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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鹽戰開始,袁術劉表賭瘋了

2024-06-27 14:32:35 作者: 烽煙煮酒

  在經濟最為緊張的時刻,皇甫奇依舊徵調了大批民夫。

  這讓暗中諷刺嘲笑的聲音愈發多了起來。

  與此同時,鹽價卻一漲不回頭,一路往高處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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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第十五天時,已突破萬錢一石大關!

  為了應對鹽價暴漲,皇甫奇還是採取了幾項措施:

  第一,要求河東大族儘快出鹽,滿足市場對鹽的需求,穩定鹽價;

  第二,大族在儲鹽豐富的情況下,不要購鹽,避免與缺鹽度日的平民哄搶,導致鹽價進一步提升;

  第三,號召眾人捐募錢鹽,以助朝廷穩定鹽價。

  消息很快傳出。

  ——河東——

  作為重要的鹽產地,河東人最先做出反應。

  河東衛氏堂中,一群大族之主匯聚於此。

  「他倒是想得美!」

  有人冷笑著打破了沉默,道:「鹽價高漲,我們有利無弊,憑什麼出鹽來替他穩定物價?」

  「年輕罷了。」河東張氏之主張岩冷漠搖頭:「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拿不出好處,卻要求我們折損己利平抑鹽價,只能說此人治政,過於天真。」

  「諸位說的固然有理……」

  座中,一人面露難色:「然而驃騎終究以武為盛,我等若是不遵從其命,只怕他不會輕易罷休。」

  聽到這話,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稍許,便有人語出憤懣不滿:「怎麼,他又要用武力強逼我們嗎?」

  「就是,前番的錢財還沒還呢!」

  「呵!如今出了這事,他哪還有能力還我們的錢?」

  「說的好聽是借,其實就是搶!依我看啊,司隸大族,哪個不心存怨恨?」

  怨恨和不滿,大家都有。

  但內心深處,對於皇甫奇的那抹忌憚,還是無法抹除。

  這時,衛氏主也就衛覬的父親衛長站了起來,道:「南陽袁公的信,想必諸位都已收到了。」

  「如今雒陽已是人心惶惶,那位驃騎將軍雖有舉措,但只要你我不配合,又能有多大作用呢?」

  「我等只需再添一把火,便能從中攫取大筆利益,彌補之前的損失。」

  「而雒陽的權勢,失去我們的支撐,必然隨之而崩。」

  「彼時,我們在內接應,便可以立下一件潑天大功。」

  「那人倉皇西逃都來不及,哪有餘力來找我們算帳呢?!」

  有人帶頭點破之後,眾人膽色皆壯。

  一個個憤然起身,袒臂起誓,表態要跟皇甫奇對抗到底。

  「然則,朝廷眼下還在他手上,若是派人來查怎麼辦?」有人問道。

  「呵!」衛長冷冷一笑:「若是用河東世家,那都是我們的人,是真是假,不是由我們說了算麼?」

  「那若是用外人呢?」那人又問道。

  衛長抿了一口茶水,目中冷芒閃爍:「河東白波賊尚未除盡,中樞來的大臣不小心遇害,這合情合理吧?」

  眾人對視一眼,皆冷笑起來:

  「合理!」

  「能買通的買通,買不通的便讓他消失!」

  「來上幾次,看誰還敢染指河東!?」

  會議結束。

  河東大族便做出表態:放鹽,不是我們不願,而是河東鹽池遭受污染,又因賊寇原因廢棄許久,產量跟上來還需時間。

  他們又找了一些其他的理由:譬如賊盜時而侵擾、北邊南匈奴也屢屢來犯云云。

  總而言之,就是不產鹽入市。

  至於不購鹽……憑什麼聽你的?

  你說不購就不購?

  我們產不出鹽,那就得買鹽吃!

  至於河內、河南尹、弘農等地的大族。

  雖然沒有河東這幫人如此大膽,但對於出手搶鹽這件事還是比較默契的。

  畢竟,有沒有存鹽這種事,誰也不清楚不是?

  我說缺,你還能不讓我買了?

  而且,除了不配合皇甫奇的政策外,他們還做了一件火上添油的事:趁機要帳!

  這些大族,表示因鹽價上漲,導致家中出現困難,希望皇甫奇能還掉他們的欠帳!

  先裝可憐,再伸手要錢。

  你作為如今朝廷的掌管者,總不能不還錢還耍橫吧?

  於是乎,在他們這般動作下。

  鹽價非但沒有得到抑制,反而繼續上漲!

