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晚憋不住
2024-06-27 04:11:18
作者: 尤知遇
晚飯過後,周庭宴帶著簡橙離開,老爺子回房休息,周家的元宵節算是結束了。
時間還早,長輩們為了維持表面和諧,還要再坐會兒,小輩幾乎全跑了。
周陸跟幾個朋友約好了在CLu繼續狂歡,準備走的時候,副駕駛有人開門進來。
「小陸,厲害啊,這車出來的時候,群里一堆人說搶不到。」
周聿風坐進來,目光在車裡打量。
周陸開的是上次小叔送他的跑車,心說,我不厲害,我也沒搶到,但是我有本事開。
周陸以為他是蹭車回家,伸長脖子往外面看了看。
「你老婆呢?我這車,蔣雅薇和狗禁止入內,她要進來你也下去。」
啪!
腦袋上挨了一巴掌,周陸坐回去,揉揉腦袋,使勁瞪他,「你幹嗎!」
周聿風沉著臉,「你就算再不喜歡雅薇,她現在也是你嫂子了,你對她應該有最起碼的尊重。」
周陸臉上帶著譏誚,語氣又沖又燥。
「尊重?她哪裡值得我尊重?她高中的時候被人霸凌,要不是簡橙,她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她家裡讓她退學打工養弟弟,是簡橙給她交的學費,她沒錢吃飯,是簡橙管了她一個學期的伙食,她呢?她怎麼對簡橙的?死白眼狼!」
「周陸!」
周聿風不願意聽以前的事,「那些早就過去了,你總提有意思嗎?」
「為什麼不能提?」周陸嗤笑,「她自己做了狼心狗肺的事,還不准人說?我又沒造謠冤枉她。」
每次兩人聊這個,最後都要打一架,周聿風今晚身心疲憊,實在沒心思吵架。
「走吧,去你那喝一杯。」
母親和兩個嬸嬸打麻將,三缺一,四嬸叫了雅薇,他準備找個藉口帶雅薇離開,但雅薇說走了不好,陪她們玩兩局。
四嬸有麻將癮,坐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起來,他覺得屋裡悶就出來抽菸,正好看到周陸。
出去喝幾杯,喝完再回來接雅薇。
他轉移話題,周陸也見好就收,扣上安全帶,沒再提蔣雅薇,一腳油門把車開出去。
路上,周聿風問了周陸一個問題。
「小陸,你不覺得,簡橙變了嗎?」
周陸想起除夕那晚,堂哥爛醉如泥時也說了後面這句話,他知道堂哥想聽什麼樣的答案。
他偏不。
「你和簡橙,錯的是你,別找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哥,承認吧,你就是羨慕小叔,嫉妒小叔,所以你跟二嬸一樣,怨簡橙救了小叔,是你的虛偽,讓你捨棄她了。」
他提到如今的情況。
「無論如何,現在已經這樣了,你如願娶了你的蔣雅薇,簡橙陰差陽錯嫁給了小叔,我不知道你的日子未來會怎樣,但我知道簡橙會越來越好。」
雖然從小到大,周陸跟小叔基本沒說過幾句話,但他知道,小叔能給簡橙幸福。
他一整晚都在觀察小叔。
簡橙摟著小叔親時,小叔就不太對勁,後來簡橙穿著旗袍進去,小叔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她。
再後來飯桌上,小叔時時刻刻關注著她的動靜,轉頭跟別人說話時,也能一心兩用地回頭幫她添滿喝空的飲料,給她盛湯,遞餐巾紙。
所有人對簡橙的炫富無語時,小叔還給予她回應。
「真的沒騙你,不信啊,那下次帶你去,讓你舉牌。」
簡橙說,小叔只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
他倒覺得,未必。
車裡空調開的其實不高,但周聿風就是覺得悶,他把車窗打開了一些,風呼呼的往裡灌。
「她會越來越好?」
周聿風對周陸剛才的結論明顯不服。
「她今晚都作成什麼樣了,那麼囂張跋扈,時間久了,誰能受得了她。」
周陸不想搭理這傻子。
人呢,總會因為自己繁雜的情緒忽略掉很多事情。
堂哥怎麼不想想,如果不是小叔的縱容,簡橙今晚會那麼囂張嗎?這是周家,不是別的地方。
為什麼她那麼有底氣?
因為小叔慣著她啊。
小叔允許她作,允許她鬧。
能給簡橙幸福的,就得小叔這樣,有能力護著她,又願意慣著她的男人。
堂哥這種被二嬸控制著人生的,不行。
他這種一出生就在爛泥里的,更不行。
......
簡橙回到公寓後,在鏡子前站了好半天,前前後後都照一遍。
「簡橙,你穿旗袍真好看。」
嘖,原來周庭宴好這口啊。
關於孟糖為什麼給她準備旗袍,孟糖說,她上周跟同事逛街,在咖啡店偶遇蔣雅薇,聽見了蔣雅薇跟朋友聊起旗袍的事。
至於孟糖為什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給她搞到一件這麼合身的旗袍。
因為她身上這件酒紅色旗袍,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
常淮路上有個裁縫店,店主花奶奶知道她訂婚後,非要給她做兩身旗袍。
熱情難以招架,她付錢老人家又不要,所以她就自己準備的布料。
只是旗袍做好了,她和周聿風也走到盡頭了。
旗袍是新的,扔了怪可惜,她就讓花奶奶掛店裡賣了,沒想到她沒賣。
孟糖說,「本來我是去她店裡找個現成的給你,花奶奶就把這個拿出來了,她說你這料子都是最好的,又是她最費心做出來的,不捨得賣,說你總得結婚,先給你留著。」
於是就有了今晚的戰袍。
...
