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他回來了!
2024-06-27 10:20:19
作者: 梁下君子皓如月
「神空…死罪!」
餘音繚繞,盤旋在這片土地,迴蕩在這方空間,低沉而沙啞,仿佛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特殊魔力,動人心魄。
此時此刻。
徐福也好,直播間前的水友也罷,亦或各國高層,俱呆若木雞,清風徐來,吹起的,是他們揮之不去的震撼。
誰也不知道對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一位元嬰強者的份量,不容任何人質疑,問題關鍵,在於那枚符籙。
神空對眾人所念所想置若罔聞,他平身,徑直走向徐福,泛著血芒的瞳孔,再度忌憚掃過那枚符籙,沉聲道:
「您與那位,什麼關係?」
您?
他稱呼我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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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絕對能夠僅憑一己之力,單挑整個藍星的恐怖殺神,居然稱呼我為您?為什麼?因為這枚硃砂劍符?
徐福側目,眼角餘光瞥向頭頂,猶豫片刻,如實相告道:「我,我不知道,這枚符籙,是我師姐賜與我的。」
他沒撒謊。
這枚劍符的來歷,他確確實實,一無所知,欺瞞一位境界碾壓自己的存在,無疑是世上最白痴且愚蠢的行為。
藏不住的。
甚至都不需要推敲,他們的閱歷,一眼就能看穿你。
「你師姐?」
神空一愣:
「叫什麼?」
「李青君。」
「沒印象。」
神空翻遍記憶也未找到絲毫有關對方的個人信息,說明她並非五千年前的大能巨擎:「可否為吾引薦一番?」
「這…」
擔心神空居心叵測。
徐福正欲措詞婉拒,突然,一道冷冰冰的傳音,傳入他識海:「師傅認識他,帶他來四九城,師傅在我這。」
嘴邊的話憋了回去,徐福恭恭敬敬做出橫擺式:
「榮幸之至!」
…
直播間。
看著「曲意逢迎」敵人的徐福,各國水友交頭接耳:
「擦,這小子屬牆頭草的啊?迎風倒?」
「龍漢大地的鎮國級就這?」
「真給龍漢抹黑,快滾吧,丟人現眼。」
「樓上傻狗,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樣不好嗎?化干戈為玉帛,難道非得惹那尊殺神震怒,你們才開心?」
「請問戰死的將士怎麼辦?」
「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
「就是。」
「戰爭這東西,懂得都懂,和平萬歲!」
「…」
四九城。
不一樣的身份,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哪怕眼中,是一模一樣的風景,龍漢高層皆對徐福的做法,表示認可。
「小徐不錯,能屈能伸,值得嘉獎。」
「如此甚好。」
「網上的輿論…小趙啊,控制一下。」
「然後老許。」
「組織人手,清點傷亡人數,撫恤金一定要給足,另外,此役戰死修士,家眷一律由國家贍養,不得虧待。」
「還有一事。」
「暗中調查,那個殺神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並不遺餘力拉攏,即使無法拉攏,也萬萬不可與之為敵。」
「哦,對了。」
「劍仙和陳長生那邊,過陣子再辛苦小李跑一趟,帶點修煉資源,問問人家有沒有甚缺的,勤走動走動嘛。」
「天下,要亂了…」
…
約一炷香左右。
四九城,李青君住所。
徐福將人請到。
推開門,神空大尊展目望去,檀香裊裊,師徒二人執棋對弈,前者純白道袍格外醒目,透著與世無爭的氣息:
「太上天道,閣下…」
易清嵐擺手示意李青君暫停棋局,後起身作揖:「風起時,月上柳梢頭,清風觀,易清嵐,見過神空尊者。」
「原是清風的弟子。」
神空恍然大悟:
「這麼說,那枚劍符出自你手?」
「正是。」
五千年前,清風觀主與陳易交好,閒暇之餘,向對方討了些劍意,用以悟道,劍符便是此間煉製,共十二枚。
易清嵐瞪了徐福一眼:
「孽障。」
「你可知尊者跟腳?那是五千年前神羽皇帝親自敕封的鎮海王,斬凡大能,連為師見了都要尊稱一聲前輩。」
「對尊者不敬,你有幾顆腦袋?還不給尊者賠罪!」
神空搖了搖頭,攔下正欲叩首的徐福:「罷了,既然是清風一脈的弟子,本尊賣清風一個面子,下不為例。」
「尊者仁義。」
易清嵐又作揖,不卑不亢,又給足禮數,轉身喝道:
「還不快滾?」
徐福施禮告退,神空也滿意了,坐下蒲團,李青君斟茶,皆大歡喜:江湖不是打打殺殺,那江湖是人情世故。
「還是你們這幫修天道的好啊。」
一杯清茶下肚,神空打量著易清嵐,不禁感慨:
「天恩浩蕩,得以攜前世法寶共輪迴,不像我等千日打柴一日燒,一朝又回解放前,一場輪迴,兩手空空。」
「晚輩早就不修無情道了。」
易清嵐一邊收拾殘局,一邊講道:
「而且,法寶轉世並非晚輩特權,事實上,自靈氣復甦邁入第二階段始,一直有修士法寶,陸陸續續轉世。」
「哦?」
神空眼皮一跳,把玩瓷杯,喃道: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人能轉世,是因為人有三魂七魄,法寶卻是死物,如何能轉世?除非幕後有一隻看不見的黑手,在推波助瀾。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你倒是好心性。」
神空大尊稱讚一句,旋即話鋒一轉:
「清風可轉世了?」
「尚未察覺到師傅氣息。」
「他呢?」
「他…」
其實易清嵐懷疑過陳衣的身份:那日在夢境,她覺得陳衣就是陳易,兩者身上有許多相似之處,可事後深思…
差距太大了。
說句冒犯的,雙方根本不在一個層面,如果把兩千年前的陳長生比作一座山,那麼陳易,就是盤踞山頂的雲。
「應該…」
沒有兩個字還未來得及出口,房屋突然猛顫了一下。
三人對視一眼,齊齊散出神念。
只見北方忽有璀璨劍芒沖霄,接著血浪拍岸,垂落仙霞如瀑,臨末,蓮開萬朵,鋪成佛階,似在接引著什麼。
「他回來了。」
神空深呼吸,碾碎神念,甚至不敢再往北方,多看一眼:只因北方有山,以恆為名,五千年前,那兒叫北山。
陳易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