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棄車保帥
2024-06-28 05:05:36
作者: 奕斐
看到竹清歌的出現,王齊銘驚詫不已。
怎麼可能?!她現在應該在出宮的路上,等著被滅口!
迎著王齊銘略帶著怨恨的眼眸,竹清歌淡定走近。
在司無端面前行禮道:「臣女竹清歌拜見陛下。」
看到竹清歌,司無端剛開始有些驚訝,但驚訝慢慢便轉變為怒意。
一會兒是劫獄,一會兒被劫之人又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司無端有股被戲耍了的火氣。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竹清歌沒有說話,殿外忽然傳來一陣好聽的男音。
沈肆聽搖著摺扇悠哉地走進來,輕輕向皇帝行了個禮。
「微臣參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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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聽也來了。
王齊銘眼眸深沉,眼底隱隱閃過幾分心慌。
「微臣剛才路過地牢,碰巧遇上有人劫獄。」明明是如此嚴重緊張的事件,可從沈肆聽的嘴巴里說出來,卻淡然的好似出門出個飯而已:「微臣順便就把人給帶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
王齊銘心裡一沉。
劫獄之人被沈肆聽帶回來了?!
御林軍架著為首的黑衣人走進殿內,狠踹在那人的膝蓋上。
黑衣人吃痛跪下。
王齊銘心裡立馬就不淡定了,若是讓沈肆聽繼續說下去,一定會將王府牽扯進去!
但眼看這局面,在場的人似乎都不認出這黑衣人的臉。
這樣就好辦多了。
王齊銘穩了穩心神,看著地上跪著的黑衣人:「一個是劫獄的。」又抬眸看了眼竹清歌:「一個是逃獄的。」
王齊銘冷笑道:「為何一個跪著,一個淡定地站著,莫不是受了沈大人的旨意?」
言下之意,他太偏袒竹清歌了。也在間接地告訴皇帝竹清歌同沈肆聽的關係不簡單。
聽到這裡,司無端的眉心皺得更深了些。
語氣也很不耐煩:「沈大人,給朕一個解釋。」
「陛下,咱們北乾國,有沒有一條例法,說這被劫獄之人,若自己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劫走,該怎麼辦呢?」
「荒謬!」王齊銘不屑道:「劫獄乃大罪,怎會有人冒著殺頭的風險,去劫走一個不願意的人?!」
沈肆聽臉色驟冷:「本督同陛下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說著,男人唇角又勾起一抹似有若無地冷笑:「難不成你還把自己當成陛下的陪讀?還是……當自己是王太傅?」
王齊銘已經退官許久,沈肆聽的這一番話便是直接將他架在火上烤!
「草民不敢!」王齊銘慌忙否認,心裡早就將沈肆聽恨極。
沈肆聽故作誇張地點了點頭:「不是這樣的話,那王老爺如此極力地否認,便是心虛了?」
王齊銘眼神閃躲。
「草民不懂沈大人是何意。」
沈肆聽從袖口掏出手帕,隔著手帕捏起那黑衣人的臉:「王大人好好看看黑衣人,是否眼熟?」
這番話雖是試探,但正因是試探,才更是將王齊銘推向了一個無法回頭的路上。
這黑衣人原是王齊銘貼身的老僕謝召峰,跟了他十幾年,但謝召峰武功高強,辦事得力,所以一直暗中幫王齊銘做事,鮮少露面。
但不可避免的,還是有人見過他的臉。
所以王齊銘現在就是不敢確認,沈肆聽認不認識謝召峰。
若謝召峰已經被沈肆聽認出來了,王齊銘又說不認識,那便是加大了他的嫌疑。
但若是沈肆聽沒認出來,王齊銘卻自己承認了,那便是正中沈肆聽的奸計。
「怎麼。」沈肆聽冷笑:「王老爺已經老眼昏花到這個地步了?這么半天都看不清?」
「草民雖上了年紀,但也不至於老眼昏花,讓沈大人見笑了。」王齊銘淡淡道:「只是草民覺得這黑衣人眼熟的很,長得很像王府很多年前的一個老僕,所以才恍惚了片刻。」
王齊銘不愧是老油條,這一番話說得既不惹人懷疑,又沒給出對方想要的答案。
既然說了是多年前,便不管謝召峰的身份被不被認出來,那都與王府沒有關係了。
竹清歌在此刻恰到好處地站了出來。
「可前幾日我去王府拜見的時候,還看到這位老僕了呢,怎麼會是多年前的呢?」她眨了眨天真的眸子,又把話茬丟到竹肇群那邊:「爹爹,您記得嗎?就是我們去王府時,在花園裡撞到的那個男人。您當時還訓斥了他,說他太莽撞。」
竹清歌的意思明顯,竹肇群自然想也不想就將話接住。
「你這麼一說,爹也想起來了!我就說從剛才他一進來,就覺得眼熟呢。」
王齊銘自然不甘示弱。
「你們父女倆一唱一和,配合的倒是默契。」王齊銘冷笑:「不知你們如此極力將此人污衊成我王府的人,意欲何為?」
「污衊嗎?」
沈肆聽等的就是王齊銘的不承認。
他揮了揮手,御林軍便又帶上來幾名黑衣人。
「一個人王老爺會臉盲。」沈肆聽道:「那五個呢?」
若只有謝召峰一人,王齊銘還能找理由搪塞,但面前的這五個人,都是他王府的僕人。
該死的謝召峰,做事情如此不小心!只要是和王府來往密切的,都能認出這五個人的來歷!
王齊銘臉色難看。
事到如今,棄車保帥乃唯一的對策了。
「當真是你!」
王齊銘怒目圓凳,一腳狠踹在謝召峰的胸前:「若非竹丞相的提醒,我還沒認出是你!在王府默不作聲,沒有存在感,卻敢在外面做劫獄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王齊銘這番話提到了竹肇群,便是他暗暗藏下的陷阱。
「你同竹清歌是什麼關係?為何要為了她捨命劫獄?」
王齊銘說著,眼神意味深長。
「讓草民不解的是……竹丞相和竹清歌一眼便能認出他是王府的人,可我身為王府的一家之主,都沒能一眼認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