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少主

  紈絝們喜極而泣，氣剛鬆了半口，寧九爺涼薄一笑。

  「秦家的事你們若敢再亂放一個屁，下次可不是泡冰水這麼愜意了，我會割下你們每人一顆蛋，讓你們家裡供著。嗯，心善的九爺會留下一顆，讓你們傳宗接代的。」

  紈絝們面如死灰。

  「聽話，乖乖把你們的嘴縫上！」

  他在嘴上做了個縫合動作，溫柔一笑，將梅花丟在雪地上，黑色皂靴踩住碾壓進雪裡，轉身而去。

  立在樓下門口的焰雷飛瞟了一眼二樓露出來的一雙黃臉腦袋，很快收回視線。

  秦家兩個探子黃不拉幾的，估計是南疆風吹的。

  童樂趕緊叫人將六個人打撈上來，老鴇準備的東西一股腦兒全上了，童樂一個個把脈確認沒有大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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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語嫣被凍成那樣，恐怕不見客了吧？」立春擰眉。

  「此地不宜久留，先走。」秦知曉邊說邊往外走。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寧九霄究竟是針對花語嫣還是幾位太子黨。

  沒想到下樓時正遇見寧九霄迎面上樓，秦知曉趕緊低頭加快腳步與他擦肩而過。

  寧九霄倏然回頭，飛快掃了黃臉男人全身。

  黃疙瘩皮膚，鷹鉤鼻，山羊鬍，平胸，沒耳洞，可惜，他還以為秦知曉會親自來呢。

  秦知曉心跳漏了半拍，加快腳步迅速下樓。

  樓下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童樂風風火火的提袍衝上來，「寧九條，你丫的總要我給你擦屁股！」

  緊接著，焰風和焰雷與她們擦肩而過。

  「你說主子是不是瞧上秦大小姐了啊？」焰風神叨叨地跟在焰雷後面。

  焰雷沒理他，餘光掃了一眼兩易容的人。

  焰風滿臉八卦，「主子向來不碰這群太子黨的，今兒竟為了秦大姑娘發火了啊，嘖嘖嘖，像極了小話本里霸道王爺為卿狂的王爺，九爺夠帥！」

  秦知曉腳下一踉蹌，立春一把抓住她，穩了神，迅速離開。

  焰風興奮得不行，「你說咱九爺是否千年鐵樹要開花了？」

  焰雷嘴角抽抽，大步往樓上走，涼涼道，「是你的屁股要開花了。」

  焰風笑僵。

  童樂屁股剛落下，就叫起來，「九條兒，今天你搭錯哪根筋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真對女人感興趣啊，而且還是有夫之婦？」

  寧九霄涼涼的橫眼，「你眼瞎了。」

  童樂盯他半晌，「秦大小姐真厲害，竟然能把你這棵鐵樹勾得含苞怒放了。」

  寧九霄一腳踹過去，「你這什麼狗屁話？這群人非議秦知曉也是妄議皇上，我能坐視不理？」

  童樂一撅屁股讓開，一臉我還不知道你的表情。

  「你才屁話，這群紈絝太子黨再壞你也從來不碰的。今天你就是反常，反常就必有妖，哼哼。」

  寧九霄無語，這傢伙太能八卦了。

  門帘一動，老鴇露出一張臉，陪笑道：「抱歉擾了二位雅興。童爺，您小廝說童老爺回府了。」

  「啊啊啊！」童樂跳起來，「我走了。」

  童太醫很討厭童樂來錦繡閣，萬一被發現了恐怕十天半個月出不了門。

  童樂跑到門口，又伸頭，「明日秦家和顧家舉行冥婚，咱們去瞧熱鬧哈。」

  「你自己去。」寧九霄沒好氣。

  「你要是敢不陪我去，我就自己去找秦大小姐將你今天如何一怒為紅顏護她愛她保護她的事情通通告訴她，哼，你看著辦。」童樂揮揮手，趕緊跑了。

  寧九霄：……

  他是怎麼交上這種朋友的？兩人分明是兩類人。

  好不容易將聒噪的童樂打發，寧九霄收笑，執壺給自己滿了杯一口飲盡。

  其實，龜公將秦家兩人帶進雅間，焰雷就稟報他了，他還以為是秦知曉親自出馬，可惜啊，他特意為秦知曉演的一齣戲，她沒親自瞧見。

  他今天故意將太子和秦家放出的消息全部截斷，又當眾維護秦家，反正沒人知道消息是誰放的，就當向秦家賣個好。

  他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出現秦家這麼好用的刀，他得好好的利用。

  「九爺，余裊姑娘到了。」小侍女在門外道。

  「進來。」一青衣嬌柔美人兒，秋波一轉，猶抱琵琶半遮面緩緩進來，裊裊婷婷的福了福，嬌柔的問，「九爺想聽什麼曲兒？」

  寧九霄沒吭聲，余裊看了一眼侍女，侍女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門外焰雷和焰風一左一右門神似的守著，侍女迅速離開。

  余裊抱著琵琶沒動，豎起耳朵靜靜聽了一會，確認侍女離開，舒口氣放下琵琶，在他對面坐下。

  門悄然開了，老鴇鳳娘走了進來，對寧九霄恭敬的叫了聲，「少主。」

  「他們如何？」

  「回少主，幾位公子泡了藥浴，喝了薑湯，童公子把了脈說無礙了。細作花語嫣……少主準備怎麼處置？」

  余裊擰眉，「花語嫣今天恐怕不是色令智昏，定是她主子逼急了。

  鳳娘點頭，「我覺得也是。沒戳穿她，是為了不讓錢家和太子疑心錦繡閣。但她爭強好勝，總是和姐妹們鬧出點事來，就是個惹事精，幸虧今日少主趁機出手，可以藉口處置了。

  「錢老三捧出來的，就送他個人情咯，好好給送到他府上。」寧九霄淡淡道。

  「好主意，完璧歸趙。」余裊抿嘴一笑。

  鳳娘嘆口氣，「她可真是死路一條了。」

  余裊哼了聲，「當細作，就要想到會有這一天。」

  話說完，神色一暗，哎，自己不也是細作嗎？

  偷瞄一眼驚如天人的少主，又開心了，跟著少主，死也值得。

  花語嫣是錢老三放進錦繡閣當細作的，一來勾引錢老三和太子想拿下的官員，二來探聽想探聽的事。

  比如，勾引寧九霄，想伸手進皇城司探事司。

  寧九霄看似不經意問，話音隨意一轉，「漓城的事情你們可知道內情？」

  鳳娘和余裊齊齊搖頭。

  否定得如此乾脆？必是知道漓城的事情。

  寧九霄心裡冷笑，暼余裊一眼，「她沒有命錦繡閣盯著秦家？」

  看到他陰森的眼神，余裊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斂神認真道：「主子已經將錦繡閣完全交給少主了，一年多沒有再給屬下和下令。少主不信，您問鳳娘。」

  鳳娘也趕緊點頭：「我們絕對忠於少主，僅聽命少主。」

  余裊趕緊表忠心，「余裊也絕無二心。」

  寧九霄涼眸刺骨，「你們記住，錦繡閣只做百曉生買賣，我，寧九霄只謀財。若是想跟我就謹記這點，否則，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鳳娘和余裊面色一白，「是。」

  「最近當心點，會出大事。我這段時間不過來了。」寧九霄站起來走了。

  鳳娘看一眼余裊，低聲問，「閣主，您覺得少主是真的只想賺錢嗎？以他的個性……」

  「少主的心，我等莫揣測。」余裊打斷她，「你快去處理花語嫣的事情吧，這個禍害終於可以剷除了，省了我們好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