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繩子
2024-06-28 11:20:52
作者: 小艾
盧溫跑到外面,試圖看清二樓的場景,但是他什麼也看不到。
「上面有什麼?」
初小小沒有回答,只是道:「你上來就知道了。」
隨後,初小小又補充,「你儘管放心好了,樓梯絕對能承受得住你的重量。」
「上面真的有人生活過的痕跡,肯定是那個偷拍者。」
「那個偷拍者體型比你還大,他都能上來,你肯定也可以的。」
見底下沒動靜,初小小催促,「快點啊,把袋子也拿上來。」
盧溫提了袋子,咬咬牙往樓梯上走去。
踩一下,他心裡就顫一下,因為樓梯發出的「吱呀」聲比初小小踩的時候發出來的聲音還要大。
但好在最後有驚無險,盧溫安然爬到了二樓。
剛到門口,一股更加潮濕的霉味迎面撲來,比一樓的味道還要大。
也比一樓更加的陰暗。
不過二樓很明顯比一樓更加乾淨得多。
上面幾乎沒什麼東西,空蕩蕩的,只能依稀看到一些瓶瓶罐罐,不知道這二樓到底用來幹嘛的。
初小小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的燈光,正蹲在地上。
盧溫走了過去。
「什麼東西?」
當盧溫視線接觸到初小小眼前的東西的時候,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初小小眼前的東西,是一堆柴火燃燒過後剩下灰燼。
但是那一堆灰燼,很顯然被人處理過,那人似乎是想把那一堆灰燼帶走,但是因為二樓太潮了,地板崎嶇不平,還有不少的泥土,沒掃乾淨。
從殘餘的灰燼來看,這一堆火燒得很旺。
初小小用手掃乾淨其中一塊泥土上面的灰燼,將那一塊泥土掰了下來,遞到盧溫面前。
「你看這是什麼?」
盧溫道:「黑色的泥土。」
初小小搖頭道:「錯。」
盧溫驚訝道:「這不是泥土?」
初小小沒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做過窯雞嗎?」
盧溫搖了搖頭,「沒有,這跟窯雞有什麼關係。」
初小小解釋道:「我們小時候在農村,經常做窯雞,做窯雞其實很簡單,把殺好的雞醃製好之後,用荷葉包好,包得嚴嚴實實之後,再塗上泥漿,塗了里三層外三層之後,放在一邊備用。」
「隨後用泥塊壘成一個塔的形狀,在塔中心燒上柴火,等柴火把泥塊全都燒得通紅之後,把準備好的窯雞丟到塔中心,用燒紅的泥塊蓋住雞,用泥塊的熱量,燜熟荷葉里的雞。」
「做窯雞的那些泥塊,過後就成了這種樣子。」
「變黑變硬。」
盧溫好像明白了,他沉聲道:「偷拍者在二樓做窯雞?」
初小小抬手就想打人,「什麼窯雞啊?我的意思是,地上這些泥土都發黑變硬了,說明偷拍者在二樓不止生過一次火。」
「他經常來這裡,每次來這裡,都會生火。」
「所以地上的泥土才會變得如此堅硬如此黑。」
盧溫陷入了沉思,他搖頭呢喃,「不可能啊…」
初小小在那堆殘餘的灰燼里繼續扒拉,聽到盧溫說什麼不可能,她停下來問道:「什麼不可能?」
盧溫卻不想說了,敷衍道:「沒什麼。」
初小小看盧溫臉色有些怪異,正準備追根到底。
盧溫卻站了起來,「你不是說上面有什麼發現嗎?上面空蕩蕩的,除了這堆灰燼,什麼也沒有啊。」
他走到那些瓶瓶罐罐面前,將蓋子打開,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初小小被盧溫的話題引了過去,放棄追問了。
「誰說我沒找到?你看這是什麼?」
盧溫轉過身來,看到初小小手上捏著一截東西,他看不是很清楚,於是走到面前,蹲在初小小面前,「這是什麼?」
初小小道:「一小截繩子,我在那堆灰燼里發現的。」
盧溫仔細辨認,終於看出來了。
「找到這個能說明什麼呢?」
