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刺瞎雙眼

2024-06-28 05:05:22 作者: 奕斐

  王世溪被扼住了脖頸,本能地去抓脖子上的鞭子。

  雙手便就這樣鬆開了韁繩。

  

  脫了僵的野馬瞬間失去了控制,瘋狂亂跑,馬車上的幾個人更是東倒西歪。

  竹清歌想要去抓馬背上的韁繩,可她只要鬆開一隻抓著門框的手,便會被狠狠甩出去。

  不多時,馬車已經跑到了一座懸崖邊上。

  可這馬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若繼續往前,他們都會跟著這馬車一起跌下懸崖,粉身碎骨!

  「歌兒!」時愈白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跳車!」

  二人默契十足地同時跳車。

  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卷著黃土滾了幾圈,撞在了粗壯的樹上才停下來。

  而那馬車,已經從懸崖之上摔了下去。

  那懸崖之高,甚至連馬車落下的聲音都聽不見。

  竹清歌望著懸崖的方向,心裡有幾分惋惜。

  惋惜的是王世溪作惡多端,就這麼死了,實在太便宜他了!

  「咳咳咳……」

  聽見咳嗽聲,竹清歌趕緊站了起來。

  「愈白哥哥!」

  順著咳嗽的聲音看去,竟看見王世溪手持短刀,正架在時愈白的脖子上!

  「怎麼。」王世溪額頭還留著鮮血,淋漓的血漬順著陰森的眼角流下來,顯出他面目更加可怖:「以為我也跟著馬車摔下去了?」

  「竹清歌,你還沒死,我哪裡捨得死!」

  時愈白的脖子被短刀鋒利的匕首劃破,細長的口子慢慢流下鮮血,竹清歌的心便狠狠緊繃起來。

  「有話好好說。」竹清歌甚至不敢大聲說話:「你別傷他。」

  王世溪忽然大笑起來:「竹清歌!你也有今天!」他的笑意就這樣僵在嘴角,猙獰又醜陋:「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先把衣服脫了。」

  竹清歌皺眉。

  為何王世溪如此執著地想看她脫衣服?

  「王世溪。」竹清歌開口:「你就那麼喜歡我?」

  王世溪輕蔑冷哼:「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那為何屢次讓我脫衣服?」

  王世溪黑眸微眯著:「竹清歌,因為你太自負了!女人生來就是男子的玩物,她們兒時靠父親,長大靠夫君,一輩子都要依附男人才能生存!」王世溪說著說著,情緒便有些激動:「你要做的只有順從,而不是反抗!我今日便要教會你如何做女子!」

  原來如此。

  竹清歌冷笑,她不過是刺激了王世溪那點沒用的自尊心,所以他拼盡全力都想找回來。

  但是眼下,他手裡掌握著時愈白的命,她不能刺激到他。

  「好。」

  竹清歌深呼吸:「我脫就是了。」

  「歌兒!」時愈白激動開口:「不可以!」

  「咳咳咳咳咳咳……」

  只是方才在馬車上的那一鞭,基本用盡了他的力氣,此刻整個身體能支撐著站起來,便已經是極限了。

  「竹清歌,你快點!」

  眼看著刀子嵌入時愈白的脖子更深了幾分,竹清歌慌忙開口。

  「別動!我這就脫!」

  衣服外面的罩衫已經被方才的一遭扯的破破爛爛。脫掉了罩衫,並沒有什麼區別。

  「快點!」

  王世溪很沒有耐心。

  竹清歌接著脫,兩件之後,光潔的肩膀與胳膊,已經全部露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世溪看著便興奮起來,笑得合不攏嘴:「好!好!等會兒脫光了,在給本大爺跳個舞!」

  時愈白臉色陰沉。

  他怎能允許他的歌兒被如此欺負!

  王世溪此刻一門心思都在竹清歌的身上。時愈白穩住心神,強壓著體內的毒素。

  就在竹清歌的手放在腰帶上,正要解開時,時愈白二指猛插在王世溪的肋骨中間,讓他岔氣咳嗽,而後又抓住時機,一把扣住王世溪握住短刀的手,直接抓著他的手腕,將短刀插進了王世溪的眼睛裡。

  霎時間,鮮血飛濺而出。王世溪慘叫聲驚飛了整片林子的鳥。

  「咳咳咳咳咳……」

  時愈白捂著唇咳嗽著,踉蹌著靠在旁邊的樹幹上。

  手裡的短刀還滴著鮮血。

  王世溪死死捂著左眼,躺在地上不斷地呻吟著。

  時愈白緩了一會兒,積攢了些力氣,便握住那把短刀,慢慢走到王世溪的身邊蹲下。

  「你還不配看到歌兒的身子。」時愈白抬起手,他冰冷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兇狠的幾乎想把眼前的男人撕碎:「所以這雙眼睛,我幫你收走了。」

  語畢,利刃划過如疾風,不過片刻,王世溪的右眼也只剩一道可怖的血口子。

  「啊!」

  王世溪不斷翻滾,臉頰上的血滴在地上,塵土被混成暗黑色,重新黏在他身上,斑駁又可怖。

  竹清歌早已穿好衣服,她站在一旁,幾乎快看愣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溫文爾雅的白哥哥嗎?如此狠戾殘忍,下手時毫不手軟的樣子,讓她覺得陌生,但又有幾分熟悉。

  熟悉是因為,她自己早就變成了這樣。

  自從季家滅亡後,他們這些曾經一腔熱血的年輕人,終究成了冷血無情的儈子手。

  竹清歌看著王世溪,眼底沒有一絲同情。

  她微微揚起下顎,朝王世溪走過去,抬腳,直接踩住了他的肩膀。

  「女人只是男人的玩物?」竹清歌漂亮的眸子裡寒意凜冽:「女人就要無條件服從男人?」

  「北乾的哪一條律法寫了女人天生就不能違抗男人?」

  「男子同女子,生來就該平等,你們男人能做的我們女人也能做。我們女人能做的,你們男人卻不能!呵,你可是從女人肚子裡鑽出來的,你的命都是女人給的!還敢看不起女人?」

  竹清歌冷笑:「況且,誰說我不懂順從?我不過是只對真正的男人順從而已。」

  王世溪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體內的九轉丹在作祟,麻痹了他的神經,所以他沒有被剜掉眼睛的疼痛,直疼死過去,而是被細細密密的痛苦折磨著,斷不了也停不下。

  他能感覺到眼眶的血汩汩流出,他的世界一片黑暗,絕望之中只有竹清歌如鬼魅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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