  「今日鹽價,已經到一萬五千錢了。」

  賈詡在皇甫奇面前跪坐下來,笑道:「這群人可真夠瘋的。」

  「河東那邊一點鹽沒出?」皇甫奇問道。

  「沒有。」賈詡搖頭:「不但沒出鹽,反而派出不少人參與搶鹽。」

  「倒是默契,膽子也不小。」皇甫奇冷笑起來。

  賈詡點了點頭:「君侯也懷疑,當中有貓膩?」

  「顯然是在跟袁氏打配合,但袁氏已經被驅逐出去。」

  「他們還敢動手,估計朝中有人策應。」

  「先讓中樞派幾個人去查一查吧。」

  賈詡起身拱手:「喏!」

  門口,又傳來傅肜的聲音:「君侯。」

  「進來。」

  「是!」

  傅肜行禮:「君侯,盧公、朱公、楊公等人,都送來了一些錢和鹽。」

  皇甫奇臉上露出溫和笑意,點頭道:「他們有心了。」

  院中堆著一些財物和鹽,但相當有限。

  沒辦法,以盧植為例,此公文武全才,但生性廉潔,一心只在天下太平。

  歷史之上,他死之後,身無長物,唯一件單衣下葬而已。

  至於楊彪,雖然家族是海內第二望族,但和袁氏走的是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者為私,一者為公,家中財力,自然也難以比較。

  不過,楊彪雖然自己不算富裕,但其人號召力極強。

  據說昨天連夜寫了上百封信,傳於各地楊家故吏,讓他們出錢出鹽。

  除開這些大臣外,就連何後,都在幫皇甫奇湊錢。

  她讓張讓,召集了宮內所有六百石以上的宦官。

  等眾人到後,她坐在鳳榻上問道:「當日袁紹揮兵要進北宮,屠殺爾等,可還記得?」

  「記得!」

  想起當日,眾多宦官又懼又怒。

  「你們如今能安生的活在這裡頭,可知緣故?」

  「托太后的福!托驃騎大將軍的福!」

  「你們倒是知道輕重好歹。」何後輕笑一聲:「如今大將軍在外得勝,但府庫中急缺錢糧,哀家知道你們積攢不少,都拿些出來吧!」

  宦官們一聽,登時愣住了。

  太后召自己等人前來,竟是伸手要錢的麼?

  張讓也一時無措,同時心裡直犯嘀咕。

  因為,對北宮主人而言,他們最親近的人永遠是宦官。

  而對於宦官而言,他們也必然是效忠於北宮主人的,接著再就是口袋裡的錢……

  他們無根無萍,只有錢財,能給予他們安全感。

  而如今,何後竟幫著皇甫奇來剝削他們——簡直不可思議!

  看來太后對君侯,不只是為了依靠啊……當日負責牽線的張讓,此刻也心中叫苦。

  張讓發愣思索之時,何後看了他一眼,忽地怒了起來:「這些年,你們收的錢還會少麼?宮裡宮外只怕都藏了不少!」

  撲通——

  張讓也跟著跪了下來,擦著冷汗道:「太后,奴才們往日是有些積蓄,但之前都給君侯交過一批了。」

  「混帳!」

  何後氣的鳳袖一甩:「他缺了錢糧,若是內外亂了起來,雒陽重新讓袁氏占了去,你們還能有命在麼?」

  「這錢不是給他的,是給你們自己保命的!」

  「一群鼠目寸光的東西,要是看不透的話,就都回老家去吧!」

  回老家?回老家找死嗎!?

  經過世家大族多年的不懈努力,現在所有宦官身上都被打著『反派』標籤。

  人人得而誅之!

  只有在雒陽、在宮裡,只有皇甫奇和何後能庇護他們!

  「奴才等愚昧!」

  最終,張讓等人服軟,先後表示願意拿錢,陸續記在了帳上。

  何後將東西收好,又讓貼身的劍侍去取何家私財。

  「莫說你們,哀家自己也會拿錢出來。」

  「何家也積攢了不少家業,當年哀家入宮時有兩萬黃金的聘禮。」

  「你們看看,哀家可曾小氣了?」

  鳳目再度一掃,眾宦官心服口服。

  夜裡,何後急召皇甫奇入宮。

  遙遠聽到那龍行虎步的腳步聲傳來,她便拂袖讓左右退下了。

  偌大深宮中,唯有兩人。

  「臣見過太后!」

  皇甫奇神情鎮定,面上掛著從容笑意。

  「都這個時候了!」何後狠狠地颳了他一眼。

  「什麼時候了?」

  皇甫奇面露訝異,回頭看向門外:「月光皎皎,秋風將至,正是時節好夜。」

  「就是再涼一些才好,夜裡活動,能少出些汗。」

  「在哀家面前,你就不用強撐著了!」

  皇甫奇的話語,讓何後生不起氣來。

  嗔怪一聲後,她扭著動人的身姿,親自取來幾張紙遞給他:「這裡錢不多,你先拿著應急。」

  皇甫奇順手接過來一看,從容的表情變了變。

  好傢夥,七億六千萬!

  除了宦官湊得錢,何家和何後本人,拿了近五億錢!

  這女人,直接把自己和家族都掏空了啊!

  這要是放在平時,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便是在此刻,也能讓皇甫奇多支撐很長一段時間。

  他正出神之時,耳邊忽然吹起了成熟酥軟的聲調:

  「這雒陽你守得住,哀家會全力助你。」

  「若是守不住,希望你退回關西時,能帶哀家一起走。」

  皇甫奇倏然抬頭,只見鳳眼中波光如漾:「這太后做得便做,做不得也無所謂~」

  他心頭再度震動,將東西塞了回去:「太后放心,我輸不了,一切盡在掌握。」

  「拿著!」何後推了回來,堅決道:「除了這些,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說著,她騰出玉手,落在皇甫奇肩上:「你勞累了,我替你捏捏身子。」

  「還是我替您吧!」

  皇甫奇忽然一笑,大手繞過豐腿,將人橫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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