初小小指著那堆灰燼道:「那堆灰燼,並不是什麼陳年灰燼,具體留了多久,我看不出來,但是絕對不超過一年。」
「這一小截繩子是在灰燼里發現的,雖然被燒過,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來,這繩子是偷拍者帶來的。」
「繩子明顯還很嶄新,如果是這棟廢棄民房原有的東西,它不可能會那麼嶄新。」
那一小截繩子大概有四五厘米那麼長,初小小用力扯了扯,「你看,繩子扯不斷,韌性還比較足,絕對是偷拍者帶來的。」
盧溫一點方向也沒有,他不覺得這一小截繩子,有什麼用,繼續發問道:「然後呢?」
初小小問道:「你知道這種繩子是用來幹什麼的嗎?」
盧溫搖了搖頭,「不知道。」
初小小道:「你還記得我的童年是在農村渡過的吧?」
盧溫點頭,初小小童年的農村經歷,一直很讓盧溫羨慕。
農村的小孩,想玩就玩,想瘋就瘋,不上補習班,不上興趣課,甚至是作業也不用做,就跟放羊一樣,大人們從來不管你,只要晚上回家,看到還活著的你就行了。
他認為那樣的童年,才是真正的童年。
不像他,童年不是在上興趣班的路上,就是在上興趣班。
初小小的童年回憶起來,很美好,很值得懷念。
他的童年,他甚至不願意回想,因為那對他來說,就像噩夢一樣。
初小小解釋道:「這種繩子我很熟悉,農村最常用的一種繩子,用來綁袋子的小麻繩,這種繩子因為質量好,便宜,好用,而受到農民伯伯的青睞。」
盧溫還是不知道這有什麼用。
他重複那三個字,「然後呢?」
初小小道:「通過這些信息,我們就可以大致推斷出偷拍者的特徵了。」
盧溫興趣盎然,「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初小小沒有回答,反問道:「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點,我們一路追西裝男,追到了這裡,一路上都是荒郊野嶺,那麼,綁西裝男的麻繩,從哪裡來呢?」
盧溫試探性道:「莫非,是來自那個偷拍者的?」
初小小點頭,「肯定是他的,我們在一樓撿到了他的繩子,或者他就放在一樓,我們順手拿來用了。」
「一個經常來荒郊野嶺的人,一個身上隨時攜帶大小麻繩的人,一個來荒郊野嶺經常生火的人,一個曾經是農民身份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同時滿足這幾個條件呢?」
盧溫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同時滿足這幾個條件呢?」
初小小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至少,我麼對於偷拍者的認知,不再是一片空白了。」
盧溫想想也是,他道:「我更好奇的是,那堆灰燼為什麼會有一截小麻繩?他為什麼燒小麻繩?」
初小小搖頭,她站起身來,伸了伸酸酸的腰肢。
「這些灰燼怎麼辦?收集起來嗎?」
盧溫想了想,道:「這堆殘存的灰燼,偷拍者清理過,他清理這些灰燼,很顯然是為了隱瞞什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又沒有清理乾淨。」
「既然來都來了,我們幫他清理乾淨吧。」
「清理掉,不是什麼壞事。」
「嗯。」
初小小蹲下來,兩人乾脆將那些黑色的泥塊一併挖出來。
挖出來之後,地板上有缺了一大塊。
盧溫懶得再下去找泥塊。
索性將幾個瓶瓶罐罐搬過來,堆在上面。
做完這一切,兩人拖著疲憊的身軀下樓。
接下來,就是找兇器木棒了。
但是放眼望去,全是其膝高的雜草。
兇器被他們丟到哪裡去了呢?
「你有什麼思路嗎?」
盧溫問初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