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心裡煎熬

  謝九玉挽住蕭墨染端著酒杯的胳膊，笑眼迷離，「相公，敢不敢跟我喝個交杯酒？」

  「你說呢？」

  蕭墨染深深地看著謝九玉，挽住她的胳膊，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此生，他再也不能失去了。

  「真喝呀！」

  

  謝九玉眉眼閃爍著戲謔的光，靠近蕭墨染，「那你知道喝了交杯酒意味著什麼嗎？」

  「喝了交杯酒就意味著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她憋著壞笑，故作認真地瞧著蕭墨染。

  蕭墨染眼底蓄著深不見底的情愫，長臂一伸便將謝九玉攬進懷裡，「好啊，你可要說話算話。」

  「那必須的，本王妃一言九鼎，絕不反悔！」

  謝九玉笑著，又倒了一杯。

  「能解了蠱毒，我心裡甚是高興，所以我今晚要多喝幾杯。」

  她說著話，順勢又給蕭墨染倒了一杯，「你也喝。」

  他們這邊喝得熱鬧，梅兒那邊也是頻頻舉杯，有了王妃的寬容，大家也沒那麼拘束了。

  所以王府里到處都洋溢著歡聲笑語，氛圍非常好，連斬風都不由地感嘆，「王爺，您瞧，自從您和王妃和好之後，我們王府都有了人氣。」

  斬風挑挑眉，暗暗觀察著蕭墨染，小聲道：「早知道這樣，您就應該早點和王妃和好……」

  他話音還沒落，就見王爺兩道眸刀掃過來，嚇得他慌忙閉了嘴。

  蕭墨染深吸一口氣，眉頭擰著疙瘩，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宴會持續了很久，直到夜幕降臨，方才停下來。

  而這個時候，謝九玉已經帶著七分醉意了。

  她平時壓力大的時候，偶爾也會喝點酒，喝到這種微醺的狀態就會很解壓，很放鬆。不過，她屬實沒什麼酒量。

  所以她這會兒迷離著眼睛笑盈盈的，兩側臉頰就像成熟的蘋果，透著誘人的味道。

  本來她還想自己回房的，可是剛站起身就覺得周圍都搖晃，腳步也有些踉蹌。

  蕭墨染連忙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臥房走來。

  被公主抱的謝九玉，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曾經的她，一心鑽研學習，都沒談過戀愛，等進了醫院，她想談戀愛的時候，又因為工作繁忙而沒有機會。

  如今的她，才真正體會到戀愛的滋味。

  瞧著蕭墨染英俊的面龐，謝九玉越看越歡喜，她忍不住雙手抱著蕭墨染的脖子，「相公，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可我真怕你有一天會拋下我……」

  她定定地望著蕭墨染，「若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原來的玉兒，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

  謝九玉雙眼氤氳著水光，表情委屈又慌張。

  蕭墨染喉嚨一緊，收緊手臂沉聲道：「會。本王再不會把你弄丟。」

  此刻，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正承受著怎樣的煎熬。

  謝九玉緊緊地抱著他，滿心感動。

  回到臥房，蕭墨染輕輕放下謝九玉，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這丫頭……」

  蕭墨染寵溺地看一眼，俯身在謝九玉的臉上輕輕吻了下，這才拉過被子給她蓋上了。

  站起身，望著謝九玉恬靜的睡顏，蕭墨染靜靜地看了好一會方才轉身出去。

  「王爺，您有什麼需要嗎？」

  他剛出門，斬風就迎上來了。

  蕭墨染斜睨他一眼，「我只要你少在我面前晃悠！如今你倒是膽子越發大了，竟然敢揶揄本王了，今天就饒過你了，明天自己去軍營報到，不操練一周就不要回來！」

  斬風咧咧嘴，「屬下不過說了句實話，您真捨得罰我呀？」

  「那……那屬下也沒說錯呀，您看您和王妃和好之後，臉上都有笑容了，這整個王府都不像先前那般死氣沉沉的，也有了溫度，您瞧大家是不是比以前開心了？」

  斬風指了指前面的位置，「這才是人間煙火氣嘛。」

  蕭墨染斜睨他一眼，「你是說本王從前苛待了你們？」

  「那……那倒沒有！」

  斬風頭皮發麻，連忙說一句。

  蕭墨染涼涼地瞧他一眼，邁步走了。

  「王爺，您要去哪？」

  斬風連忙就想要追上來。

  「不必跟著我，守好王妃，我想一個人靜靜。」

  蕭墨染說著話，一個縱身消失在夜色中。

  片刻功夫，他悄無聲息地落到了謝九玉原先所住的院子。

  這裡如今已經空下來了，周圍悄悄的。

  蕭墨染走進房間，環視著房間裡的一切，心裡隱隱難過。

  如果不是他自以為是，或許玉兒也不會有事。他曾經那麼想守護玉兒，沒想到最後卻害了玉兒。

  從房間裡走出來，他去了佛堂。

  這個時候，奶娘本來已經休息了，可聽到動靜，還是從內室走出來了。

  見到他，奶娘很是驚訝。

  「王爺，怎麼是您呢？這麼晚了，您來這是有什麼事嗎？」

  朱夫人關切地問道。

  「本王打擾奶娘休息了。」

  蕭墨染微微笑了笑，看向佛堂正中的佛像。

  「王爺是有什麼心事嗎？」

  朱夫人目光游移在蕭墨染的臉上，疑惑地問了句。

  蕭墨染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問了句：「奶娘，我可以求您給玉兒超度嗎？」

  朱夫人心下一震，「王爺，您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是王妃已經……」

  她忽然哽咽地說不出話來了。王爺怎麼如此可憐呢？剛剛和王妃夫妻和睦、琴瑟和鳴，結果王妃年紀輕輕的就……

  「我可憐的王爺啊……」

  朱夫人再也忍不住，走過來抱住了蕭墨染。

  這些日子，王爺臉上才有了笑容，老天怎麼就看不得他好呢？原以為王爺終於苦盡甘來，可以和王妃雙宿雙棲了，結果他現在又是孑然一身了。

  「您可要節哀啊……」

  朱夫人吸了吸鼻子，強忍悲傷，抬頭囑咐著蕭墨染。雖然話是這麼說，可王爺正年輕就死了夫人，這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

  「不是，奶娘，您誤會了，玉兒她……」

  看著奶娘滿心悲傷，蕭墨染一時神色複雜，這種事要怎麼跟奶娘解釋呢？

  朱夫人一臉疑惑，王爺怎麼突然變得吞吞吐吐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爺，您把老奴弄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