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案情大白

  王知府一下子氣樂了，這轉彎夠快的啊，王捕快是吧，先用了再說，

  「這潑皮你認識吧，帶回衙門去，老爺我要問案！」

  少年一聽也驚呆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大老爺明察，我家是欠了錢，可真的沒有這麼多啊。」

  當然沒這麼多，可你欠的是高利貸，利滾利的，借的時候不知道嗎？王知府看他目光也不善，自己差點在王爺面前丟人，這案子必須好好問。

  「都去堂上吧，是非曲直總要問個明白，你爹呢？叫他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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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少年背後是個雜貨鋪子，屬於前鋪後宅那種，不管什麼原因，都鬧騰成這樣了，他家大人竟然縮頭不出？

  「我爹，我爹被打得起不了床了，」

  少年怯懦地說道，

  「你，回衙門找兩個人來，抬也要抬過去。」

  他爹是簽下借據的當事人，必須到場啊，又不是死了。

  天毅和雲苓對看一眼，這熱鬧必須要看啊，他們混在了人群里，百姓們也沒注意府台老爺原本跟他們一起，只當也是瞧熱鬧的。

  那潑皮沒敢逃，看來跟那捕快是老熟人了，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廟，況且他手上有正式的借據，討帳也無可厚非。

  沒等捕快來抬，雜貨店的老闆拄著拐棍也跟著去了，府台大人的話他在門後聽得真真的，若是再躲著，肯定會倒霉的。

  天毅和雲苓跟百姓們站在一起，王知府明白，今天的事必須處理好了，否則，多少臉面都沒了，此時非彼時，自從王爺晉級，青州就是個小王國，而外面那兩人，是真正的主人。

  「大人，小人有趙華寫的借據，可他到期不還銀子，小人才帶人打了他。」

  趙華就是雜貨店的老闆，據他辯解，因為進貨的錢不夠，便找放貸的錢三借了五兩銀子，說好了一個月後連本帶利還六兩，可到了日子，那廝非說是一百兩，自己當然還不出來，他就要謀奪鋪子。

  「大人，他說謊，借據上明明白白寫下了銀錢數，一個月連本帶利二十兩，可他拖了三個月，這利滾利，就該還一百兩啊。」

  因為談不攏，所以此事拖了三個月，開始錢三也只是來催一催，直到前幾天，才提出用鋪子抵債。

  王知府仔細看了字據，數額對得上，確實要還二十兩，而趙華的簽字也有，讓他看過，承認是真的，上面還有一枚指紋。

  「師爺，你去對一對這指印，是不是他的？"

  字跡能造假，可這指印卻不能，每個人都不一樣。

  雲苓驚訝了一下，這個時候就有指紋斷案一說了，怪不得有畫押一說。

  師爺拿了紅泥，令那趙華在紙上按下，兩廂一對，便點頭說，

  「是他的，並無二致。」

  「趙華，你可識字？」

  此言一出，那廝的汗頓時下來了，他肯定識字啊，雖然不多，契約文書啥的，還是能認全的，尤其是數字，做了這麼多年生意，怎麼可能不認識。

  「識，識得。」

  錢三一下子笑了，得意地說道。

  「大老爺英明，這個利錢是他認可的，拿了銀子卻不還錢，還望大老爺將那鋪子判與小人。」

  到了大堂上，還念念不忘人家的鋪子，呵呵，還真是有恃無恐啊。

  王知府看了他一眼，將借據遞給了師爺，

  「讓他看看，可是當初簽字的那張？」

  呃，剛才不是連指印都驗過了，怎麼又讓他看？師爺雖然疑惑，卻不敢違拗上司，連忙將字據拿到了趙華面前，

  「不，大老爺，小人簽下的時候並無這麼些字，只是簡單寫了銀錢數額。」

  難道是掉了包，又將他的指紋複製了？雲苓也來了興趣，很想過去看看，可她還是忍住了，跟旁邊的百姓一樣，伸長了脖子等著下文。

  「哼！指印和簽字都是你的，既然沒多少文字，為何會簽得如此靠下？」

  是啊，誰簽字不是正文底下，就算不是緊挨著，也空不了這麼多啊，大家離得遠，可影影綽綽的也能看到，那張紙上字數不少呢。

  錢三臉上有些慌恐，可他到底忍住沒說話，

  「當、當初錢三用手壓著紙張，指著讓小人寫的名字畫的押，大老爺明鑑啊，小人為了借錢，也只能由他了。」

  「師爺，你怎麼看？」

  師爺緊皺眉頭，可他看了半晌，上面的字也是一氣呵成的，並無改動的痕跡，

  「趙華所說的還銀數額，這上面根本沒有出現，大人，他們兩人必定有一人說了謊。」

  這不是廢話嘛，所有人都知道有人說了謊，可到底是誰呢？

  案子陷入了僵局，王知府眼珠子一轉，便想出了一個法子，

  「既然鄉親們都看了半天，那就集大家的智慧，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將那封契約叫人遞了下去，當然，這是有目標的，雲苓心裡暗罵一聲滑頭，想讓她出主意，不能先退堂嗎？非得在大庭廣眾之下。

  傳了兩人，契約到了雲苓手上，她仔細看了一會，便朗聲說道，

  「大人有沒有注意，這張紙上有一些不明印記，似乎以前粘過什麼，」

  說完，便遞給了那捕快，王知府接過去一看，果然，雖然印記很輕，在簽字畫押的上面，紙張的顏色略重，

  「你去後堂要一些松花粉來，」

  夫人用的松花粉極為細膩，撒上去肯定能顯出輪廓，一番操作，他將契約甩到了錢三的臉上，那個大大的方塊說明了所有問題，

  「大人恕罪，小人知錯了，」

  看熱鬧的人好些都不明白，在底下大聲叫嚷著，王知府心情極好，便拿著契約解釋道，

  「當然趙華簽約時，這張紙上面覆蓋了一層，他看到的當然不是現在的內容，那廝為了造假，才會讓他留出了空白。」

  真相大白，趙華雖然借了錢，可並不是如此高利，所以錢三屬於欺詐。

  「哼！且將這廝押入大牢，自今日起，凡是受過他欺壓的，都可以來衙門遞訴狀，本官要知道，到底有多少苦主。」

  錢三嚎叫著被押了下去，又叫捕快扶起了趙華，並將錢三身上搜出的銀子給了他，

  「他身上只有這二兩碎銀，你拿著去看傷吧，以後好好做生意，行事一定要謹慎。」

  如果不是他大意，也惹不來這場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