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相術

  馮家那老頭似乎已經拿捏了陳半瞎子，赤松子能來親自看屍，恐怕也是被拿捏了。

  相對於馮家的實力，我更好奇陳半瞎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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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陳叔他師父的情況，你知道嗎？」

  赤松子聽我這樣說，隨即嘆了一口氣。「上一輩的恩怨了，詳細的我也不清楚。」

  「聽我龍虎掌教說起過，陳瞎子師父堪稱一代天驕，實力更是深不可測，陳瞎子能接管掌教之位，除了他自己的實力，也有他師父的原因。」

  「我認識陳瞎子的時候，他已經是茅山掌教了，我也上過茅山幾次，並未見過他的師父，可能當時他師父就已經不在了吧。」

  「具體因為什麼，我確實不清楚，不過傳聞他師父中了屍血，殘害了不少道門之人修行邪法，後來一次在行兇的時候，被一位世外高人斬了腦袋。」

  「不過這個事情陳瞎子云游的時候說起過一次，說他師父並未修煉邪法，其他的都是隻字不提，當時我和蟬衣都不好再問。」

  「當時他師父的身軀被送回茅山，至於腦袋在哪裡，一直是個謎。」

  「只是沒想到，時隔多年的今天，舊事又被重提，沒想到他師父的腦袋會在武當。」

  赤松子也唏噓起來。

  我是真沒想到，陳半瞎子還有這樣的故事。

  車子開到馮家宅子，這裡地處西安市郊區，粗略估計這宅院的面積也要占地好幾畝了。

  我們到的時候，宅院門口已經搭好了靈堂，放好了棺木。

  我和赤松子從車上下來，剛準備幫忙抬屍體，陳半瞎子從馮家宅院中出來，而且還是面無表情。

  陳半瞎子來到我的面前，不斷上下打量著我。

  我看出了陳半瞎子的心事。

  「赤松子，老子這輩子從沒求過什麼人，今天求你一件事。」陳半瞎子開口。

  在來的路上，赤松子已經猜出陳半瞎子要去做什麼了，所以也提醒了我，無論他要做什麼都不要我去阻攔。

  「你說。」

  「今天我正式把十一託付給你，要是我回來他少了一根汗毛，我和你沒完。」陳半瞎子罵罵咧咧了一句。

  接著，又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好小子，等著我回來。」

  陳半瞎子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和陳半瞎子在一起的日子並不算長，現在他要走我還真有些捨不得，尤其是他這一去，未必能全身而回。

  「行了，你也別看了，你認識他才幾天，他的倔脾氣上來，誰說話也不好使。」赤松子開口；「搭把手，把屍體抬下來吧。」

  我回過神，和赤松子動手抬屍體，而這個時候馮智文帶人過來幫忙。

  「赤松子大師，我爺爺在大廳等你，這裡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行。」馮智文說話，那叫一個恭敬。

  相對於陳半瞎子，這是兩種不同的態度。

  「我這就過去，只是你妹妹頭上的符萬萬不可撕掉。」赤松子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分寸，赤松子大師放心。」