簡橙洗了澡剛出來,孟糖的視頻就過來了。
「快跟我說說今晚的戰況。」
孟糖不是江榆本地人,是陽城人,小時候家裡的生意主要在江榆,所以她是在江榆長大的。
高中的時候,陽城政府鼓勵原籍企業家返鄉創業,父親恰有歸鄉之心,就借著機會把事業重心落地陽城了。
一家人都走了,只有她留下了。
因為江榆有她最好的朋友,最喜歡的人。
今年元宵她有事沒回陽城,秦濯的母親知道她在江榆,就喊她去秦家過節了。
本來想結束後,來簡橙這兒擠被窩聽八卦的,結果秦濯的母親不讓她走。
簡橙拿毛巾擦頭髮,順便把今晚的事說了一遍。
孟糖挺遺憾,沒親眼見到周聿風和蔣雅薇那張震驚臉,不過也能自己腦補出來。
「你說葉綺,我今天還見到她侄女了,她侄女在秦家挺風光的。」
孟糖有些擔憂。
「葉綺那女人挺記仇的,當年周陸的媽媽就招她一次,這麼多年了,跟狗一樣死咬著不放了,你今天惹了她,她就算不敢正面欺負你,但背地裡肯定要搞你。」
要說葉綺和周陸媽媽的恩怨,其實周陸媽媽挺冤的。
周陸媽媽煲湯非常厲害,當年葉綺懷二胎的時候,他們還住在老宅,葉綺就喜歡喝她煲的湯。
有天周陸媽媽太忙,忘了給她熬。
葉綺沒等到湯不太高興,下樓找她的時候踩空台階,那一摔挺嚴重,把六個月的孩子摔沒了,子宮也摘了。
要說這事,就怪葉綺自己,人家好歹是周家的兒媳婦,就算煲湯再好喝,你也不能把人當保姆使啊。
還不是因為,周陸的父親是老爺子私生子,在家不受寵,周陸媽媽家境一般,沒雄厚的娘家人。
葉綺這人,就喜歡捏軟柿子。
她第一胎是女兒,這胎想拼個兒子,說是已經確定是兒子了,結果沒了,永遠的沒了。
葉綺為此徹底記恨上周陸媽媽,隔三差五找事,處處刁難,帶頭孤立。
但凡周陸媽媽忘了什麼事,她就說人家更年期提前了,一說就是十幾年。
雖然周陸一家三口後來搬出老宅了,但每逢節假日還是要見面。
簡橙對孟糖的擔憂不以為意。
「我既然敢惹她,就沒怕她,當年她差點害死周陸的仇,我還沒報呢,她搞我?我還準備搞她呢。」
周陸初中的時候,差點死葉綺手裡。
孟糖聽她說起周陸,沉默了下,隔了好一會才幽幽嘆口氣。
「橙子,你現在,也是周陸的小嬸嬸了。」
這事,簡橙挺高興。
「是啊,不挺好嗎,他在周家的日子不好過,為他爸媽受不少委屈,以前我是外人,沒辦法幫他,現在我能護著他了,跟著小嬸嬸有肉吃。」
孟糖沒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聊了會別的,簡橙說起周庭宴讓她搬去婚房的事。
孟糖立刻來了精神,「那你去嗎?」
簡橙用手撥一撥落在肩膀的頭髮,「嗯,去吧。」
反正都已經公開了,今晚只是周家人知道了,估計明天就得傳開了,再分開住,不合適。
洗完澡後,簡橙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真絲吊帶睡衣,她骨子裡本來就有種天生的媚,此刻漫不經心撥頭髮的動作更撩人。
孟糖眼睛往下,盯著她胸前,問了她一個很直白的問題。
「周庭宴年紀不小了,憋了這麼多年,你倆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又這麼誘人,我跟你說,他早晚憋不住,他要真想要你,你是從,還是不從?」
這個問題,簡橙剛才泡澡的時候還真想過。
「從啊,為什麼不從,真夫妻,又不是假夫妻。」
她是這麼想的。
既然周庭宴想好好過日子,那他們就好好過日子,奔著過日子去,這種事就是難免的。
早晚得做,早晚得有這一個程序,都結婚了,寧死不屈沒必要。
孟糖覺得她能這樣想挺好,欣慰間,又托著下巴,唉聲嘆氣。
「這才三個多月,你換男人,結婚,同居,估計沒多久孩子都有了,我這還杵在訂婚階段,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簡橙問她和秦濯的進展,孟糖眼裡全是失落。
「沒進展,我最近都見不到他,他天天躲我,今天過節呢,他都沒回家。」
見面這事,簡橙倒是可以幫忙。
「周庭宴說,明天下午來接我,然後,晚上他組局,帶我去見見他的朋友,說是九個人呢,秦濯肯定也在,你要不要去?」
隔著屏幕都能看見孟糖瞬間亮起來的眼睛。
「想去,可你們這種場合,我去是不是不合適?秦濯會不會生氣?」
簡橙讓她別想那麼多。
「有我在,你怕什麼,你就好好睡一覺,明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其他什麼都別管。」