋裡有炭爐沒有？我們大姑娘身子骨不好，怕冷。」

  「哎好的，姑娘請這邊來。碳爐有的呢，一會奴去要。」

  爾鳶將椅上的軟墊彈了彈，一層灰飛揚起來，「這真不能忍啊。」

  秦知曉：「這裡挨著通外面的小門。牆也不是很高，方便。」

  「我去看下寢具。」爾鳶轉身快步朝臥房走，掀起帘子就立刻放下，「沒法住。一會姐姐們把箱子抬進來換上新的才行。」

  

  秦知曉沒嫌棄，徑直在椅子上坐下。

  秋妍打簾進來，一臉不高興，「這原來是住下人的地方，因為冬天太寒都嫌棄地搬出去了，已經丟荒好一段時間了，昨兒就簡單地掃了掃，連新被褥都沒有準備，實在太過分了。」

  秦知曉看她一眼，「什麼苦你們沒吃過，這會矜貴起來了？」

  「大姑娘太委屈了，以前隨軍出征住的帳篷都沒這麼差的。剛才就先別鬧僵，先和他們提要求就好了。」秋妍眼圈紅了。

  「都撕破臉了，怎麼提？」爾鳶挑眉。

  秋妍瞪她，「你也不替大姑娘想想。咱大姑娘一直是金枝玉葉的養著的。這日子往後怎麼過？」

  爾鳶回瞪過去：「大姑娘又不是真的想做人家好兒媳，都欺負到頭上了，還不准我們還擊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曲解我。」秋妍急了，「我是說，大姑娘完全可以不住進來，走個過過場，再回秦府住就好了。反正不會有人在意，顧府更是巴不得。」

  秦知曉看她：「秋妍，這兩天你有點煩躁了，遇到何事了？」

  秋妍眼神一慌，「沒有啊，我就是替大姑娘不值。」

  正好，顧府下人抬了個箱子進來，爾鳶過去引著放進堂屋。

  「我乏了，想小眯一會。」秦知曉徑直進了屋。

  「大姑娘稍等，我們馬上把被褥床單換了。」

  秋妍搶著進去將枕頭拍鬆了，眉頭一皺，「這什麼枕頭嘛！硬邦邦的，裡面塞的是什麼！」

  「丟了便是，不必糾結。」秦知曉走了進來，翻看被褥，倒是新的，只不過是普通棉布的。

  秋妍猶豫，爾鳶伸手就將枕頭拿走，「大姑娘先將就下，差什麼我都記下來，一會回府取。」

  「好。」秦知曉雖然停了藥，但身體受損還未恢復，人很容易疲倦。

  等她們將被褥床單換了，她和衣躺下，眯眼休息。

  秋妍和爾鳶輕手輕腳走出去。

  「我就說要帶點嫁妝過來，偏大姑娘不讓。」秋妍嘆口氣。

  爾鳶沒理她，去幫女護衛們整理院子。

  「喲，怎麼能讓姑娘們動手呢？」一位看上去像是管事媽媽的人領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他們一個個手裡抱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被褥、炭爐、妝匣子、銅盆等。

  女護衛們面無表情一個個想煞神似的，嚇得他們一哆嗦。

  管事媽媽乾笑兩聲，「老爺擔心世子夫人新床睡不慣，特意多加了床被子和褥子被套啥的，讓世子夫人選自己喜歡的用。」

  「嗯，拿進去吧。」秋妍點頭。

  管事媽媽趕緊上前，賠笑道，「這位定是世子夫人跟前最得臉的姐姐，奴僕姓張，是內院管吃住雜事的，有什麼不周到之處，您儘管讓賈婆子來說便是。」

  秋妍點頭，「有勞張嬤嬤。我對孝義伯府不熟悉，想四處看看，認認路。」

  「好好，你陪姑娘走走吧。」秦嬤嬤扭頭點了一個小丫頭。

  一位十二三歲的小丫頭上前，衝著秋妍福了福，甜甜一笑，「姐姐，請。」

  「好，走吧。」秋妍回頭對爾鳶說，「你這裡服侍好大姑娘，我去去就來。」

  爾鳶點頭，指著院子裡石桌，「東西都放在石桌上吧，我們姑娘乏了，已經躺下了。」

  顧府人趕緊放下東西便溜了。

  瞅著一堆東西，再看看狹小的地方，爾鳶無語，顧家這也做得太明顯了。

  院子樹下的公雞一陣撲騰，爾鳶挑眉，走過去拎起綁住的雞腳，對著雞屁股一吹，嗯，很不錯的雞。

  摸了摸雞胸，不肥不瘦，精壯得很，燉湯很補。

  「白露。」爾鳶拎著撲騰的大公雞，跑到偏室低聲叫。

  「哎。」白露從一堆東西中抬頭。

  「帶補藥了吧？我們去廚房燉雞去？」爾鳶拎起大公雞晃了晃。

  「好的，帶了，你等等。」白露去翻她帶來的包袱，翻出一包配好的補藥，「夏至，我們去燉雞，你看護著姑娘。」

  「好的，放心去吧。」夏至忙著收拾東西，頭也沒抬。

  爾鳶走到院子，四處張望，「賈媽媽。」

  賈婆子不知串出來，賠著笑，「姑娘有何吩咐？」

  「帶我們去廚房。」

  賈婆子瞧著公雞，有些猶豫，她們怕不是要殺雞吃了吧？

  這可是代替世子爺拜堂的，萬一被老爺夫人知道了，會不會揭了她的皮啊？

  賈婆子眼珠轉了轉，「姑娘想要什麼，吩咐婆子去取就好，免姑娘辛苦。」

  爾鳶一本正經道，「我要殺了這隻雞，替你家世子把魂取出來，再把它燉了給大姑娘補一補，了卻你家世子對我們姑娘的一往深情。」

  賈婆子臉一白。

  這話咋說的？

  「姑娘，若是想吃燉雞，老婆子去吩咐廚房給世子夫人燉就是，這隻公雞殺不得。」

  「你只管帶我們去就好了。世子是我們姑娘的了，姑娘說殺得就殺得。」

  賈婆子背脊發涼，額頭冒汗，「姑娘，可別為難老婆子，這可是……」

  賈婆子話沒說完，咔嚓，長相甜美的小姑娘將雞頭給擰斷了，嚇得她打了個嗝，轉身就走，抖著聲音，「姑娘這邊請。」

  廚房管事聽賈婆子說要在廚房燉雞，哼了聲，「此刻正要給主人家做飯呢，哪有地兒給她們燉雞？等上完午膳再看有沒有空地吧。」

  一大群人正熱火朝天地剁菜做飯，聞言都偷偷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