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從未改過初衷

  厲行衍呼吸一窒，那雙深邃如墨般的眸子盯著盛夏，整個心臟都因為她的熱烈表白而變得紊亂，要不是他的定力夠強，險些失態。

  「是我平時表達的不夠？」厲行衍聲音沙啞，「夏夏，你剛才是在討好我？」

  面對男人炙熱而直白的視線，盛夏的視線有所退縮，抿了抿唇。

  「隨便你怎麼理解。」

  

  厲行衍此刻的眼神像是喝醉了酒，視線由上而下盯視她，大手撫上她的小臉，大拇指在她白皙的臉上輕輕摩挲，仿佛孩童在把玩心愛的玩具，十分愛不釋手。

  他唇角微勾，眉梢微微上揚，前世今生的記憶一起湧入，仿佛此刻的他才終於變得完整。

  厲行衍的手像是烙鐵，燙得驚人，難道昨天的藥效還沒過去嗎？

  盛夏卻捨不得推開他，她喜歡厲行衍的溫度，喜歡他眼中只看到她一個人，也喜歡他此刻溫柔的舉動，他是喜歡她的吧？

  「這麼在乎我，想用寶寶一輩子賴住我？」男人的聲音像低音炮，嗓音迷人的不行。

  盛夏完全著了迷，似乎很掙扎地想了想，最後伸出雙臂攬住男人的腰身，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處。

  少女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阿衍，你知道嗎？我經常覺得沒有安全感。」

  她的聲音脆弱而無助，厲行衍皺了皺眉。

  「我平時沒給你足夠安全感？」

  少女搖了搖頭，「不完全是，是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我好像已經迷失了自我。」

  真是要命！

  一股甜蜜在厲行衍的內心深處猛地炸開。

  「夏夏，我從來不知道你也會胡思亂想。我沒你想的那麼高尚，也沒他們說的那麼高貴，你知道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厲行衍氣息有些不穩，盛夏心臟狂跳，抬起濕漉漉的眼睛，偷偷地打量他。

  「那時候，我在想，反正已經娶了你，就算你再怎麼想逃離，哪怕生生折斷你的翅膀，我也要將你死死地縛在身邊！哪怕別人也能給你幸福，也能給你溫暖，我卻自私地只想完全擁有你，霸占你的身，占據你的心，讓你無所遁形，讓你眼裡從頭到尾只看得到我！」

  盛夏怔怔地看向厲行衍，這雙眸子太過清澈，以至於厲行衍覺得自己剛才瘋狂的樣子像地獄來的使者，渾身散發著讓人恐懼的陰鬱之氣。

  「怎麼？是不是怕了？覺得真實的我跟你想像的厲行衍有著巨大的差距？想逃了？」他的俊臉上閃現著厭世的神情，內心那股滾燙的炙熱潮水被澆了一盆冷水。

  真實的厲行衍根本就不是無堅不摧，也不是外界看到的那樣是個濟世利民的大慈善家。

  「這麼說，你對我有著瘋狂的占有欲？要是我這輩子還是沒喜歡上你，心裡有其他人，你會怎麼做？」盛夏心潮澎湃地問道，小手觸上了他下巴處的淡淡胡茬。

  「我有的是耐心，束縛你一輩子，就看那個人等不等得起，就算那人等的起，我也要牢牢地占據你的時間、空間，讓你徹底地放棄這個念頭！哪怕只是得到你的身體，起碼我一直擁有！」厲行衍的神色不像平時那麼清淡，而是帶著一種陌生的瘋狂。

  盛夏抿了抿唇，只是回應了一聲，「哦。」

  「說，你是不是後悔剛剛告白了，是不是害怕面前這個真實而可怕的厲行衍？」

  厲行衍聲音顫抖，他可以在盛夏面前偽裝自己，讓她繼續以為他就是那個面對她永遠都包容溫和的厲行衍，但他不想欺騙她，特別是看到那雙眼睛裡，只盛得下他的時候，他更加做不到欺騙。

  「有點。」盛夏的聲音很小，小到他差點沒聽清，厲行衍的心一沉，她說有點，那就是很害怕，她怕了，她終於要退縮了，是麼？

  「阿衍，你沒理解我的意思嗎？我說愛，是通過長時間的思考得出的想法，而不是說說而已。我知道喜歡一個人，不光要看到他光鮮的一面，同時也要正視接受對方的缺點。」盛夏沖厲行衍露出淺淺的笑容。

  「你有這樣的想法，正是因為你在乎我啊。阿衍，其實有時候我挺喜歡前世的你……」盛夏低聲喃喃，「你那些失去理智的行為，都因我而起，我知道的，很多時候是我不對，是我不乖，不然你一定會對我很溫柔的，阿衍，你在我眼裡，一直都是一百分的男友和老公啊。」

  厲行衍心神一動，心裡最後的那根弦崩了，盛夏的笑容和說的話，像是灌了蜜，讓人不禁沉醉，輕而易舉就對她上了癮。

  「你怎麼會這麼甜？夏夏，你再這樣，我會變得很可怕的……」

  盛夏抓住他的衣領，「那就可怕給我看看吧，我是厲太太，厲先生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真要命，厲行衍一直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盛夏面前完全崩塌，這女人簡直就是撩死人不償命，她不知道男人一旦不理智起來，會有多可怕嗎？

  「夏夏。」厲行衍低下高貴的頭顱，在她飽滿的紅唇上印下一吻，「我愛你，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我從未改變過初衷。」

  盛夏渾身像是燙熟了的蝦子，前世，厲行衍幾乎從未跟她表白過，只要她逃，他就用更加強制的方式不讓她逃，他從未跟她表達過，他對她的感情。

  愚笨如她，對感情的事總是後知後覺，從他患癌之後，盛夏才感到深深的恐懼和害怕，她怕厲行衍離開這個世界，怕自己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感情的種子可能是在厲行衍對她既溫柔又陰騖的複雜行為中，漸漸滋生的，又或許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日久生情，不管怎麼樣，最後他們相愛了，愛的難捨難分。

  儘管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是聽到這個男人親口承認，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盛夏感受到了極強的衝擊，甜蜜的狂喜讓她像是被喜悅的浪潮沖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