  赤松子點點頭，叫著我一起走進馮家大門。

  來到會客大廳，除了坐在太師椅上的老頭外，整個大廳就是我和赤松子了。

  「赤松子大師，這裡沒外人，隨便坐。」馮老頭和善的開口，說完，又在我身上看了一眼。

  赤松子坐在馮老頭的左手邊，同樣也是一臉恭敬。「時間倉促，這次馮老叫我過來，不知所謂何事？」

  馮老頭臉色一變，變得憂愁起來。

  「我孫女的屍身在黃河下沉了兩年多，現在屍體上岸，我想讓她入葬馮家祖墳。」

  這要求，並不過分啊。

  還至於叫赤松子來處理？

  赤松子聽罷，猶豫了一下。「可能不行。」

  見赤松子如此說，馮老頭臉上不高興了。「這也是我找你來的原因，如果馮家祖墳的列祖列宗不願意，我想在祖墳周圍另開陰宅，請我孫女魂歸馮家。」

  我站在旁邊聽著兩人的交談，想不通馮祖蘭也是馮家的人，為什麼入不了祖墳。

  而這個時候，赤松子開口了。「馮老，此法可不可行，得先看馮家祖墳的位置，如果可以另開陰宅，我自然不會拒絕，可如果風水格局不行，恐怕還是要想別的辦法才行。」

  馮老點頭表示贊同。「這個自然，只是具體如何安葬，又怎麼安葬，還得你這大師說了算，這些年我憋著最後一口氣活到現在，就是想著先讓祖蘭入土為安。」

  「如果不行，我手裡還有好幾處風水寶穴，到時你給看看哪個合適，我們就安排哪個。」

  「明天早上，我讓智文陪你。」馮老說完，就讓我和赤松子去客房休息。

  在去客房的路上，我問赤松子，既然馮家對他這麼恭敬，為什麼不讓他入水撈屍，還非得逼迫著陳半瞎子下水呢。

  赤松子聽罷，笑了起來。「你跟在陳瞎子跟前這些天，都沒發現他的厲害之處嗎？」

  這一問，把我給問住了，說真的我是真的沒有發現。

  陳半瞎子除了挾屍要價之外，就是一張厚臉皮行走天下了。

  至於他身手的閃光點，我確實沒有發現。

  「我不是沒有下過水，也正是因為下過水，所以這個事還非得陳瞎子才能做到。」

  「他們茅山的鎮屍法是不傳之秘，就好比我們龍虎山的上清雷咒一樣，所以他能做到的事情，而我們卻做不到。」

  原來如此。

  正當我感慨陳半瞎子藏拙的時候，赤松子突然開口；「你是不是就發現了陳瞎子只會不斷的提高價錢，免費的活從來不會幹！」

  我不可否認的點點頭。

  說到這裡，赤松子嘆息，臉上露出敬佩的表情。「沒有這些錢維持，他會死。」

  「當時我們三人云游各地，他以各種理由出去逍遙，看似老不正經，其實我和蟬衣都清楚，他是去醫院換血去了。」

  什麼。

  我倍感震驚。

  換血？為甚要換血！

  「蟬衣未屍變之前，陳瞎子依靠茅山秘法，半年換一次血就可以，當時為了救蟬衣，他自廢功法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

  「也是因為蟬衣的事，我們兩個沒少做糊塗事，後來他做了鎮屍人，幾乎每鎮一具屍變的屍，他都要去醫院換一次血。」

  赤松子說到這裡，也是頗為傷感。

  原來是這樣，現在我算是徹底明白了。

  可這老東西，為什麼要一個人承受這麼多。

  赤松子不再說別的，來到房間後，只是讓我早點休息。

  次日一早，馮智文請我和赤松子去吃早飯，完了之後親自開車帶我和赤松子出去，前往馮家的祖墳。

  兩個小時後，車子在郊外的一處墓園停了下來。

  我以為馮家的祖墳都在墓園裡面，但看到墓園牌匾上的字後，我是徹底驚掉了下巴，牌匾上寫著馮家私家墓地。

  馮家有錢，一處宅子都占地好幾畝，一處郊外的墓園想要拿下，應該也不在話下。

  「赤松子大師，不知道你可對相術有所涉及！」馮智文詢問。

  「馮少對相術感興趣？」赤松子問道。

  馮智文尷尬的一笑。「有些研究，只不過很多地方都不明白。」

  「大師，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這輩子的成就如何，我爺爺經常說我是塊木頭，這輩子不會有什麼成就。」

  赤松子在幫馮智文觀面相的時候，我也看了幾眼，腦海里和柳蟬衣交流起來。

  「柳姨，你覺得他的面相如何。」

  「確實是塊木頭。」柳蟬衣不咸不淡的說道。

  「怎麼看出來的。」我問。

  「人的面相能看出來的東西不多，說起來赤松子的觀相之術，還是我交給他的，馮智文的面相看上去圓潤如玉，其實就是敗絮其中，等哪天我傳你摸骨之術，你可以找人試試。」

  「以現在人的目的來看，所謂的成就無非就是官祿和財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